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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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躍入山崖，凌空展望，眼睛不停的懸崖峭壁上面掃視，尋覓生長於峭壁上的藤蔓和古樹，希望能夠暫時落腳，支撐住自己的身軀，撿回一條性命。

狂風呼嘯，暗月在空中不斷的利用自己的輕功挪移升騰，減緩墜落的速度，好似鴻雁一樣，翱翔於天空之上。

古松立萬仞，生長於峭壁之上的枯松，艱難的生出自己的枝幹，吐露出來的一點初晨露珠輕輕的向著懸崖下面滴落下去。暗月看到這一幕，臉上忍不住歡喜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運轉秘術，凌空轉身，竟然是憑空借來一道無形的力量，改變了自己的方向，重重的摔落到古松的枝幹上面。

“我活下來了？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些江湖說書人不是說，被仇人追殺，跌落山崖不死，都會有大福報。這不就是說現在的我？難道這就是江湖傳說裡面的機緣？”暗月仰望天空，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一個小黑點，逐漸的變大，向著他而來，引得暗月垂死病中驚坐起，連忙戒備起來，暗道：“這也敢追殺下來嗎？未免也太過於自信了點吧！且看我把你給打下去。”

他折下一截樹枝，攥在手中，體內的血氣湧動，順著手指流入樹枝之內，等待出手的良機。

當林峰看到暗月的時候，嘴裡面唸叨了幾句古老的咒文，術道高手的手段，慢慢施展開來。

只見得，一道道無形的精神波紋，向著暗月蔓延而去，侵入到他的大腦神經中去。

暗月的眼睛忽然變得模糊起來，望著迎面而來的林峰，眼中看到的景緻，卻變成了一顆不慎跌落下來的頑石。

“呼，頑石而已，虛驚一場！”

暗月的眼睛裡面充斥著一種淡淡的紅光，深陷幻境之內，無法自拔。

還未等他放鬆幾分，就感覺到腳下的古松猛地劇烈顫抖了一下，整個人的精神也是為之一震，從幻術中快速掙脫出來，冷冷的盯著面前的這位不速之客。

“閣下是誰，為何要不顧及生死的追殺我？”

暗月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招惹的敵人很多很多，可是這些敵人的來歷和身份，他都是有數的，絕對不會招惹來歷不明的強敵。更不會隨意去招惹連萬丈懸崖都敢隨便逃的狠人。

尤其是，當他看著林峰那年輕的面容，心裡面沒有一丁點的印象的時候，疑惑更深了。

暗月繼續問道：“我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大傢什麼都好說。若是你敢亂來的話，休怪我將腳下的古松給踏斷。到時候，你我皆是要跌落到崖底去，你也難逃一死。”

“難逃一死？萬丈懸崖而已，我跳過很多次，算不得什麼，為何要害怕。反倒是你就不一樣了。我有自信，不死。而觀你的模樣，看來是沒有這個自信的。怎麼，要不要試試看，到底你我二人，誰會摔死？”

林峰不徐不慢的向著暗月走了過去，眼神淡然的說道。

“晦氣，剛擺脫了一群餓狼，就碰到了一個瘋子。我今天是不是出門沒有看黃曆，犯了忌諱。不然的話，何至於倒黴到如此地步？”暗月吐槽了一句，看到林峰有恃無恐的模樣，也是著急不已。

雖然，他不知道林峰到底是不是在欺騙他，當真有跳崖不死的能力，但是，他十分清楚。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再有這樣的運氣了，眼下的局面，必須要想出一個解決辦法才行。

“恩，這裡有縫隙？貌似有機會。”

暗月眼睛四處張望，忽然發現，順著古松藤蔓生長巖壁方向，有一個約莫可以容納一個人通行的狹窄裂縫。他已經絕望的心，又燃燒起了一絲希望之火，腳步踏出，一個健步就衝刺到了裂縫的邊緣位置，揚眉吐氣的對著林峰，說道：“吃屎那你。”

隨即，暗月就雙腳用力一踩，磅礴的武道之力迸發出來，頃刻間，就震碎了這古松枝幹，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

古松承受不住，暗月這恐怖的一腳，發出臨死前的呻.吟。

“轟！”

林峰見到這一幕，面色如常，微微一笑，整個人縹緲如仙，腳步輕點，便是凌空而落，來到暗月剛才所在的位置，望著眼前的裂縫，說道：“原來是在這裡。說實話，還得感謝一下暗月兄弟才行。若是沒有暗月兄弟的引路，讓我自己在這偌大的懸崖周圍尋找機緣的所在，還不知道要尋覓到什麼時候。”

“熟知劇情，固然好處巨大。可大部分的機緣，都是道聽途說，具體如何，世間人說的話根本就不能夠全信，更不能夠以此來斷定一切。想要提前收割機緣，還是需要學會如何躲藏在主角身後，充當那隻黃雀才行。”他走到裂縫裡面，身軀微微的收縮，骨骼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變為一個一米高的小人，快步向著裡面走去。

一路走來，環顧四周，皆是昏暗的石壁，見不到太多光明。

大大小小的蝙蝠，滿布整個裂縫的頂端，似是聽到了外來者的聲響，整個蝙蝠群體，就發出一聲聲尖嘯，瘋狂的從裂縫裡面向著外面衝了出去。

“這條裂縫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以人力開鑿出來的。”

走到深處，少了一些天然的味道，反倒是多了一些斧鑿的痕跡。

周圍的景緻，亦是大不一樣。

一些璀璨奪目的夜明珠，有規律的擺放在溼冷的石壁上面，散發出千年不散的微光，引得暗月漬漬稱奇，眼睛一亮，說道：“千年夜明珠，拿來照明，這到底是何等豪強，才能夠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簡直，比那皇帝老兒的皇宮，都還要奢侈三分。看來此地應該還有重寶存在，莫非我真的就是小說裡面經常出現的天命主角嗎？”

想起江湖說書人，述說的那些江湖傳說，他就忍不住嘿嘿傻笑起來。

林峰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見到暗月得意忘形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道：“機緣的確是存在，只是恐怕這次，不會落到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