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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那名為“真相”的海市蜃樓

——【挑戰者月刊總編輯】林依俐

“真相是什麼?”

在遇上難以理解的謎題之時,我們總是在腦中不斷地重複這個疑問。我們往往相信,真實只有一個,真相也是唯一的——尤其是在閱讀推理小說的時候。

我們追著紙上的一字一句,接收著字裡行間透露出的訊息,並且衷心希望看到最後,一切都能有個圓滿的解釋。透過劇中人所經歷的現實,撥開事實的重重迷霧,告訴我們背後的真實,唯一的真相。

然而,如果追求所謂“唯一的真相”是你閱讀小說時唯一的欲求,那我想你必須有些心理準備之後再來翻閱《尤金尼亞之謎》。

因為這本小說裡,唯一的真相併不存在。

中大垣事件。是指三十一年前的那個夏天,在地方仕紳家中舉辦壽宴時所發生的慘劇。十八個人同時遭到毒殺,只有一人僥倖生還。而留在案發現場的,僅有一首寫在紙上的奇妙詩歌,與一名盲目的美少女。雖然整個事件早已在當年,便以兇手自殺作為結案——

現在你手上的這本《尤金尼亞之謎》,從一開始便不斷地圍繞在這虛構的“中大垣事件”,以訪談紀錄的形式,讓案發當時在場或不在場者的敘述,帶領讀者走進一個看似結構簡單,實際上卻是錯綜複雜,讓人踏入之後就難以脫身的迷宮。

《尤金尼亞之謎》是恩田陸於二〇〇二年八月起,在日本角川書店所發行,以刊載較為廣義的推理小說為主的文藝雜誌《KADOKAWAミステリ》(角川推理)上開始連載的作品。途中在二〇〇三年四月遇上該雜誌休刊,六月起轉移至同出版社的《本の旅人》(書之旅人)雜誌上繼續刊載,在約一年後連載結束,後於二〇〇五年二月結集發行。雖然隨即在同年入圍了日本大眾文學獎的直木賞,但是並沒有獲獎。不過在之後的二〇〇六年七月,《尤金尼亞之謎》還是獲得了第五十九屆的日本推理作家協會賞(長篇暨短篇連作部門)。

出生於一九六四年的恩田陸,在一九九一年以《第六個小夜子》(六番目の小夜子)一作參加由日本讀賣新聞社、清水建設所主辦的日本幻想小說大賞,當時雖然並未獲獎,但卻得到協辦單位新潮社的賞識,直接以單行本形式出版發行。有趣的是,之後她又在一九九三年以《球形的季節》(球形の季節)再度挑戰參加第五屆日本幻想小說大賞,仍然是差了臨門一腳未獲獎,不過還是出了書。後來恩田陸持續發表許多長篇與短篇作品,並在讀者之中建立起口碑,在銷售上也有相當優秀的成績,然而這些作品,卻仍然是又陸續入圍文學獎再落選。直到二〇〇五年,在恩田陸出道十三年後,終於以《夜間遠足》(夜夜のピクニック)獲得第二十六屆吉川英治文學新人賞,受到文壇的肯定。是個經歷可說是順遂,但也可說是十分曲折的作家。

從十幾年前恩田陸寫下自己的作品後,選擇了參加日本“幻想”小說大賞這件事,我們便能窺見到恩田在初期對於自己小說風格的定位。實際上,恩田的作風也的確總是充滿著幻想的美感。尤其在她的作家之路開始穩定,跨界至推理、科幻等分野發表作品時,這樣帶有幻想風味,簡潔而幽雅的文筆,還有在結局裡嗜好以留白製造餘韻的故事風格,更是在以白描敘述為主流的推理或科幻文學之中,成了十分特別的存在。

被日本的書籍情報志《ダ.ゥィンチ》(達文西)用“被故事之神眷顧的小女兒”來稱呼的恩田陸,卻在同雜誌的對談裡明言:“我認為故事是沒有完全原創的。也就是說,會讓人們聽來覺得有趣的故事,從遠古以來就那麼幾種,後人只是在變換它的演出方式罷了。過去聽來覺得有趣的故事,現在聽來還是有趣。”這樣的恩田從不諱言她所受到其他作品的影響,甚至還自行監修二〇〇五年十月號《達文西》的“讓閱讀恩田陸時趣味倍增的致敬作”特集,主動揭露自己的作品是受到哪些經典名作影響。其中包括了漫畫、小說、詩歌乃至於電影與音樂,而我們也透過恩田這樣主動的提示,得以再度確認這些作品的精神在恩田作品當中,總是有著更令人驚喜的變貌。

