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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已然詞窮的我,優午又詢問起被警察逮捕時有怎樣的感受。“在知道那個警察偏偏是城山的時候,你有怎樣的感受?”
“連未來都能預知的稻草人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嗎?”
稻草人似乎嘆了口氣。“我雖然可以預知未來會發生的事,卻不知道人們的想法。因此,我對人們的想法非常感興趣。”
原來如此,他可能無法遏制窺探人們內心的願望。於是我誠實地告訴他:“我覺得完蛋了。徹底完蛋了。我那時是這麼想的。”
然後我又提出了被它拒絕過的問題。“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在你所知的範圍內,告訴我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座島?還有,回到仙台之後會怎樣?應該做什麼?”我在懇求它回答的時候,深切地感受到在這一百多年間,它肯定被這樣問過很多次,被問“會變成怎樣”,被逼問、被懇求、被下跪,不斷重複著。
回答我的只有寂靜。藍色的風景,風吹動我的頭髮和低矮的雜草,我在這寂靜中陷入恍惚。在月落之時,會發出硬幣旋轉時的聲音。
稻草人沉默良久,最後還是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察覺到它在說謊。稻草人在隱瞞。它決非不知道。
“如果我回到仙台,會被逮捕吧?”我將問題變得更具體。
然後優午這麼說:“肯定會的吧。”
“感謝你真誠的回答。”我沒有感到特別驚訝。犯罪者應該被逮捕,這是理所應當的。用手碰足球的選手會被判犯規,打裁判的教練會被要求退場。就像這樣。
“你還不能回仙台。”優午突然說道,“你必須待在這座島上。”
“啊?待到什麼時候?”
“到該回去的時候,你自己就會感受到‘該回去了’。在那之前,你必須在這裡生活。”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意味著那時回去就不會有事了?”
稻草人沒有回答。回答我的問題也不會有任何報酬。雖然我對於它愛搭不理的態度感到不舒服,但還是更想知道有朝一日,我是否會回到有城山等在那兒的仙台。
“你給她寫明信片了嗎?”
“連這種事你都知道?”
“因為有你寫了明信片的未來和沒有寫的未來。未來有好幾個分支。”
“我寫了,但在猶豫要不要寄。”
稻草人看上去像在微笑。我和優午之間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請寄出去。然後繼續給她寫信。”
“會有回信嗎?”
“有可能。有回信的未來,也有不回信的未來。”優午簡直像個典型的逃避下定論的糟糕政治家,我為此而驚訝。
“靜香還好嗎?”
“她應該沒有任何變化。”優午在說出讓我安心的話之後又補了一句,“目前如此。”
“你覺得日比野怎麼樣?”之後,優午問。
稻草人稱呼我的時候會加敬稱,卻不會這麼稱呼荻島的原住民 [9] 。在這裡,我感受到了不容忽視的同伴意識,我意識到自己是個外人。
“他啊,”我陷入短暫的思考,“他啊,還不錯。”
“意思的是好嗎?”
“他像狗。說他好,不如說他像狗。”
稻草人看上去像被逗笑了。“他長得確實有點兒像狗。”
“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嗎?”
“這需要你自己去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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