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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沿著通道盡頭的階梯再次來到路面上,這裡沒有了照明,變得愈加黑暗。屋頂也不見了,巴納德一下子被雨水澆遍了全身。可是沒有人為他打傘,兩名神色緊張、愁眉不展的站務員撐著雨傘就站在眼前。他們拉開了溼漉漉的黑色的木門,等待著。這裡似乎是車站的後門。

包括兩名押送官、兩名護衛警官在內的表情肅穆的五個人默默地穿過他們的中間,來到了大街上,只見一輛車窗焊裝了鐵格子的運送囚犯的卡車,正無聲無息地停靠在被雨水沖刷著的黑黢黢的馬路邊。周圍沒有路燈,空曠無人。這是任何一座城市的市中心都必定會有的黑洞般的景象。

他被人從卡車的後背門推進車裡後,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這時,雨勢更猛了。坐在車裡,雨水敲打車頂的聲音不絕於耳。車子發動了引擎,呼哧呼哧地跑了起來。巴納德望了一眼裝著鐵格子的車窗。好容易盼來了窗子,可由於玻璃上淌滿了雨水,無法看到大街上的景緻。

隨著方向盤的左打右轉,卡車喘著粗氣爬上一段急坡,而後是一小段下坡路,接著又是漫漫長坡。最後,在駛過一段長長的下坡路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他被趕下車後,發覺潮水的氣息變得更加強烈。

巴納德四下張望,發現這裡原來是強風吹過、杳無人跡的防波堤,耳朵裡傳來濤聲和沉重的霧角聲。警官朝著混凝土突堤的盡頭走去。巴納德也被驅趕著邁出了步子。

突堤的兩側是波瀾起伏的漆黑海面。浪尖被刮過的風擊碎,濺起白色的水花。他聽到了彷彿是汽艇穿梭於海面的聲音,那是風在耳邊呼嘯。仰天望去,只見海鷗在黑色的天幕下隨風翻飛。

突堤中段的位置停泊著一艘小汽艇,在一波波湧來的海浪裡劇烈地顛簸著。視線越過汽艇的頂篷,可以看到遠方有一個小島影綽在白色的霧靄中,島上的黃色燈影依稀可辨。整座小島就像是一艘在駭浪裡巋然不動的巨型戰艦。

到了這個時候,巴納德也對目的地產生了好奇。

“這是哪裡啊?”

他向身旁的押送官打聽。可是,押送官沒有搭腔,只是一個勁兒地用驚奇的神情打量著巴納德。

“這裡是什麼地方?”

“舊金山啊,你不知道?”

他面無表情地回答,似乎根本沒有想到犯人是在稀裡糊塗的情況下上的路。

“我們是要去那個島上嗎?”

巴納德衝著海面緩緩地揚了揚下巴,怯生生地問道。他的雙手被銬在了一起,無法用手來比畫。

在他看來,目的地不可能再有別的地方了。雖說還算不得怒濤洶湧,可畢竟是乘船出海,以這樣的海面情況,乘船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既然是短途出海,那就是說,航行的距離跑不出那個島的範圍。

押送官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於是,巴納德只好問道:

“那個島叫什麼?”

“惡魔島。你沒聽說過?”

押送官再次開口回答,聲音幾乎被風聲蓋過。

“我就被關在那兒?”

巴納德問。

“那裡的監獄連只鳥都飛不出去。周圍是望不到邊的大海,海水又急又冷,鯊魚也不少,往裡跳只有死路一條。你可千萬不要耍什麼小聰明。”

聽到這兒,巴納德這才感覺到震驚。他終於明白了,花了兩天時間橫穿大陸是為了把自己送到千里之外的惡魔島來。對巴納德來說,西海岸是初來乍到,因此感觸比身處異國他鄉還要來得強烈。這種感觸又有別於人生地不熟時的飄零無助。它是一種虛無感,彷彿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從今往後,自己將在隔海而望的那個小島上開闢出嶄新的人生嗎?鬼才這麼想。

當局的想法不得而知。他以前聽人說起過,在西海岸的某個地方有一座專門關押重刑犯的牢獄,它像中世紀的城堡,固若金湯、牢不可破。據說設立這所監獄的目的就是為了收押阿爾·卡彭和“機槍手喬爾”之類的超級兇殘的暴徒。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送進這種地方,要知道自己對暴力不感興趣,既沒有越獄的念頭,也沒有全副武裝的同夥。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是全美國最不值得如此興師動眾的囚犯。

然而,巴納德的案件顯然被定性為心理失常者所實施的殘忍的性犯罪。給人造成的生理上的反感和它的反社會性實在太強了。本來,紐約或賓夕法尼亞的隨便哪所監獄對關押智力高於普通人的巴納德來說都不會有問題,而最終被選中的卻是需要坐上橫貫大陸的火車千里迢迢跑到西海岸、專門收押臭名昭著的重刑犯或是越獄慣犯的惡魔島。由於案情太令人髮指,巴納德被歸為諸如連續作案二十起的強姦犯或是虐待女性的變態狂之類的罪大惡極的罪犯之列。

