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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他認定是兇手的人就是兇手。但他無法防患於未然。”小山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後他說:“像優午一樣呢。”
“我也這麼認為。”
無法提前制止犯罪的發生,但可以揭露真相。如果我是偵探本人,應該會這麼大喊:“搞什麼啊!”我會撓著頭想,究竟該救誰。
“對優午來說,這是負擔吧。”小山田說。
“你知道無論什麼案件都能解決的名偵探會怎麼想嗎?”
“怎麼想?”
“‘會不會正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才導致這些命案發生的?’”名偵探肯定會這麼想。肯定有自己是為了另一個世界而做出這類舉動的想法。“優午說不定也思考過同樣的事。‘有沒有可能正是因為自己的存在,這個世界才無法變好’,他可能這麼想過。”
“什麼意思?”
“優午明白,就算將未來告訴某人,結果也不會改變。無論思考哪種可能性,這個世界都不會變好。因此它開始懷疑,能夠預見未來的自己就是原因。”
“可就算優午不在,世界也不會變好啊。”
“我也這麼認為。”但我也稍微理解了優午選擇自殺的理由。它想走下神壇。
“你的話很有趣。”小山田向右轉身,漸漸走遠了,筆直的背影讓他看上去確實像個武士。
我開啟公寓大門,想著今天立刻就睡吧。我脫下襪子扔到一邊,打算洗臉,然後躺到床上。
等到了早上,我可能會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位於仙台的陰暗房間裡。如果是這樣,我大概會笑著說“什麼稻草人啊”,然後忘記一切。早已滅絕的鳥又突然出現,我肯定會生氣地認為這是一場鬧劇。我會大笑:“什麼抽象畫畫家啊!”還會大叫:“櫻花早就謝了!”然後我肯定會為自己為什麼沒有住在那座島上而感到後悔。肯定會這樣的。
我走進漆黑的房間,呼吸著潮溼的空氣,感覺到睡意從腳底向頭頂襲來。睡覺吧。明天日比野肯定還會來叫我起床的,我這麼期待著。
讓日比野的敲門聲把我叫醒吧。然後我會回仙台。
抵達時好像是早上。靜香沒有戴手錶。
冬日裡,這樣的陽光算是強的,天氣晴朗。晴朗到讓人忽略正有個警察拿著槍對著自己。風雖然有些冷,吹到面板上卻覺得很舒適。
轟走在最前面,靜香和城山緊隨其後。城山一步一步地走著,步伐穩健。
船隨隨便便地停在山崖下的一小片海岸邊,隨便得令人難以接受。“帶我去找伊藤!”城山一下船就立刻對轟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轟只發出一聲呻吟,然後就默默地往前走。途中,轟時常憤憤地望向靜香手裡的薩克斯,彷彿薩克斯是他在這世上最憎恨的東西。
無法想象伊藤為何會來到這座島。
風景優美,田野一望無際。僅是想象初夏時田野染上新綠,收穫時眼前一片金黃,便會感到心安。
“沒有計程車嗎?”城山突然認真地問,然後咂了咂嘴說,“不可能有的吧。”
突然出現的異樣景象吸引了靜香的目光。對於偏僻的村莊而言,這裡的房屋看上去都非常氣派。呈立方體的白色住宅有方形的窗子,還有陽臺。不是殘磚破瓦或泥土堆出的房子,而甚至像是歐洲的老街邊的建築。西式建築點綴在各處,牆面刷成時尚的顏色。也有木造的日式宅院。
靜香注意到在這裡幾乎看不到電線杆和廣告牌。也許正因如此,感覺這裡和仙台的鄉下氣氛完全不同。能看到遠處有小小的人影,目前似乎還沒有人注意到靜香一行。
走了五分鐘左右,路邊出現了一棟民宅。
“要不要去那戶人家看看?”城山對轟說。措辭謹慎,不容反抗,彷彿帶著一股黑色的壓迫感。靜香一邊體會著這樣的聲音,一邊想,迄今為止,這個警察用這種口氣命令過很多人了吧。如果真的存在“精神虐殺”,那麼城山肯定淡定地重複過很多次這種事了。
轟起初搖了搖頭,說:“往前走吧,馬上就到伊藤所在的地方了。”轟像一頭害怕敵人的熊,後退了一步,又因為失去平衡而跌坐在地。
靜香看到城山用靴子踢起砂礫,彷彿往摔倒的人身上踢沙子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靜香嚇得寒毛倒豎。
“少廢話,走!至少也該給我泡杯茶吧,我可是從城裡來的。”雖然城山並沒有揮著手槍,但那聲音中充滿壓迫感。
轟一臉痛苦地慢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默默地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那是一棟小平房。無法判斷是西式建築還是日式建築。有一個被白色柵欄圍著的小庭院,有一個男人坐在那裡。轟走進院子,城山和靜香跟著進去了。
“早上好。”轟像要摸老虎屁股一樣,怯怯地向男人問好,並機械地舉起手說,“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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