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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連你也要感到震驚了吧?”話是這麼說,但老婦人臉上卻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我生了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在上初中的時候被落雷劈死了。落雷啊,落雷!這種東西想都想不到的。”

“原來如此。”我靜靜地點了點頭, “這的確有點不平衡。”

“你這說法還真有趣呢。”她笑了, “不平衡,是啊,這說法也許不錯。也太不平衡了吧?大家都因為事故之類的原因從我身邊一個個地離開,連比我年紀要小很多的兒子都……”

基本上,都是由死神來決定人類是否會因為捲入事故或者事件而死。而像我們這樣的調查員則須對被選中的人類進行調查,調查結束,如果提交的是“可”報告,該調查物件的死亡就會得到執行。我並不知道實際上是以怎樣的條件來挑選物件,也沒想過想要知道,不過我也不禁感覺她身邊的人被選中的比例未免高得太有失平衡。

“總之,我剛才在給你剪頭髮的時候,總覺得你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熟悉感?”

“或者說是死亡的預感?雖然聽上去很無聊。”老婦人又一次像個少女似的笑了起來,我再次無法翔斷她的年齡。 “我的父親、丈夫還有兒子死的時候,我都曾經感覺到和你周身類似的空氣氛圍。我也想到了,莫非我身邊有人死去的時候,搴本上都有像你這樣的人物出現過?”

“聰明。”她已經說得八九不離十了,那些人死亡前一個星,我的同事們理當會被派遣到人間進行調查。

“這次輪到我了吧?”她的眼晴微微眯起,凝視著一直站著的我。她不像是在套我的話,那雙眼裡蘊藏著殷切的期盼,彷彿在訴求:這次,請一定讓我去死。

我還在猶豫該怎麼回答好,她卻繼續說道: “基本上我也沒有別的親人了。”

“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嗎?”

“還有個二兒子,就是被落雷劈死的那個兒子的弟弟,不過也有20年沒見了。大兒子死後,我還是沒辦法習慣頹廢了好一陣子,完全沒有盡到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

“所以二兒子就生氣了?”

“大概對我失去耐性了吧。去上大學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結婚也沒有告訴我。音信全無。”

“你想在臨死前見見這個兒子嗎?”我說出了不合秉性的話。我的同事當中的確也有人會向即將死去的人類提供一定的特殊服務,但我並不是那種型別的。

“倒也不是……吧。我只要知道兒子活得好好的就足夠了,我現在靠自己也能湊合著過日子。話說回來,照你剛才說的,好像這次果然是輪到我死了吧?”

“你心情不好了?”

“不。”老婦人不像是在逞強,卻也沒自暴自棄,她的語氣中反而透著那麼點自傲, “因為,我知道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什麼事?”

“人類皆有一死。”

“理所當然的呀。”

“對你來說或許是理所當然的,而我卻要花上70年的時間才能對此有一個真切的認識。”

店門突然開了,門外磅礴的雨聲鑽了進來,進入店內的是一個被雨淋溼的少年和一條體型龐大的狗。

2

看來少年是這裡的常客,他嬉皮笑臉地大聲嚷嚷著“阿婆,我來了哦”,算是對老婦人的“歡迎光臨”的回應。

“這麼大的雨,你還特地跑來。”老婦人一邊說,一邊從裡頭拿出一條大毛巾扔給少年。“外面好冷啊。”少年邊說邊用毛巾胡亂揉搓起自己的頭髮來,完了又匆匆擦了擦身上的衣服,隨後就去擦拭身邊坐著的狗。那條狗體型幾乎跟少年的身體差不多大。

“好大的狗。”我不由脫口而出。少年驕傲地揚起了鼻子: “很棒吧。”

“幾歲了?”我問。“6歲!”少年攤開一隻手掌。我放棄了糾正他為什麼說6卻只豎起5根手指的念頭,繼續問: “我想問的是狗狗的年紀啦。”少年的聲音愈發響亮了: “切,GUCCI也是6歲嘛。”他的表情充滿了驕傲。