小艇搖晃不止,怎麼上去頗費了些心思。隨著看準時機後的一聲吆喝,三個人同時跳了下去。他縮著頭,鑽進狹小的艙內。只見艙內的左右各有一排木質長椅,同駕駛席之間隔著金屬網。他被勒令坐到長椅上。他岔開雙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坐下後,搖晃的感覺更強烈了。押送官和警官都抓著艙內的扶杆站得筆直,誰也不願意坐下。

透過金屬網朝著顛簸不已的前方看去,由於雨刷器不停地刮動,惡魔島清晰可見。島影一團漆黑,唯有那上面的建築物被燈光照得通亮、醒目。建築物的旁邊聳立著一個好像是瞭望塔的高高的影子。

小艇時而被拋下去,時而被扔上來,如此週而復始。他被晃得七葷八素,巴望著早點兒開船。可等到馬達轟鳴聲漸高,小艇開動起來以後,晃動卻更加劇烈了。雨水和海水的飛沫交織在一起,拍打在身旁的小窗上,連舊金山的街燈也變得模模糊糊的了。

如果不能清楚地認識自己所置身於其中的狀態,人就會犯暈。對此,巴納德始終認為,只要拿不會動的燈當參照物就行了,然而,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暈船使人的心情墜入地獄般的絕望。這樣的旅程會讓無論多麼樂觀的人都變得消沉低落。

在艙裡,押送官們每個人都分到了雨衣,可就是沒有巴納德的份兒。這也是因為他戴著手銬,給了他也沒法穿。因此,當他們到達小島那破敗不堪的防波堤,走上水花四濺的水泥坡道時,唯獨巴納德成了落湯雞。

風颳著,大雨如注,巴納德渾身上下早已溼透,跟從水裡游上來的幾乎沒什麼區別。沒有人為他撐傘,身體虛弱的他被凍得夠戧,步子邁得很吃力。他艱難地走著,越走越感到寒氣刺骨,不禁瑟瑟發抖。

“本來有車接的,可偏偏這會兒車子罷工了。前面還有一小段上坡路,委屈你了啊。”左側的押送官攥著巴納德的上臂,為了壓過風聲和濤聲,把嘴貼近了他的耳邊說,“將就一會兒就好了。等到了地方,會有人給你換上乾衣服的。”

“我們還得往回返,所以需要雨衣。”

另一名押送官似乎有些過意不去。

突然之間,耀眼的光束自上而下地射過來。那是探照燈。光束久久不見離去。安裝在小島的瞭望塔塔尖上的探照燈把巴納德這一隊人牢牢地鎖定了。

“瞭望塔上的探照燈可以照亮這個島上的各個角落,幾乎沒有死角。”右側的押送官說道,“你也別想著挖地道。整個島就是一個巨大的巖塊,堅硬無比。”

他如是說的用意不外乎是想表明,不要再對越獄心存僥倖了。

“關押在這裡的都是些大名鼎鼎的越獄老手。可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逃得出去。”

探照燈的光束不止一束。光束照射著白茫茫的雨線在水泥地面上濺起的無數水花。巴納德一邊走一邊望著水花出神。光束始終追蹤著這一行人,一直到他們走到了大門口。

牢房入口的鐵門鏽跡斑斑。因為塗成了白色,鏽斑更加顯眼,雨水汩汩地從門上淌下。兩名戴著制服帽的獄警開啟了鐵門,手放在門把手上,撐著雨傘倚門而立。

他們走進右側的第一個房間。房間又冷又暗,只亮著兩個光禿禿的燈泡。可對於一個在滂沱大雨中徒步而來的人來說,這裡已是足夠溫暖了。因為好歹還算有一些暖氣。

隨著鐵門砰的一聲關閉,外面的風聲和濤聲一下子遠去了。有人給巴納德開啟手銬,並遞來一條浴巾,叫他把臉和頭髮擦乾。他擦完脖子,正準備擦身上時,就聽惡魔島的獄警喝道:

“沒那個必要,先把衣服脫光。”

緊接著又是一聲:

“脫下的衣服全扔進筐子裡。”

溼漉漉的地板上滑過來一個筐子。

巴納德順從地脫得一絲不掛,把渾身上下擦了一遍。然後,他便等著他的乾衣服,可沒有人給他。他被勒令光著身子站著,報出姓名和履歷、出生地等資訊。接著,他的頭髮、耳朵眼裡和嘴巴里被人用手電筆照著,檢查了一番。這一儀式進行的時間出奇的長,可由於身上逐漸暖和了起來,倒也不覺得有多麼受罪。

他領到了乾燥的小毛巾、肥皂和牙刷,並被勒令拿著這些東西跟著走。惡魔島的獄警走在頭裡,來到跟進門時不一樣的另一道鐵柵欄門前。這道門的旁邊有一個帶玻璃的小房間,裡面的獄警似乎是按動了開關,隨著一陣沉悶的機械聲,鐵柵欄門向一旁滑去。獄警跨進了門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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