在這之中,由於《尤金尼亞之謎》是與恩田自己在之前所發表的《Q&A》一書成對的作品,所以與《Q&A》同樣,使用了芥川龍之介的短篇〈藪?中〉(草叢中,改編為電影時被更名為“羅生門”,是一般臺灣媒體在提及各說各話、真相不明時所用的“羅生門”一詞的語源)裡讓劇中人各自陳述的敘事方式。除此之外,恩田也提示了《尤金尼亞之謎》的故事,則是受到被視為警察小說先驅者的作家瓦渥(Hillary Waugh,一九二〇——)發表於一九八八年,描述發生在一個小鎮上的高中女生命案之偵辦過程的《A DEATH IN A TOWN》的啟發,有興趣的人不妨去找來兩相比較看看,應該是會更能充分品嚐《尤金尼亞之謎》的趣味。

至於“尤金尼亞”這個十分具有神秘感的題名,則是來自早逝於一九九九年的法國爵士鋼琴家米謝·派卓契亞尼(Michel Petrucciani,一九六二——一九九九)發表於一九八四年的專輯“Note'n notes”裡所收錄的曲目〈Eugenia〉,是派卓契亞尼特別寫給他當時的女友尤金妮亞·摩裡森(Eugenia Morrison)並以其名為名的曲子。

另外,位於《尤金尼亞之謎》中心的“中大垣事件”,就如故事中所提及,是個與實際發生在一九四八年日本東京的“帝銀事件”類似的無差別大量毒殺事件。當時震驚日本全國的帝銀事件,雖然在發生不到一年後便將“兇手”逮捕,但由於逮捕過程與蒐證上有許多瑕疵,所以也引起了“警方只是想要平息騷動所以冤枉無辜”的疑慮,而由律師發起的反冤獄活動,推理作家松本清張也參與其中。

所以“帝銀事件”除了是日本史上最具代表性的無差別大量毒殺事件之外,也是著名的冤獄事件。而《尤金尼亞之謎》的“中大垣事件”,雖然在一開始便說明那已是“以兇手自殺結案”的事件,但卻又輕描淡寫地提及與帝銀事件的相似,企圖以廣為人所知的帝銀事件在偵辦與結案正當性的曖昧,暗示著真相或許並不如表面所見,而這也讓《尤金尼亞之謎》故事裡的謎團,有了更立體的發展空間。

面對越是令人錯愕震驚的事件,人們越是希望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或是說,自己能接受的解釋。所以無論是法治多麼進步國家,總還是會有著冤獄事件——為了平撫被害者的悲傷、解除警方的焦慮,給不安的社會大眾一個“喔喔,原來如此”的安心,這樣的慾望超越了重視證據與冷靜時,就總是會不幸地波及無辜。

而這樣企求一個“原來如此”,企求一個“理由”的欲求反映在文學上,應該就是人們渴望閱讀推理小說的原點。然而,發生在創作文學裡的故事往往都能找到的理由,在現實世界中的意外裡,有時並不能夠真的得到合理(能被接受)的解釋。

雖然確實是在同時遭遇了同一狀況,但被害者的體驗、加害者的體驗、目擊者的體驗、旁觀者的體驗,往往是各自獨立的。有的時候,這些體驗可能會如故事般出現完全的交集,但更多的時候,這些交集常是零散的,就像是具有多面的空中虛像,雖是可見的存在,可是那存在本身,卻是無法用理由說明。

沿著一個早已不可改變推翻的“事實”(fact),用劇中人注視著的唯一生存者——那名當時盲目的少女所帶出的多重“現實”(reality)所建構成的《尤金尼亞之謎》,或許是恩田陸嘗試著解釋這現象的一個大實驗也說不定。如何能付出一切地去找尋一個找不到的理由?而如果真的能找到的話,那又是什麼?——的實驗。

發生在當下的“事實”是唯一的,但藉由人們的眼所投影出的“現實”總是無數。藉由這樣的“事實”與“現實”所堆疊出的“真相”,只不過是偶然現身我們眼前的海市蜃樓——看得見卻無法觸及,而在每個人的眼底,又總是不同的樣相。

這可能就是我們所追尋的“真實”(truth)吧。

拋開你對於小說的既成印象,試著跟著恩田的美麗文筆,去凝視《尤金尼亞之謎》裡那慘白的夏日——只要你夠細心,相信你也將會在那潮聲的彼端,發現只屬於你一個人的,模糊而悽美的真相。

【Eugenia】

尤金尼亞,我的尤金尼亞。

為了與你相逢,

我獨自行旅至今。

因遙不可及的黎明而顫抖的日子,

終將在今天結束。

今後,我們將會永遠相守。

我唇邊漾起的詩歌、

我在清晨林中踩扁的蟲子、

我那不斷輸送血液的小小心臟、

全都要奉獻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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