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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香港。

姚文夕彪悍的聲音在電話那端傳來的時候,我剛剛起床,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好的精神。“四月,我要來香港!”姚文夕在電話裡直嚷嚷,我趕緊把聽筒拿開一點,仍然聽到她的聲音像炸雷,“知道我來香港幹嗎不?猜猜,你猜猜……”

“因為你想我了唄。”我拿著電話踱到臥室的落地窗邊,刷的一下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亮得晃眼,我趕忙眯上了眼睛。

費雨橋剛好從浴室裡出來,聽到這話,頗為詫異地打量我。

姚文夕還在電話裡呱呱叫,“告訴你,我要來香港看梁朝偉的屁股!媽的,內地看不到啊,我把李夢堯也拉上了……”

“什麼,梁朝偉的屁股?”我沒聽明白。

“對啊,內地上映的都是刪減版,啥都看不到,不過癮不過癮,太不過癮了!”

“你說的是?”

“《色·戒》啦,你說你成天在想啥,這麼大的事兒你不知道?”

我拿著無繩電話咯咯地笑,“我說姚文夕,你怎麼這麼色!梁朝偉的屁股有啥好看的,你現在有錢了,什麼男人的屁股看不到……”

“那能一樣嗎?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可不能錯過。連李夢堯都被我說動了,她老公剛好這陣子去新加坡講學,她一個人在家獨守空閨,我就拉她出來見見世面。哎喲喂,寶貝,我們姐妹幾個多久沒聚了?”

“什麼多久啊,八月份不都在北京聚了一次嘛。”八月份費雨橋去北京談個專案,怕我一個人在家寂寞就把我也捎上,姚文夕得知後拉上李夢堯從上海飛到北京,我跟著她們沒日沒夜地瘋,比費雨橋還忙,他要見我只能到晚上。

姚文夕現在不得了,兩年前從公司辭職後自立門戶,在原來的上司、現任的男友黃炳坤的支援下,事業迅猛發展,不僅經營廣告,也涉及地產。聽說最近在北京剛開了家高階俱樂部,日進斗金。現在姚文夕是一幫同學裡數一數二的富婆,生活奢侈,出手闊綽,她手下的那幫人都管她叫“姚姐”,姚同“窯”,於是她經常被朋友們惡作劇地叫成了“窯姐”。她也不介意,大咧咧地笑說:“我他媽怎麼成窯姐了,我就嫖了一個黃炳坤。”

這話傳到黃炳坤耳朵裡,他不但不生氣,還自顧納悶,“其實吧,我們也不知道誰嫖了誰,我也不知道看上她啥了,我還就是喜歡這小娘們兒。”由此可見黃炳坤跟姚文夕真真是絕配,兩人個性上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豪氣沖天,姚文夕自己也說他們是物以類聚,兩口子一個旺夫一個旺妻,自走到一起後事業如日中天。

期間兩人也鬧掰過半年,結果這半年時間黃炳坤在股市上損失了數千萬不說,還出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車禍,很多到手的生意都談崩了。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兩人又重修舊好,結果神了,黃炳坤很快扳回局面,股市上賺得盆滿缽滿,好幾個原本沒做指望的專案也都奇蹟般地起死回生。黃炳坤因此信了一個私交很好的大師的話,他跟姚文夕合則富貴,分則兇險,他這輩子都必須依賴她。

“姚文夕這小娘們兒是我命裡的財神,誰也別跟我爭,我這輩子要定她了!”黃炳坤逢人就說這話,簡直把姚文夕當菩薩供奉起來了。

姚文夕也離不開黃炳坤,那次分手的半年裡,她大病一場,差點連小命都不保,她甚至還寫了遺書。結果兩人一和好,啥事也沒有了,她又活蹦亂跳地滿世界飛了。除了做生意,她很熱衷交朋結友,哪裡有樂子往哪裡湊。為了看未刪減版的《色·戒》,她不惜坐飛機來香港一飽眼福,就為了看梁朝偉的屁股,這樣騷包的事也就她做得出來。

大約是我跟姚文夕的對話刺激到了費雨橋,他走過來揪住我的耳朵,“大清早的,跟誰這麼親熱呢?”

