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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兩滴,慢慢匯成冰冷水流;
一分,兩分,慢慢澆透心腔裡的欲流。
時涵眼底總算出現一抹清明。
他鬆開杜山闌溼透的襯衫衣領,緩緩地問:“杜山闌,你很討厭我嗎?”
杜山闌說:“不討厭。”
“那為什麼不肯要我?”
杜山闌抿緊唇,沒有說話。
他頹唐自嘲:“怕我訛上你,還是覺得我下賤?”
杜山闌不由自主地抓緊他,想說的話在舌尖上打了三四個轉兒,最終只說出一句:“你還小。”
花灑的水衝來了理智,衝不走狂猛藥效催發的渴望。
時涵忽然說:“放開我。”
杜山闌遲疑著,沒有鬆手。
“讓我自己呆會兒,被你抱著,我更難受。”
杜山闌慢慢地放開他,站起身,準備把浴室單獨留給他。
然而,要關門的瞬間,突然看見他支著腦袋朝牆上撞。
杜山闌眼疾手快地衝進去,“幹什麼!”
時涵身上沒有多少氣力,手腳任由擺佈,這讓他心裡更窩火,他渾身劇烈發起抖來,“你別管我,我難受……難受得要瘋了……”
杜山闌把他扯回懷裡,輕輕拍撫他的背。
動搖,再一次降臨。
他只是難受而已……
水灑得過於久了,兩人的衣衫溼透,薄薄一層布料浸了水,變成半透明的濾鏡,軀體若隱若現,訴說多少與拒還迎。
杜山闌艱難地吞嚥喉嚨。
他也難受,他承受的煎熬,是本能與底線兩重掙扎。
他抬起手,關掉花灑的水。他半跪在溼淋淋的積水裡,把時涵拉到腿上,一隻手穩穩扶住,另一隻探進T恤下襬,輕輕扯開了褲子拉鍊。
時涵半覷的眼倏然睜大,“不要——”
杜山闌不容他反抗,“別動,只有這一次。”
時涵把臉埋進他的頸彎裡,耳朵尖迅速燒得通紅。
杜山闌戴了一隻金屬的腕錶,淋過水的錶帶冰冷,緊緊壓住他的小腹,而手心卻是滾燙的,好像一簇熱烈火苗,溫柔地將他包裹。
羞赧與滿足同時衝上天靈蓋,他忍不住要哼出來,情急關頭,一口咬住了杜山闌的衣領。
杜山闌吐出一口粗沉的氣。
咬到他的肉了。
一切結束的時候,浴室地面的積水全部流入了下水道,時涵靠在他懷裡,眼皮饜足地閉攏。
杜山闌吞下堵在喉嚨裡的濁氣,撕來紙巾草草擦手,然後把人抱回了臥室。
這回時涵徹底安靜了,沾到床單便自動蜷縮成團,抱著一隻被角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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