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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呀!”我說,“我是從銀行直接來的,怎麼回事?小雙怎樣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媽媽急得語無倫次,“說是小雙支援著去敲鄰居的門,只說出我們的電話號碼,人就暈了!鄰居看她渾身是血,一面通知醫院開救護車,一面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和你奶奶趕來,她已經完全昏迷了,醫生說要立即輸血,動手術把孩子拿出來!可是,盧友文呢?盧友文要來簽字呀!”

“媽!”我嚇得發抖,“是難產嗎?時間還沒到呀,小雙說要月底才生呢!孩子保不住了嗎?他們要犧牲孩子嗎?”

“我也不知道呀!”媽媽大叫,“醫生說萬一不行,就必須犧牲孩子保大人!你還不去找盧友文!叫雨農到他公司去找人呀!”

我心中怦怦亂跳,飛快地跑到公用電話前,急得連雨農的電話號碼都記不清了,好不容易打通電話,找到了雨農,我三言兩語地說了,就又飛快地跑回急救室,衝進急救室,我一眼看到小雙,她躺在床上,白被單蓋著她,她的臉色比那白被單還白,冷汗溼透了她的頭髮,從她額上直往下滴。醫生護士都圍在旁邊,量血壓的量血壓,試脈搏的試脈搏,血漿瓶子已經吊了起來,那護士把針頭插進小雙的血管。奶奶顫巍巍地站在小雙頭前,不住用手去撫摩小雙的頭髮。我捱過去,喊著小雙的名字。於是,忽然間,小雙開了口,她痛苦地左右搖擺著頭,一迭連聲地喊著:

“奶奶!奶奶!奶奶!”

奶奶流著淚,她慌忙摸著小雙的下巴,急急地說:

“小雙!別怕!奶奶在這兒!奶奶陪著你呢!”

小雙仍然搖擺著頭,淚珠從她眼角滾了下來,她不住口地喊著:“奶奶!奶奶!墜子!奶奶!墜子!”

忽然間,我想起小雙說玉墜子是她的護身符的事,我撲過去,對奶奶說:

“那墜子,她要那墜子,在她脖子上呢!”

我掀開她的衣領,去找那玉墜子。倏然間,我看到那脖子上一道擦傷的血痕,墜子已不翼而飛。我正驚愕著,醫生趕了過來,一陣混亂,他推著我們:

“讓開讓開,家屬讓開!馬上送手術室,馬上動手術!沒有時間耽擱,你們誰簽字?”

奶奶渾身發抖,顫巍巍地說:

“我籤,我籤,我籤!”

於是,小雙被推往手術室,在到手術室的路上,小雙就一直痛苦地搖著頭,短促地、苦惱地喊著:

“奶奶!墜子!奶奶,墜子!奶奶!墜子……”

小雙進了手術室,我們誰也無能為力了。盧友文仍然沒有出現。媽媽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我們祖孫三個,就焦灼地、含淚地、苦惱地在手術室外彼此對視著。就在這時,詩堯趕來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臉色慘白,手心冰冷,他戰慄地說:

“詩卉,她怎樣了?她會死嗎?”

“不要咒她好不好?”我惱怒地叫,“她在手術室,醫生說,保大人不保孩子!你……你來幹什麼?”

“我叫他來的!”媽媽這才想起來了,“錢呢?帶來沒有?要繳保證金,還有血漿錢!”

“我把找得到的錢都帶來了,”詩堯說,“家裡全部的錢只有七千塊,我問隔壁李伯伯又借了五千塊!”

奶奶把繳費單交給詩堯,就在這時,一位護士小姐又推著兩瓶血漿進手術室,詩堯頓時打了一個冷戰,用手扶住頭,身子直晃。我慌忙攙他坐下來,在他耳邊說:

“哥哥,你冷靜一點,別人會以為你是小雙的丈夫呢!你坐一下吧!”

一句話提醒了詩堯,他抬起頭來,眼睛都直了。

“盧友文呢?”他問,“那個渾蛋丈夫呢?他死到什麼地方去了?”

“雨農去找他了!”我說,“你去繳費吧!現在罵人也沒有用!”

詩堯去繳了費,折回手術室門口,我們等著,等著,等著……像等了一千萬年那麼長久,只看到醫生護士們,穿著白衣服,出出人入於手術室門口,卻沒有一個人來理我們。奶奶抓住每一個護士,苦苦追問著小雙的情形,那些護士只是說:“還不知道呢!”這樣,終於,一個護士走了出來,微笑地說:

“是個女孩子,六磅重,很好!”

“活的嗎?”奶奶瞪著眼睛問。

“活的!”

“小雙呢?”詩堯沙啞地問,“大人呢?”

“醫生馬上出來了,你們問醫生吧!”護士縮了回去。

詩堯倒進椅子裡,他又用手扶住頭,喃喃地說:

“她完了!我知道,她完了!”

我用腳狠狠地跺了詩堯的腳一下,我啞聲說:

“你安靜一點行不行?你一定要咒她死嗎?”

詩堯直直地望著我,他的臉色發青,眼睛發紅,嘴唇上連一點血色也沒有,那神情,就像他自己已經宣佈死刑了。我心裡一酸,眼淚就湧進眼眶,模糊了我的視線,我伸手緊握著詩堯的手,我說:

“放心,哥哥,她會好好的!她才二十歲!那麼年輕!她會好好的!”

醫生終於出來了。我們全像彈簧人一樣從椅子裡彈起來,醫生望著我們,點了點頭:

“失了那麼多的血,差一點就救不過來了,現在,如果沒有意外變化,大概不至於有問題。只是失血太多,還不能說脫離危險期。你們先去病房裡等著吧!”

我們去了病房。一會兒,小雙被推進來了,躺在病床上,她看起來又瘦又小。護士取掉了套在她頭上的帽子,她那頭烏黑的頭髮就在枕上披瀉下來,襯托得她那張臉尤其蒼白,尤其消瘦。她的眼睛闔著,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一圈暗影。她的眉峰輕輕地蹙著,雖然醫生說麻藥的力量還未完全消失,但是,她那輕蹙的眉峰仍然給人一種不勝痛楚、不勝負荷的感覺。血漿瓶子始終吊在旁邊,那鮮紅的血液看來刺目而驚心。她的頭在枕上蠕動,嘴裡輕輕地吐出一聲呻吟,她恍恍惚惚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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