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冊 第三十五章 出爾反爾,女帝師,小伍,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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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簡走後,芳馨來叫我起身,見我醒著,便勾起帳幔,一面笑道:“才剛簡公公的話,姑娘可都聽到了?”

我坐起身:“我還奇怪,昇平長公主一個出家人竟管起了男女之事,原來竟是這番緣故。是我失察了。”

芳馨道:“長公主殿下倒是真心為姑娘好。”

我嘆道:“殿下真心待我,我卻對不住她。”

芳馨扶我坐在妝臺邊,輕輕攏住我的長髮,鬆鬆綰了個髻:“日子還長,姑娘若有心,自可好好報答。”

午後,文瀾閣的一個小內監過來稟報,說文瀾閣新收了一批民間的舊書來,請我去清點。剛剛踏進左書房的門,韓復的小徒兒小棒子便將我請了出來:“大人在外面喝茶歇息便好。這些舊書,又是塵又是土,又是蛾又是蠹,大人大病初癒,不能聞這腌臢的氣味。”

我笑道:“這有什麼?先讓我看看這些都是什麼書,不好的可以不必清理修補,也省了你們一重功夫。”

小棒子道:“那也要等奴婢們把書單子開出來,把書擦乾淨了,大人慢慢看不遲。”說著輕輕牽了牽我的袖子,躬身道,“大人請寬坐,奴婢還有一事相求。”說罷將我引到水邊,那裡已擺了一張鋪了繡褥的交椅。池邊的青石上,放著一盞茶和一隻半尺見方的漆盒。

小棒子扶我坐好,親自奉茶,方取過那隻斑駁的漆盒,恭敬道:“大人,這是師傅的遺物,剛剛才從掖庭屬拿回來,請大人過目。”

我接過漆盒,但見上面畫著一紅一藍兩個垂髫小兒在河邊玩耍的情狀。一個靜靜垂釣,另一個探出身子攀扯一支初開的菡萏。一靜一動,甚是可愛。只是這盒子年深日久,多處掉了漆,露出木材的灰白紋理。緩緩揭開盒子,只見裡面放著幾錠散碎銀子,統共也不過二十兩。一隻紅色的錦囊,裡面放著一副小兒初生所戴的長命鎖。鎖上鏨著一個“鉅”字。

我好奇道:“這是何物?”

小棒子垂首道:“奴婢猜想,這大約是師傅的兒子的長命鎖。”

我更奇:“你猜想?”

小棒子道:“奴婢隨師傅去宮外收書時,若經過城南,師傅總是望著一戶教書匠的院子發呆。這戶人家有一個美貌的娘子,她有一個孩子叫作劉鉅,奴婢也是聽他娘這麼叫他才知道的。師傅從前只是在門外自己瞧著,從未近前。直到去年在掖庭屬受了罪回來,才終於向鄰里打聽了那戶人家的來歷。原來那劉家娘子嫁給這個教書匠以後,才八個月便生下了兒子。自那以後,師傅便再也沒去瞧過,整日只是咳聲嘆氣,借酒澆愁。奴婢在他的遺物中找到這把長命鎖,上面又有那孩子的名字。所以奴婢想,這孩子會不會是師傅入宮之前的遺腹子。師傅入宮了,他娘子方才改嫁。”

怨不得,他突然自盡,是因為尋到了自己的孩兒,是為了不連累他麼?我原本以為,他只是怕慎妃之死牽出皇后的舊恨,怕掖庭屬再次施以酷刑,方才心智潰散的。

其實那一日我去角樓阻止他,也只是出於惻隱之心。內心深處,我並不盼望他活著。認真想來,我只是嫌他尋死的時機太過不好。然而,他在我面前摔成一團沒有生氣的肉泥時,我實在當歡喜才是,我又為何要哭?

我心中一酸,不覺嘆息:“你是想我將這些東西拿出宮去交給劉家娘子麼?”

