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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那小子將人推下水後,又聽說那人身體不好,一晚上也沒醒,整個人嚇得不行,趕緊跑我這交代了。”
華陽拿起酒壺,給蕭娓安與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華陽公主的房裡,放的從來不是茶。
蕭娓安端起一飲而盡,神色彷彿沒什麼變化。
華陽看過去,也只好無奈笑了笑,然後說,“要不我讓人去喊了小九過來你看看要罰他些什麼。”
“他大概也知道錯了,只看在我的面上,輕一些可好雖然他傷了沈悸北是不錯,但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不過是為了幫你出氣。”
說到這,華陽也有些醋了,“明明我對他這麼好,他竟總在心裡記掛著你。”
蕭娓安聽她難得孩子氣的言語,不由失笑,“你是皇上嫡出的公主,哪個敢欺負你啊,若是有人欺負了你,那小九也必定是第一個衝過去為你報仇的。”
眼見蕭娓安開始與她說笑,一進來時的緊繃感散去一些,華陽對伺候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宮女依著眼色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有太監喊著九皇子來了。
說是九皇子已經到了,可蕭娓安又在裡面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於是沉下氣來,對著外面喊了一聲,“來了也不進來看看姐姐們,躲在外頭做什麼。”
之後,那九皇子才磨磨蹭蹭的小步小步從外面走進來,然後站在桌前,也不說話,低著頭噘著嘴,模樣竟還有些委屈。
“知道我進宮所為何事嗎?”
冰冷的話語一出口,九皇子那瘦小的身子就抖了抖,“知,知道,你不就為了那個沈家二公子嘛。”
蕭娓安不否認,他更加委屈,一個人低著頭又心虛又不服,小聲叭叭著,“要,要不是為了幫你,我才懶得理他呢,誰知道他身子這麼差,落個水都能昏迷這麼久。”
聽他語氣裡還有些不服氣,蕭娓安更冷,整個人發出的寒氣要將人凍起來似的,“所以依著你所說,我還得感謝你”
“也,也不是啦……”
九皇子說不出話來,他只看著,面前堂姐眼睛倏地一下變得很冷很冷,冷的他都有些害怕。
“不是我看你便是這麼想的,你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九皇子不敢說話。
“沈悸北身為文人,本就不如武者身體強健,你身為練武者,卻對他一個文人都要背後使陰招,害得人昏迷數日,這便是我與華陽教你的道理”
“咳咳。”華陽公主忍不住咳了一聲,這跟她有什麼關係,怎麼訓個人還得把她帶上。
“再者,我知你是想替我出氣,然我和沈家之事,是外人皆插不得手的。”
話說至此,九皇子驀然紅了眼眶,惡狠狠的瞪了蕭娓安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沉默。
蕭娓安:……
“咳咳。”華陽公主又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她知道小九是生氣娓安說他是外人了,然而娓安又沒看懂,她也不好開口,真真是急死話癆了。
“公主今日得了風寒”
“啊?我,我沒有。”
蕭娓安看她,將她看的也紅著臉低下頭去。
華陽安靜了,她又繼續訓九皇子,“便是你對沈悸北有些生氣,你只要小小教訓一下,我也不會說你什麼,但你不該將人推入水裡,這個天氣水正寒著,他一介書生,受不了寒,若是出了點事,你知道你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九皇子抬頭想說點什麼,在蕭娓安嚴厲的目光下低下頭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你真覺得你做的很嚴密你這腦子,也不知道好好學學你母嬪的,以為只拿了袖子擋一擋人家就看不見了?我知道這事是你乾的,便是問了丫鬟問出來的!”
“現在沈悸北沒事還好,我只需封口那丫鬟便是,若是沈悸北真出了什麼事,沈家必定徹查,到時,九皇子小小年紀心狠手辣,害人性命的話傳出去,你以為你能得了好”
九皇子知她說的有理,頭埋得越來越低。
聽見對方許是說的口渴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現在,你可知錯了”
“知,知道了。”
其實他早知道自己做錯了,只是氣不過,那樣柔弱做作的書生,憑甚得了他堂姐這般的人物,得了便得了,居然還敢不珍惜,他只是一時氣不過。
那事本也不是精心策劃的,只是他突然惡從膽邊生……人剛一推下去,他就後悔了。
“那我現在罰你,你可有異議?”
“沒有。”當然,他不能告訴堂姐,真正讓他直接認錯的,是堂姐剛剛一番話裡皆是在為他著想,根本沒關心那沈悸北的意思,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堂姐心裡還是很喜歡他的,那個做了堂姐夫君的人,在堂姐心裡的地位並沒有超過他,他還是皇姐與堂姐的掌心寵。
說通了後的小孩真好說話。
“那你這幾日,便不要出門了,將我上次給你的兵法抄上二十遍,下次再見面,也要親自向沈悸北道歉,認錯。”
九皇子猛的抬頭,眼睛越睜越大。
“怎麼,你有異議”
“沒,沒有。”九皇子委委屈屈,同意了蕭娓安的罰。
他不愛寫字,喜歡出門瞎玩,又看重面子,蕭娓安這三個罰,可謂是處處打在他的七寸上。
“好了好了,既然都說完了,那娓安不如留下來用個晚膳”
華陽公主很早便一個人住一個宮殿了,因她是嫡公主,又深受帝寵,總處處與別的公主不一樣些。
“不了,我還得回去。”
“別啊,留下來吃飯嘛。”
華陽公主對外總是張揚霸道的,但在熟人面前卻似個粘人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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