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末世人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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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寶等人甫一進門,便見到屋子裡的樓齡，林寶寶尖叫一聲,便撲了過去,兩個女孩子抱成了一團。

不過很快地，一隻手拎走了樓齡，林寶寶同時也被一股力道彈開了，若不是陳凱威恰好在旁扶了一把，準得跌倒。

林寶寶不以為意,興奮地道：“殿下,齡齡,你們終於回來了！真是嚇死我們了,二十幾天沒你們的訊息,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哩,害得咱們擔心死了……”嘰嘰喳喳一堆後，林寶寶摸著下巴打量樓齡，說道：“不過，怎麼覺得你有些胖了？”

樓齡踹了她一腳，“去死！”

很快地又笑鬧成一團。

笑鬧過後，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莫爺爺去準備晚飯，其他人則去幫忙，熱熱鬧鬧的，彷彿空氣中都跳動著歡快的音符。

樓齡看著林寶寶輕輕鬆鬆地凝聚水到桶裡，打量起其他人，發現他們的氣質有些改變了，估計這二十多天來的任務也不輕鬆，讓他們得到了極好的煅練，神色都變得堅毅許多，身手也變得靈活不少。就是作為普通人的黃芷菱此時臉色有些蒼白……

樓齡歪頭打量著黃芷菱，她正在掰著白菜葉子，白菜是去基地換的，他們接基地的任務後，除了換取積分，也用來換了食物。白菜外面的葉子有些發蔫了，看起來應該是末世前就收起來存放的。

樓殿空間裡倒是有很多新鮮的蔬菜，不過拿出來後都是水靈靈的，現在人多嘴雜，他們之間也沒有建立起那種生死相托的同伴之情，樓殿並不好拿出來惹人懷疑，所以現在他們要吃的青菜都是去基地換。

“黃學姐，你怎麼了？不舒服？”樓齡小聲地問道。

黃芷菱嘴角嚅動了下，小聲地道：“樓學妹，我那個東西剛才時來了，可能是今天出去吹了一天冷風，所以肚子有些難受。”

樓齡馬上秒懂，她素來是個健康寶寶，除了在經期吃了寒涼食物會遭罪外，還真沒有體驗過經痛這種事情，不過黃芷菱這副面色蒼白冷汗涔涔的模樣，可不像有些難受，而是痛得緊了。樓齡自己沒經痛過，但她知道有些女生體制不好，每次大姨媽來都會十分難受，每每很同情。

“黃學姐，這裡人多，不差你一個幫忙，你還是去休息吧。”樓齡拿過她手中的白菜，抓來林寶寶咬耳朵，然後扶起黃芷菱往房裡走。

黃芷菱實在是撐不住，最後咬咬蒼白的唇，點頭應了。

等她躺在床上，正難受得緊時，又見樓齡和林寶寶進來了，樓齡手中拿著一個電暖寶，林寶寶拿著一包姨媽紙。

“黃學姐，你用這個來敷肚子吧。”樓齡將已經充了電的電暖寶給她，“這是我哥那兒拿過來的，他那裡還有，黃學姐先用著吧。”

扁圓的電暖寶貼著肚子，黃芷菱感覺好了很多，雖然仍是很痛，可是這種時候，能有這東西都算好了，哪裡還能強求其他？倒是林寶寶竟然給她找了姨媽紙讓她有些錯愕，因先前她挑明樓齡和樓殿的事情，到底不給面子，林寶寶若是討厭她，也是應該的。雖說這些日子大家組團出去殺喪屍，彼此間已經有了默契，晚上又同一間房，誰也沒提那時在樓家的事情，不過問題仍是存在的。

樓殿像是變戲法一樣，又拿了幾個蘋果出來，蘋果可以放得久，特別是這種天氣，所以拿出來倒沒有人起疑。將蘋果分給兩人，黃芷菱現在身體不好，不能吃，便放在她床頭。

啃著蘋果，幾人聊起了女人的事情。

林寶寶邊啃著蘋果邊道：“咱們女人真是辛苦，大姨媽一來，血腥味飄得老遠，就算不說，那些鼻子靈敏的異能者準能聞得出來，若是跑出去，簡直是喪屍吸引器，吸引著一堆喪屍過來啃人。”

聽罷，樓齡和黃芷菱的臉色有些不好，兩人心裡同時想著，難道她們的大姨媽來了，那些男人都聞得出來？怨不得剛才將她黃芷菱帶走，那些男生們都低著頭乖乖做事，沒一個人詢問發生什麼事情。

臥糟！她們對這個無情的世界絕望了。

樓齡甚至想起先前自己大姨媽來時，根本不用跟樓殿報備，樓殿就自動找地方呆上幾天，繼續拿那顆二階後期的喪屍獸晶核弔喪屍獸，等她大姨媽一走，繼續喪心病狂地煅練她。

見兩人臉色不好，林寶寶安慰道：“別那麼介意，這又不是咱們自願的，若是有人因此而覺得咱們女人生來該拋棄的，咱們揍死他！”說著，可愛的娃娃臉一片兇殘。

樓齡比她更兇殘地道：“砍了他，讓他血流滿地，嚐嚐被喪屍啃的滋味。”