“GUCCI? ”

“是這條雜種狗的名字。”老婦人一邊回答我,一邊讓少年坐到中間的那張椅子上, “這孩子的爸爸很喜歡狗,聖誕節的時候,孩子媽媽纏著要一隻GUCCI的包包,結果他就把這條狗帶回來了。”

“這可不是包包。”我低頭望著腳邊那隻長著一身蓬亂棕毛的狗說。

“他說,這不是GUCCI的包包,卻是狗裡的GUCCI。”鏡子裡照出老婦人苦笑的樣子。

“狗在這裡沒關係嗎?”

“GUCCI很聰明,沒關係的。”回答我的是少年,老婦人正在給他圍理髮圍裙。

“與其關心這個……你還不回去嗎?”老婦人似乎看穿了我並不準備走,故意對我下起了逐客令。

“我再坐―會兒,等雨停了就走,好嗎?”我邊說邊在沙發上坐下,將臉轉向身邊的狗。狗的臉和坐著的我幾乎處在同一個高度,一照面,狗立刻打了個寒顫,隨後緊緊地盯著我看。它吐出舌頭,像蒸汽機引擎似的微微搖晃。狗和貓一類的動物或許比人類更聰明吧,只要我們一從它們身邊經過,它們往往就能察覺我們的真實身份。看來眼前的這條雜種狗也不例外,它的表情明確告訴我,它已經知道我的真面目了。但它卻並沒有吠叫。它沒有對我吠叫,只是安靜地看著我,像是在用眼神表彰我的辛勤工作。 “你辛苦了!”它似乎要這麼對我說,於是我也回應道: “你也辛苦了!”

店內安靜了一段時間。雨水噼裡啪啦地敲打著窗戶,剪刀咔嚓咔嚓地修剪著頭髮,柱子上掛的鍾像是在打拍子似的滴滴答答數著秒,雜種狗在我身邊安靜地呼吸著。剪刀、鍾、狗的鼻息,與店內暖氣的風聲交織在一起,包圍了我。

我看著理髮的老婦人,她的手法十分嫻熟,她用梳子挑起少年的一小撮頭髮,再輕盈地用剪刀剪掉。少年一直盯著鏡子看,漸漸地被睡意所籠罩,眼皮合了起來,腦袋眼看著耷拉下去了,又一驚,睜開了眼睛。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近30分鐘。說真的,我很想聽會兒音樂,但我知道要求不能太過分。我告訴自己,時間還有的是。就在這時,店門開啟,又有客人來了。

“還以為下這麼大的雨不會有客人呢。”進門的女子不勝遺憾似的發出“什麼呀”的嘆息聲,輕輕拂去衣服上的水珠。水珠大概滴到了狗身上,趴在我腳邊的狗站了起來,往那女子的腳邊蹭去。 “啊,GUCCI!”那女子叫著伸手胡擼狗頭和頭頸,看來也是認識的。

那女子大概20歲出頭,面板自皙,鵝蛋臉,一頭褐色的長髮綁在身後。她瘦瘦高高,穿著件毛衣,外罩一件藏青色的外套。

“啊,竹子,晚到一步哦。”少年對著鏡子高聲打招呼。

“你稍等一下,接下去就輪到你了。”老婦人一邊說一邊豎起剪刀靈巧地移動著。

“啊,是嗎,那我等一下好了,反正外面又冷又下雨。”竹子說著脫下外套,這時才注意到沙發上坐著的我。

“啊,他不是客人。”老婦人大概察覺到了,看都沒朝這邊看一眼,就作了解釋。

“你好。”竹子對我一點頭,就在我身邊坐下了。這次的我應該是跟她年紀相仿,也許正因為如此,她才以比較隨意的口吻問我, “你不是這―帶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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