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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天的科目是語文跟數學,水星這兩門做的都算順手,檢查了好幾遍卷面才交。
十七中的考點沒有西城附中的考生,水星算是獨一個,下午考完試,水星從考場出去,發現門口只站了蔣林英一個人。
蔣林英接過她手裡的準考袋,問她:“考的怎麼樣?”
“挺好的。”水星朝四周看了一圈,“姥爺去哪兒了?在賓館等我們吃飯嗎?”
“沒有。”蔣林英的視線沒對上來,躲了下,她說,“有個病人去你姥爺的診所了,他回去看看,明天再過來。”
水星說不上怎麼回事兒,總覺得蔣林英的笑容有些勉強:“姥姥,沒出什麼事兒吧?”
“能有什麼事兒?”蔣林英拍了下她的背,“你想什麼呢。”
水星懸著的心往下放了放,兩個人撿了間乾淨的小店喝了碗粥,回到酒店,水星還是不太放心,又到酒店前臺給戚遠承打了通電話,兩個人說的話沒什麼誤差,戚遠承跟水星說就是診所的病人不知道他陪孫女參加高考,之前有個很重要檔案鎖在這邊,現在急著要。
“姥爺,那你明天還過來嗎?”水星問。
戚遠承應了聲:“下午去接你回家。”
電話打完,水星又在櫃檯處停留了一會兒,前臺的老闆莫名其妙擔憂起來,還以為自己賓館出了什麼問題,忍不住問她:“你怎麼了?”
“……我能再打個電話嗎?”
老闆爽快,又把電話擺了上來:“想打就打,客氣什麼呢?”
水星接過電話,看了眼老闆,又低眸看了下電話,有些緊張地往上摁數字。
說起來好笑,水星這兩年的數學成績提上去不少,但對數字還是不敏感,尤其是電話號碼,這麼久了,她除了家裡人的手機號就只背會盛沂留給她的電話號。
電話接通,是盛奶奶接的:“誰呢?”
水星的心臟一跳,握電話的手更緊了些:“奶奶好,我是盛沂的同學,找他有件事兒。”
“等下哈,我給你叫小沂。”
電話那端是腳步聲,水星站在櫃檯邊,用原地踏步來分散緊張。她心想她現在這個行為太冒險了,在高考前給盛沂打電話,要是他們的家人多問幾句,她到時候該怎麼編?說自己知道盛沂厲害,想先跟他對個答案嗎?太假了。
可她真的太想聽盛沂的聲音了。
過了幾分鐘,盛沂接起了電話,大約是盛奶奶已經跟他說是女孩子,水星還沒開口,盛沂就已經知道是誰了:“怎麼了?”
“嗯,沒什麼。”
盛忠群他們每天晚上都要出門遛彎,剛才叫完盛沂,現在總算等到兩個人都出了門,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盛沂才開口:“沒什麼?”
“嗯。”
“那就是單純給我打一通電話?”
“沒有,沒有,我想來找你對答案的。”水星不知道怎麼就用上之前的要編給盛奶奶他們的話,撥了撥電話線圈,說,“今天考完試了,我還不知道考得怎麼樣,就想——”
“沒有人跟你說沒考完不能對答案嗎?”
“說了,但是我……”
“想給我打一通電話?”
水星有點兒震驚:“你在家就這麼說話嗎?”
“怎麼說話?”
“你奶奶他們不在家嗎?說什麼想給你打電話的。”水星看一眼已經背過去的老闆,膽子終於方法一點兒,說,“起碼含蓄一點兒,更平常一樣,裝模作樣一些。”
“裝模作樣?”盛沂又問她。
“不是,我不是說你裝模作樣,我只是說有人在的時候,我以為會是……我在這邊胡亂說一些,你遮遮掩掩的跟我說要對答案嗎?”可能是明天就意味著考試要結束了,他們不必再遮遮掩掩,水星抱著話筒,試圖模仿盛沂的聲音,又用自己的聲音回答,“我跟你說今天考試怎麼樣,我覺得數學題有點兒難,尤其是最後一道大題,你做出來了嗎?你說哦,對吧。我跟你說——”
話沒說完,水星就聽見話筒那邊盛沂很輕地笑了下,糾正她:“你在前邊的話太多,換一句吧。”
“什麼?”
盛沂的聲音再次地傳過來,只有三個字,簡簡單單又清清楚楚,說:“明天見。”
水星悶頭,搓了搓發熱的臉,耳朵徹底埋在話筒上,不想放下了。
一通電話,讓這一天煩悶的心情又明亮起來,就連老闆收走水星電話時候的曖昧眼神都被她忽視,水星重新回到房間,發現蔣林英正衝窗外發呆,她回來都沒反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水星走到窗邊,喊了兩句姥姥,蔣林英才回過頭,看向她:“給你姥爺打完電話了?”
“嗯。”
“打這麼久。”蔣林英的聲音虛虛的。
水星的心更虛,湊過去笑了下:“我又在樓下走了一會兒,吹了吹風,畢竟明天就考完了,感覺要解放了一樣。”
大約是明天還要考試,蔣林英沒了再跟她嘮叨的心,只是起身,幫她把被子鋪好,讓她早點兒上床休息。
水星還沉溺在之前的對話裡,沒有反駁,蓋著被子,堵著臉,笑意一藏藏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沒散乾淨。
第二天的考試科目是理綜跟英語,水星中午跟蔣林英吃完飯,在賓館又休息了一會兒,說不出怎麼回事兒,一覺醒來,水星的右眼皮就跳個不停,老一輩講究多,說是左眼跳財,右眼才跳災,意頭不好,趕忙用手給她摁了摁,生怕會耽誤了水星的考試。
水星倒是沒有放在心上,擺擺手,跟蔣林英說了聲沒事兒,不等眼皮摁好就接過她手裡的準考袋,從賓館離開又進了考場。
十七中的教室開了風扇,嗚啦嗚啦地颳著他們的卷面,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考試結束,想著等監考的鈴聲再次打響,她跟盛沂就能見到面,兩個人離約定會更近一步。
監考老師一說停筆交卷,水星就立刻放下了筆,似乎巴不得下一秒就飛出考場,監考老師們看慣了這樣的學生,也沒有覺得水星有任何的反常,只是等卷面清點完畢就放他們離開了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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