“哈，自然如此！話說齡齡你的刀耍得真好，明天也教我吧，我的異能是水，廢材了點兒，只能多學一項保命的功夫了，若是我也能煅練出你的身手，就不信還自保不了，被人說是廢物！”

樓齡嘿嘿笑道：“這個絕對沒問題，只要你別叫苦就行。”

黃芷菱躺在床上，聽著這兩個女孩子兇殘的討論，心中突然有些安寧。

等吃完了飯，三個女孩子端了莫爺爺特地煮得軟爛的米粥到房裡給黃芷菱，米粥可是用雞燙熬的，放了些臘肉絲，還搭著幾樣小菜，白菜切成絲，灼過水後用了麻油伴過，拍了蒜茸，添了些莫爺爺做的簡單的醬，吃起來十分爽口。

黃芷菱看著幾人，眼睛有些溼潤。不過是迫於無奈跟著林寶寶到樓家找樓家兄妹，卻未想到，平時從未有交集的人最後會聚集到一起。雖然她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至少此刻她是將這些人的善意放在心上。

等晚上睡覺時，黃芷菱突然對同一間房的林寶寶道：“林學妹，對不起。”

電已經停了，四周一片黑暗。半晌，林寶寶平靜的聲音響起，“你沒有對不起我。”

“你不介意我那時在樓家的話？”黃芷菱驚訝了，她不覺得林寶寶會是這麼善良的人，若是有人和她搶席慕楓，她絕對會恨死那個人了。當時她諷刺林寶寶，說得那般不客氣，讓林寶寶在樓家兄妹面前幾乎抬不起頭來，也差點破壞了他們的交情，依林寶寶愛憎分明的性格，定然會十分討厭她。

林寶寶睜著眼睛看著黑暗，慢慢地道：“你當時說得不錯，是我自己痴心妄想，甚至要將席學長推給齡齡。殿下喜歡齡齡，你喜歡席學長，反而顯得我卑鄙無恥了……我是對殿下有幻想，將他當成了幻想中的那種男人，可事實上，他根本不是。而且，我很早就明白了，不可能為了個男人，放棄我和齡齡之間的友情。”

黃芷菱聽得有些不是滋味，原本她覺得林寶寶這人挺討厭的，卑鄙地將席慕楓推出去，阻礙樓齡和樓殿。可是現在聽到她這翻灑脫的言論，又覺得她看得開，對不屬於自己的感情爽快放手，從不強求。世間有多少女人能為了友情放棄愛情？她以前從未想過要放棄席慕楓，可是在席慕楓視而不見她的感情時，她又該怎麼辦？繼續死纏著麼？

“黃學姐，現在是末世了，女人原本活得就辛苦，若為了愛情而將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那還是算了。席學長的為人我不說什麼了，這段日子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裡，作為普通人，你能堅持下來跟著我們一起出去殺喪屍，我很佩服。你瞧齡齡也是普通人，但她的能力比我們還要強，既然齡齡能做到，我想咱們也是能做到的。女人若是有自保能力，不用依附於男人的保護也能在這個末世活得很好，屆時又有什麼可怕的？說句難聽的話，愛情能當飯吃麼？若是不能一心一意對自己的男人，那還是算了吧，咱們女人的感情沒這麼廉價！”

黃芷菱不說話了，她需要消化一下。

林寶寶沒再說什麼，閉眼睛睡去。

******

樓齡和樓殿回來後，決定先休息幾日再出去，而席慕楓等人仍是每天堅持去接任務。

過了兩天，基地突然招集異能者，跟隨軍隊一起去鳳川縣收集物資，以自願為主，有豐厚的酬勞。

樓齡聽到這個訊息，便知道雷鴻鳴一定是讓人去鳳川縣打探過了，發現確實沒有那些喪屍獸的威脅，所以便想去將鳳川縣的物資收了。

席慕楓等人自是去報名了，衝著那豐厚的酬勞，只要是異能都會去的。

樓殿沒有去，並且樓齡也沒去。樓齡沒去的原因是，萬惡的大姨媽來了，讓她欲哭無淚，只能乖乖地呆在基地裡，生怕自己一跑出去，便成了喪屍吸引器。而讓她沮喪的是，這些進化為異能者的男生們鼻子特麼的比狗還靈，她甫一出門，每個都若有似無地瞄著她，一副秒懂的模樣。

摔，異能者了不起啊！！

所以，樓齡只能看著席慕楓、陳凱威、衛憲、林寶寶這四人加入了軍隊，一起出發去鳳川縣收集物資並且順便打喪屍去了。

沒得出門，樓齡便身兼武術教練，專門主教黃芷菱和莫瑩瑩格鬥技巧，莫爺爺和陳洛笙也同樣跟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