“姚文夕啦,她要來香港看《色·戒》。”我打掉他的手。

“《色·戒》是什麼?”某人孤陋寡聞地問。也難怪,他平日除了看財經類的報紙,從不關心娛樂八卦。於是我耐心地跟他解釋這是李姓大導演的新電影,改編自張愛玲的同名小說,裡面有八分鐘的極限床戲,梁朝偉首次突破尺度云云。

結果某人頗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好看的,三級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階趣味了,極限床戲還需要看別人的嗎,我們自己就可以演練。”

“討厭!”我瞪他一眼,徑直去浴室,懶得理他了。

“她們什麼時候到,需要我陪同嗎?”某人在浴室外問。我將頭髮綰起,對著鏡子漱口,含著滿嘴的泡泡說:“不用了,我們女人的聚會不需要男人。”

“可你們明明是去看男人的屁股。”

“……”

可是姚文夕最終沒有來香港,因黃炳坤投資的一個樓盤開盤,臨時取消了行程。她在電話裡抱怨了好半天,心心念念不忘小梁的屁股,後來話題不知怎麼又扯到戴緋菲身上。聽姚文夕說,戴緋菲兩年前匆匆忙忙嫁了人,老公在鐵道部門上班,夫妻感情好像不是很好。我聽後心裡很不好受,姚文夕卻說:“四月,你就是太善良,不是說善良不好,可是有時候你的善良反而會傷己又傷人,弄得兩頭都不討好。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感恩圖報,你就少犯些傻,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

“文夕,你變了很多。”我也實話實說。以前的姚文夕可是最喜歡打抱不平的,俠肝義膽,為朋友可以兩肋插刀。

“還不是因為彭莉那個賤人!”姚文夕說著嗓門又大起來了,“就是因為她,讓我開始對人性產生懷疑。你說吧,我當初幫了她那麼多忙,她竟然剽竊我的創作成果,透露給競爭公司,從而讓我背上內奸的罪名。我恨哪,真是恨死了這個賤人!”

一提到彭莉,姚文夕就咬牙切齒,事情都過去兩年了還氣憤難平。這事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彭莉為了自己向上爬,不惜陷害同窗姚文夕,害姚文夕被迫辭職是小,還弄得名聲掃地。當時作為姚文夕上司的黃炳坤當然是信任姚文夕的,他後來也找機會開了彭莉。彭莉那時候大約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這件事讓姚文夕和黃炳坤越走越近,兩人慢慢互生情愫,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姚文夕在電話裡跟我說:“黃炳坤當時就跟我講,做人不能太善良,人善被人欺啊,這是一句老話,錯不了的。四月,你就是太善良……”

其實說不說,我心裡都明白。

正如姚文夕所說的,我的善良並沒有拯救這個世界,反而讓自己落了個眾叛親離的地步。我很少去想自己是對還是錯,因為我知道我只能這麼做,如果時光倒流,我想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沒有辦法,眼見親人一個個離去,我太害怕失去,雖然我最終還是失去。

“前些日子我在外灘碰到你妹妹芳菲了。”姚文夕終於說到了芳菲,“她跟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在餐廳吃飯,那男人年紀很大,不像是莫雲澤。”

我緊緊抓著聽筒,沒有吭聲。

“她好像混得不太好,我老公經常在一些社交場合見到她。”姚文夕點到為止,不知道是為了顧及我的面子,還是怕我難過,她並沒有打算多說。最後不忘叮囑我,“好好過日子,珍惜身邊人,你會幸福的,四月。”

幸福……

多麼傷感的字眼。其實我也經常在心裡問自己,我幸福嗎?

我沒辦法給自己肯定的答案,我只知道我現在很平靜,是那種心如止水一樣的平靜。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我似乎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每天看看書,到山頂走走,或者去市區逛逛,生活簡單而安逸。這得感謝費雨橋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港灣,他總是儘可能地不讓我被外面呼嘯著的狂風暴雨影響到,因此我所看到的天空始終碧藍如洗,我所感受到的風始終溫暖和煦。我每天睜開眼睛看到的除了院子裡生機勃勃的熱帶植物,就是費雨橋愉悅的笑容,聽到的也多是他朗朗的笑聲。

從前我不覺得他是一個愛笑的人,也不覺得他有多幽默,可是真的在一起生活後,發現他不僅幽默風趣而且學識淵博。無論說到什麼話題,他總能侃侃而談,還談得頭頭是道,見解頗深。當然,他諷刺起人來也是相當刻薄的,這個我已經在很多場合見識過。但私底下,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很善解人意,也懂得尊重人。也許他是刻意不讓我看到他在商場上殺伐決斷的一面,對此我並不介意,因為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包括我自己。

費雨橋大多數時候都很忙,每天清早出門,傍晚才能回來,有時候要應酬到深夜,但不管多晚回來,必會進房送上一個晚安吻。如果我沒睡,他會坐在床邊跟我聊幾句,談談白天的見聞,或者假日的安排。當然,他很少談公事。

我們經常外出度假,有時候他出國處理公事時也會帶上我,白天他和合作方談判的時候,他會讓費依婷陪我觀光購物。費依婷不僅是他的秘書之一,也是他的堂妹,大學畢業後被他留在了身邊。為此我經常開他的玩笑,說:“一般男人從來不會把秘書這種敏感的職位留給親屬,你這是做給我看的嗎?”費雨橋大笑,“你小說看多了吧,以為我這樣的男人閒得沒事幹只會泡秘書?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在我們這個圈內是大忌。”

“婷婷是自己人,由她照顧你,我放心。”費雨橋過後又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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