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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像是乘坐電梯的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會不會過勞死?唉,雖然我也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真的不想連眼睛也犧牲。”
靜香看了看桌上立著的、與伊藤肩並肩的合影。兩人的合影僅此一張,是在去殘疾兒童中心參加志願活動時拍攝的。
是他詢問政府機構得知了中心的地址,並打電話預約的。然後以“去吹吹薩克斯試試”為由,邀請靜香。
她半推半就被帶到中心演奏。對此她記得很清楚。
她獨自演奏了查利·帕克的曲子,收到了比預期還要好的反響。
“也有這樣的時候呢。”伊藤望向遠方,說道,“這也是大家一直在等待你的時候。”
靜香明白他的意思。即使沒能在工作中探尋到自己的生存意義,能讓身邊的人快樂也是一種方法。這難道不正是自我實現嗎?他想表達的似乎是這個意思。事實上,靜香也確實在那時獲得了些許充實感,並因看到孩子們的笑臉而感到舒暢。
但這不是能夠與工作相提並論的事。而且那時手頭的工作正好開始變得有趣,靜香終究沒有接受伊藤的提議。
靜香還記得自己說出了過於有攻擊性的話:“我想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更大、更必要、更重要的事情。”
靜香至今還忘不了習慣性聳著肩的伊藤的身影。
他大概是為了將身陷不安泥沼中的我救出去而出現的使者吧。然而,我卻放棄了被救助的機會。靜香一邊望著照片一邊想,也許她並沒有放棄,而是將機會儲存了下來。
門鈴響了。靜香審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雖然家居服裡面沒穿內衣,但應該看不出來吧。
靜香隔著門問對方是誰。精心組織過的回答響起:“我是城山,來問關於伊藤的事情。”他自稱是一名警察。
我們站在山丘上。站在無名的山丘上。
可以看到廣闊的水田和山,棕色的土佔據了其中一面。藍色的天空略微延展開去,頭頂彷彿是一片海洋。
和轟大叔分別之後,我們沿河前行,走到了左邊是一片杉樹林的地方。數量龐大的杉樹像劍一樣從地面射向天空,那景色真是美極了。
沿著被踩出來的路走了約三十分鐘,我們登上了山丘頂部。
正當汗水開始浸透衣服,喘著粗氣想要說“不行了、休息一下吧”的時候,我們來到了在樹林間突兀出現、像光頭一樣什麼都沒有的山頂。也許夏天時這裡草木茂盛,但是現在只有乾燥的白色地面。從這裡可以俯瞰小鎮。規劃好的田地非常迷人,我站在山頂只一小會兒便沉醉在這片風景裡。耳邊只有風聲與鳥鳴聲,深吸一口氣,連周遭的聲音彷彿都被身體所吸收。
“那個像塔一樣的是什麼?”
在田地的另一邊,可以看到一座塔突兀地立著。非常高。
“那是瞭望塔。”日比野回答道。
“瞭望塔?”
“在昭和時代初期,你知道昭和吧?可能是那時候建的。當時可能有人在裡面輪留守望。這是這座小島上唯一的瞭望塔。”
“有梯子嗎?”
“只有梯子。雖然被人們稱作塔,但其實它本身就是一架巨大的梯子,上面只有可以坐的地方。現在已經沒人攀爬了,以前有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小孩,爬到一半掉下去了。”
“這座島似乎不需要瞭望周圍啊。”
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的塔像是一位老人,在嘆息“沒有人記得我”。
“這座島上缺少的是什麼?”日比野突然問我。
“缺少的?”
“就是這裡所沒有的東西。希望你能告訴我。”
“就算你讓我告訴你……”我困惑地說。
“‘在這裡,重要的東西,一開始便缺失。因此無論何人,均為空殼。’”
“這、這是什麼意思?”日比野說的話聽上去像是一首短歌。
“這是這座島上自古流傳下來的話。”
“自古流傳”,聽上去有些誇張,但是日比野的表情非常認真,讓我笑不出聲。
“就是父母告訴孩子的話。這座島上的人都知道。這座島缺少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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