小棒子道:“大人英明。奴婢不能隨意出宮,這件事情,也只有求大人了。”說罷跪下磕了三個頭。

我忙扶起他:“我一定辦妥,你放心便是。”說罷命芳馨收起漆盒。

小棒子眼圈一紅,又道:“師傅去了的那一日,奴婢看得出,那樓下站的滿滿的人,只有大人是真心著急難受的。”

我清冷一笑,不置可否。就在那一日,我在皇帝的臂彎中,還藉著韓復的死,請求皇帝不要再追查慎妃之事。我難過麼?彷彿是有一些。然而這一句“真心”,終是受之有愧。

第二日,我便命小錢將韓復的遺物送去給劉家娘子,又足足添了一百兩白銀給他。午後,小錢回來稟道:“劉娘子得知韓管事死了,很是傷心。又說那金鎖本是兩人成親時打了留給頭生子的,誰知韓管事忽然犯事,判了斬刑,她才改嫁。那孩子名叫劉鉅,奴婢也見了,今年只十一二歲,卻和奴婢一樣高大了。”

長命鎖上的“鉅”字,是他夫婦二人約定的名字。劉娘子縱然另嫁他人,卻還是為這孩子取名為鉅,可見是沒忘了前夫。我忽然想起母親:“這件事不可向外說。去領賞吧。”

時近年關,聽說梨園正排演一出新戲,叫作《憲英勸弟》。這一日,梨園總管康義全命人請我前去觀摩指點。我好奇道:“你們排了新戲,想是新年用的,這會兒叫我去看,來日便沒有新鮮氣了。”

那小內監笑嘻嘻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本《憲英勸弟》的戲是尋了京中最有名的才子胡不歸新寫的,昨日才排好。康總管說,大人是最知道這些歷史典故的,若有不妥的地方,早些提出來改過。若新年演得好,奴婢們也托賴大人,多得幾個賞錢。梨園上下絕不會忘記大人的恩德。”

我笑道:“這又不通。我聽說胡大才子無所不通,無所不曉。區區幾折戲文,即便是閒來無事的遊戲之作,自也無可挑剔。”

那小內監道:“胡大才子寫的戲文自然是沒話說,可是他不懂內廷的規矩和禁忌。若有一星半點冒犯了兩宮,奴婢們都要腦袋搬家。只求大人去看一看,奴婢們就感恩不盡了。”

芳馨在旁笑道:“姑娘自病了之後,整日便是睡覺,也甚是無趣。既然康總管來請,姑娘又是愛看戲的,何不就去散散心,這病也好得快些。”

我起身笑道:“那便去瞧瞧,更衣。”

上一回來梨園看戲,還是去年夏天的事情。後來去景園住了大半年,回宮之後諸事紛亂,也實在沒有心情特地去梨園看他們排演。今日也算是時機湊巧,況且又是大才子胡不歸寫的新戲,於是打起精神,帶著芳馨和小蓮兒去了梨園。

離梨園的大門還有幾丈,便見康總管笑容滿面地迎了出來,殷勤道了萬安,親自扶過我道:“大人可算來了,奴婢的頸子都望斷了。”

我奇道:“只是看看排演,康總管何必親自來接?”

康總管道:“朱大人難得過來,奴婢自當恭迎。”說罷引我進了梨園。但見前院張燈結綵,眾人穿著戲服,盛妝而列,見了我一齊下拜。我認得為首的是太后最喜歡的一位旦角,叫作梁豔生。此人頗有些傲性,若哪一日嗓音不好,便是兩宮都在,他也不肯唱。小小一次排演,他本無必要前來。

我命他們起身,轉頭問康總管道:“一次小演,這般陣仗。康總管若不說清楚,這戲我便不瞧了。”

康總管忙道:“大人息怒。這全是聖意。陛下命梨園排一出新戲,叫作《憲英勸弟》。陛下說了,三國時辛毗之女辛憲英最是聰穎,且人情練達,善能保家全身,和大人最像。陛下還說,自己要和大人一起來梨園看頭場。昨日奴婢得了敕命,故此請大人過來。不想陛下自己倒不得空過來。”

眼前每一張臉都像從紅油中浸飽了撈出來的,每個人都面目模糊,又笑意明晰,甚至有人眼中還掛著淚花。情切戲真,化馳如神。

我錯愕之餘,也甚是驚喜:“陛下還說什麼?”

康總管見我面有喜色,鬆一口氣道:“別的倒也沒什麼了。”

芳馨在我身後輕聲道:“陛下如此相待,可見是不怪罪姑娘了。姑娘安心看戲便是。”

我頷首道:“請康總管引路。”

康總管連忙扶著我進了後院。但見戲臺下梨花綻放,如同春景。我大奇,不禁上前細看,原來是用素帛扎的絹花。康總管在一旁笑盈盈道:“現下冬令,奴婢們便做了這些花紮在枝頭充個春意。梨園麼,沒有梨花總是不大像樣。大人聞聞,這花還香呢。”

我輕輕一嗅,果然有香氣:“康總管費心了。只是我今日出門匆忙,只怕沒錢放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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