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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溫和的女聲猶如從天而降,這聲音與夢境中聽到的怪物的聲音有著天壤之別。於是,巴納德慢慢地將毯子拉了下來。
視野裡漸漸地浮現出一個嫵媚含笑的女性臉龐。她那黑色的秀髮不再是溼漉漉的了。
“你可醒過來了。”
她笑盈盈地說道。接著,飛快地把手伸到一旁,抓起一塊白手巾,為巴納德擦拭額頭和耳梢,替他擦去黏在上面的汗液。
然後,她將白手巾放回了原處。他聽到了水聲,便抬起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同樣是用木條和竹條拼接出來的容器,裡面盛著一些水。剛才就是她把手巾浸在了水裡。這會兒,她已經把手巾從水裡撈出來擰乾了。
她打著赤腳坐在一塊墊子上,連拖鞋也沒有穿。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
巴納德結結巴巴地問道。一張嘴才知道,嗓音已經乾啞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這裡是我的家啊,我的小窩。”
她略帶羞澀地笑著回答。接著,她把手巾從他的額頭上拿開,再次浸到水裡,慢慢地擰著。水發出悅耳的聲音。隨後,涼手巾又一次輕放到了他的額頭上。在這一瞬間,她那冰涼纖細的手指也輕微地碰觸到了他的額頭。
“多、多謝你。”
巴納德說。隨著意識的復甦,他感到自己的頭在痛。一定是發燒了。此時此刻,他再也沒有了奔跑的氣力,也不願意再跑到外面淋雨。
“不用客氣。”
她用柔美的聲音回應。儘管自己和這個女子素昧平生,但他慶幸自己能夠像現在這樣躺在她的面前。哪怕她是警方的人,或是監獄看守的女兒,他也覺得無所謂了。自己已經是寸步難移,只能聽天由命。
“我能問個問題嗎?只問一、一個……”
巴納德開口道。
“好的。”
她說完,把臉湊近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等待巴納德發問。那樣子可愛得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我、我已經別無所求,打死我也認了,坐地牢我也認了。所以,希望你毫無保留地告訴我一切。你是惡魔島上的看守的女兒嗎?”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說道:
“不是。”
隨後,她茫然地搖了搖頭,似乎這個問題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這也讓巴納德感到很意外,一時語塞了。
“那、那你是看守的家屬,或者熟人?”
她仍是搖頭。巴納德又沒詞兒了。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你住在惡魔島,但不認識監獄裡當差的人?”
她再次搖著頭說:
“不認識。”
“那你和他們見過面嗎?”
“沒有。”
巴納德一時被弄糊塗了,一言不發地陷入了沉思。這個蠅頭小島上除了監獄以外再沒有別的,島上絕大部分土地都被監獄佔去了。可是,這個姑娘卻沒有機會與監獄裡供職的人碰面,更別提和他們打交道了……這可能嗎?
這顯然不合邏輯。就是說,別看她把不可能的事情說得淡定自若,那也是在撒謊。雖然理由不得而知,但她的話分明就是謊言。這麼想對嗎?他在心裡向自己發問。
於是,他想起了多米尼克。假如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他所說的亞空間,這種事情倒還是有可能的。事到如今,不這麼想還能怎麼樣呢。儘管一點也想不通怎麼會發生這等奇事,可眼下也只好隨遇而安了。
他瞥了一眼身旁,只見她身穿一襲薄料子的長袍。大概是因為被雨淋溼了,她換上了另外的一件。料子的顏色是深沉的寶石藍。如此裝束的女性,巴納德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無論在華盛頓特區,還是波士頓,都鮮有人穿著這身打扮。這樣的服飾配上她那微微挽起後紮在一起的黑色秀髮可謂珠聯璧合,散發著難以言表的女性魅力。
“這件袍子真是太漂亮了……”
巴納德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她聽後只是含笑不語,彷彿凝固了似的。
“料子上還畫著花哪……”
巴納德從毯子下面伸出右手,指了一下。寶石藍的底色上,繪著和馬蹄蓮很相似的纖長的白色花朵。這種清新、淡雅的美與房間裡所洋溢的自然主義精神極為協調。
“啊,你說這個嗎?”
她似乎有些詫異,邊說邊屈起手肘,將兩臂微微張開。
這一刻,巴納德在心中暗歎,多麼優雅的女子啊!假若換成華盛頓特區的女人,她們在這種時候必定會誇張地將兩臂肆意伸展。
“現在是天熱的時候,這種料子穿著涼快。”
她說。
“天還沒亮嗎?”
巴納德問。她立刻搖搖頭,說:
“沒呢,這會兒還是晚上。”
“這房子沒有窗戶啊。”
巴納德說出了一直存在心裡的疑問。牆上掛著鏡子和類似裝飾物的一些東西,還有畫框,裡面鑲著筆法獨特的繪畫。可就是找不見窗戶。
“嗯,因為這裡是地下啊。”
她笑著說道。巴納德聽她這麼一說,感覺特別有共鳴,心裡隨之踏實了下來。眼下,地底正是適合自己藏身、休養生息的好地方。待在地面上太危險,還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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