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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雪縈繞中,少女身影嬌小,裹著銀紅暗紋斗篷,玉臉擁在毛絨絨的兜帽裡,鴉羽似的長睫忽上忽下,黑眸靈動,微翹的唇角難得流露頑皮。
噗通。
周念南屏息凝神,心口似闖入一隻小鹿,撞得他呼吸都漏了幾拍。
“謝渺。”他駐足喊道。
謝渺朝他望去,笑意瞬時收斂,“週三公子。”
她變臉極快,如此不耐神態,惹得周念南分外不爽。
他走到她身前,手臂伸擋,攔住她的去路,“我有話與你說。”
前方的人漸行漸遠,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兩人便眼瞪眼地站著。
他比她高出許多,謝渺勉強到他的鼻尖,此時說話得仰著頭,“說吧。”
周念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原本要說清心庵之事,不知怎的,出口便成:“你當真認清事實,不再痴心妄想崔二了?”
他是有什麼毛病,都兩世了,每次見她都逮著崔慕禮的事說個沒完?他這樣關心崔慕禮,究竟是出於兄弟之情,還是……
謝渺腦中浮現一個猜想,臉色變得怪異至極,欲言又止地盯著他。
難怪前世他年近三十還不肯成婚,更沒傳出過香豔韻事,原來他對崔慕禮……
“週三公子,你和表哥……不可能的。”出於同情,謝渺好心地勸道。甭管他抱著何等心思,崔慕禮卻實實在在地喜歡女人。與其泥足深陷,不如咬咬牙,揮刀斬盡亂麻。
周念南甚是敏銳,見她又是恍然大悟又是悲憫同情地看著自己,立刻意識到她亂七八糟的想法,當下氣急敗壞地道:“天下雪,你腦子裡下雨嗎!要不要我替你晃盪晃盪,將裡面的水都倒出來!”
說著便要動手扯她耳朵,謝渺忙捂緊兜帽,往後連退好幾步,眼中懷疑不減,“你真不是?”
周念南冷笑一聲,“你要不要親自驗驗?”
他鬆了鬆手腕,邁步便要捉她。謝渺擰身跑開,提醒他:“週三公子,動手動腳,有辱斯文,非君子也。”
周念南恨得牙癢癢,“你都懷疑我是那什麼……我還當君子?沒將你打一頓板子都是大發慈悲。”
他越生氣,謝渺便越暢快,裝傻充愣道:“我沒明白,你是那什麼?”
周念南沒再著她的道,從路邊折了截梅花枝,曲指一彈,花瓣便簌簌飛到她臉上。
冷香輕柔撲面,謝渺用袖子撣了撣臉,沒好氣地道:“你真是無聊!有事說事,別耽誤我賞雪。”
鬧了一番,有些話反而好說出口。周念南正了正色道:“我母親說,定遠侯府此次逃過一劫,多虧有你的無心提點。”
謝渺反應平靜,“哦。”
周念南訝異:“你不問問,定遠侯府出了何事?”
謝渺道:“京裡早就傳遍了,我當然知道。”
她時刻注意定遠侯府的訊息,得知言官上折彈劾並未如願後,既驚喜又振奮。哪怕過程不易,但此事證明,在她的干涉下,前世悲劇可以被改寫。
她的循循努力得到肯定,茫茫前路撥開迷霧,頓覺人生光明。
我佛果然慈悲!
周念南躊躇幾許,問道:“當日你為何隱瞞與我母親的談話內容?你若說了,我便不會誤解你。”
謝渺深深看他一眼:是嗎?
周念南刻意忽視那日吵架的緣由,欲蓋彌彰地嚷嚷:“都怪你,言辭含糊,惹人誤會。”
“是,你說的對,怪我。”謝渺扭頭便走,懶得跟他多話,“我要去賞雪,三公子慢走。”
周念南亦步亦趨地跟上,“你是無心之言,幫了我定遠侯府卻不假,你有什麼願望?在能力範圍之內,我都能滿足你。”
這是要回謝禮。
謝渺深感無奈,她做這些並非為得到感謝或回報,但說了又怎樣,他反正不信。
她轉念一想,道:“不如這樣,三公子跟我詳細說說,那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
爆竹聲聲守歲前,今宵辭舊賀新年。
銀裝素裹,風回大地,不論舊年好壞,都被輕描淡寫地翻過篇章。
過完年,京中的各個衙門要等初七才正式恢復,崔慕禮得幾天假期,在書房裡拓印古畫,正拓到興處,管家敲門送來一本冊子。
“公子,這是前個月您生辰時收到的禮單,您有空看一眼,沒問題的話我便收進庫房。”
崔慕禮擱下筆,摘去手套,接過鬆枝遞來的溼布,仔細擦淨雙手,這才翻看起冊子。
修指輕劃紙張,上面記載著旁人送來的禮品,均是投他所好:珍稀的古玩字畫、殘局棋譜,千金難求的歙州李墨、徽州硯臺,番邦來的瑪瑙水晶盞、白地綠彩花式洗。其餘的還有珍惜藥材,百年紅參、天山雪蓮,足有巴掌大的野生靈芝……
在行行精心準備的禮品中,獨有一樣顯得分外扎眼。
崔慕禮凝眸,指尖停在那處,念道:“墨玉嵌石三多如意仗。”
《事物異名錄》有言:如意者,古之抓丈也。
——俗稱癢癢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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