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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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龍之介從武裝偵探社裡走出去的時候，一守千春正在三樓掃地——這層樓太久沒人住過了，得好好的打掃一次衛生。

芥川沒有告訴你他去了哪裡，你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原來還需要洗白才能繼續正常的生活。畢竟在遊戲裡，轉換陣營只是一個設定的變更。

他知道你不知道這一點，看著你無憂無慮的拉著他幻想以後的生活時，他就看得出來，你對黑暗世界的事情毫無概念。

而他也不願破壞你的那份天真——他希望你能永遠都對這個世界的黑暗一無所知。

在這一刻，芥川忽然無比清楚的明白了當初“澤田綱吉”和“雲雀恭彌”的想法和感受。

他們用盡了全力來保護你，現在，該輪到他了。

芥川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他絕不會輸給他們。最起碼，他們無法擺脫身處黑暗的現實，而只能與你保持距離，可他不同——

他來到了你的身邊，此後也一定將一直陪伴著你。

“龍之介！”你聽見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轉頭望去，看見是芥川時，對著他粲然一笑，“去和太宰先生打過招呼了嗎？”

“嗯……”他朝著你慢慢走來。

“等診所正式開業後，我再跟你一起去一次吧。”你把掃把放到了一邊，興沖沖的跑到了他的面前，“剛才我一直在想，我們的診所叫什麼名字，你覺得叫羅生門診所怎麼樣？不過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太沉重了？樸素一點叫芥川診所呢？”

芥川一愣，他在你那純粹的快樂中，發現了你構思的未來裡一直都有他的位置。

你理所當然的把你們的命運看做了一體，你所暢想的美好生活，都有他的參與。

他神色總是冰冷的瘦削麵容上，緩緩綻開一縷溫柔的笑意，就像是冰雪消融後的春天：“為什麼不用千春你自己的名字？”

“因為我想在很多很多地方都放著和龍之介有關的東西，那樣所有人一看見，就知道龍之介在我身邊。”你忽然撲進了他的懷裡，“龍之介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不會突然消失的，對不對？”

芥川想起了你的“過去”，同時想起了進入“黑暗時代”時，你一開始對於人命的漠然和幾近偏執的、旁人很難看出來的瘋狂。

他想，對你來說，過去的所有一切或許都是在一瞬間就消失掉了。你的守護者們，他們豁出性命守護了你。但他們有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一無所知，會不會覺得，自己是被拋棄到了這個世界？

五野綾乃和三森繪真是不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說服了你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讓你再試著去尋找一次，讓你覺得這個世界也沒有那麼糟糕的東西？

他低聲道：“那個時候……”

你疑惑道：“嗯？”

“那個時候，陪你過去的是我，太好了。”

五野綾乃的“束縛”、在那裡發生的一切種種，都促成了你們如今的命運。

一守千春沒有找到別的什麼東西，她選擇了他。

他是她在新世界選擇的支柱，但她也同時給予了他新的存在價值。

這是芥川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對某個人來說，是不可置疑的不可或缺。

那會讓他覺得，他就是為了這個人而存在的，他想要為了這個人而存在。

他們互為一體，不能分開。

“對了，龍之介，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這時，你又開口道：“我們的婚禮，可不可暫時取消呀？”

芥川龍之介一聽這話差點心臟驟停。“什麼？”

“因為之前，我和繪真本來打算，舉行四人婚禮嘛。可是現在她的中也死了，我想等等她。可以嗎？”

芥川龍之介猛地鬆了口氣，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心臟，只覺得不先說理由就說取消婚禮的訊息實在是過分刺激了。

然後他才有空用理智去分析這句話：“三森繪真的中也……“中也”前輩死了？”

他不可置通道：“怎麼會！？”

儘管中原中也並不是芥川龍之介的直屬幹部。但在港口mafia裡，卻是他十分尊敬的人。

“是誰做的？”

“義大利“熱情”黑手黨的首領，迪亞波羅。”你低落地說，“中也去義大利尋找訂婚信物去了，結果就……龍之介，到時候你如果要準備訂婚信物的話，你不要去太遠的地方好不好？”

芥川：“……”

他沉默了一下，“其實我已經準備好了。”

“誒！？”

“接你去並盛之前，我就準備好了。本來打算你拿回婚戒後，我就向你求婚。但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芥川伸手輕輕撫了撫你驚訝的面容，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單膝在你面前跪下，仰起頭來看你，烏黑的眼眸裡，專注的只倒映出了你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