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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歇起身有些遲了,正匆匆忙忙下樓,卻見芳馨引啟春進了玉茗堂。我又驚又喜,忙上前見禮,攜起啟春的手笑道:“姐姐今日怎麼進宮來了?”

啟春身著象牙白交領窄袖長衣,只挽著螺髻,正中簪著一顆大大的明珠,愈顯華貴而幹練:“才從濟慈宮出來,本來要去永和宮看邢表妹的,想著你這會兒大約剛起身,再晚便瞧不見你了。都走到益園了,又折回到漱玉齋來。看來你正要出門,我來得正好。”

邢表妹?是呢,多年來我已習慣了“昱嬪”和“昱妃”這兩個稱呼,幾乎忘記邢茜儀是啟春嫡親的姑舅表妹。這一對錶姐妹卻嫁給了叔侄。我忙引她進了西廂,一面笑道:“姐姐既然來了,我便不出門了。”於是吩咐獻茶,又笑問,“姐姐是和世子殿下一道進宮請安的麼?”

啟春道:“世子就要去西北軍中整飭屯田之事,今日是進宮來向太后辭行的。現下他去了定乾宮面聖,我便在宮中四處逛逛。”

我親自從花鳥紋填漆茶盤中捧了茶出來,笑問道:“這一回姐姐會和世子一道去西北麼?”

啟春微微一笑,不徐不疾道:“我不去西北。待世子從西北迴來,便會將我休了。”

我大驚,雙手一顫,茶水頓時濺溼了我的衣袖。綠萼也捧著茶呆在當地。自開國以來,何曾聞得王公世子休妻的事情?啟春忙接過茶盞,關切道:“妹妹有沒有燙著?”

我揮一揮手,令綠萼下去,平息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姐姐是自行求去的麼?”啟春道:“一出國喪,他便又往田莊上尋劉氏去了。他的心不在府裡,強留也是無用。不錯,是我讓他休妻的。”說著微微苦笑,“本來我有些試探之意,想不到他一口應允。”

我震驚之餘,有一句話幾乎要脫口而出,終是嚥了下去。不,高暘不是這樣的人。

啟春默默打量著我,好一會兒才道:“妹妹怎麼不說話?”

我思緒紛亂,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嘆道,“元旦那日,我不該慫恿姐姐去試探世子。是我錯了。”

啟春笑道:“這怎能怪妹妹?其實也不全然是試探,我本來也不想做這個世子王妃了。”她淡淡一笑,語氣波瀾不驚,彷彿在說別的女子。

我問道:“現下姐姐有何打算?”

啟春道:“本來是要即刻休妻的,奈何王妃不準,只得暫緩。不過我不會再住在王府中了,王妃準我先回家陪伴父親。”

我嘆道:“姐姐當真會回家麼?”

啟春笑嘆:“知我者莫若妹妹。回家也是無趣,且對著父親也甚是窘迫。父親也沒有衰老到需要我日日陪伴在身邊。我想出京去走走,遊歷些日子,妹妹以為如何?”

我定定地看了啟春半晌,但見她眉宇舒展,不見一絲愁容,我這才略略放心:“遊歷些日子也好。只要姐姐高興。”

啟春笑道:“聽說周貴妃出宮後在外行俠仗義,民間頗聞她的傳說。如今我也可效仿一二了。”

我卻笑不出來:“不知姐姐打算幾時走?”

啟春道:“過三五天我便會出京,今日來也是向妹妹辭行的。”

我又吃了一驚:“這樣快!”

啟春睨我一眼,展開期待而篤定的笑容:“為了這樁不諧的婚姻,耽擱了三年至多,是我優柔寡斷。現在既下了決心,便看什麼都覺得慢吞吞的不痛快。出京之事,自然越快越好。”

對高暘,我也曾有痛下決心的一刻。當時未嘗不痛,回頭看也不過如此。這樣想著,我似乎該為啟春感到高興,又為自己感到欣慰。我雙手舉茶,懇切道:“如此,玉機祝願姐姐順心如意,平安歸來。”

啟春抿著茶水笑道:“難道不是早日歸來麼?”

我一怔,不覺微笑:“姐姐愛去多久就去多久。江山萬里,可緩緩歸矣。”

大約是我的錯覺,啟春的眼中浮起一絲疑色,泯然於南窗下的日光之中:“妹妹這樣說,倒像是趕我出京一樣。”

我笑道:“怎會?我也想像姐姐這樣自由自在地四處走走,卻是不能。姐姐不知道,我心中有多羨慕。”

啟春搖了搖頭:“如今我是個棄婦,妹妹也羨慕麼?”

我坦然一笑:“《易》曰:‘無平不陂,無往不復,艱貞無咎。’[161]姐姐是‘棄婦’,此為艱;但‘夫婦之道,有義則合,無義則離’,姐姐自行求去,不失其義,故‘無咎’也。這一卦卻是個泰卦。姐姐超然,豈會在意世人的眼光?”

啟春一怔,垂下頭微有愧色:“我忘了,妹妹是有大胸襟的人。剛才恕我不該這樣問。”

我笑道:“多年姐妹,姐姐不必在意。”

啟春聞言釋然,自笑自嘆:“自幼讀慣聖賢書,在男女之情上,卻還看不透,當真無用。”

心中泛起一絲古舊的柔情,我淡淡笑著,對啟春,對玉樞,也是對當年的自己:“姐姐曾以真心相待,有些企盼也甚是平常。有企盼,才會看不透。”

啟春眸色一動,問道:“那麼妹妹呢?妹妹現下固然安穩,難道就沒有對誰有些企盼麼?”

我搖了搖頭,坦誠的口氣略帶哀涼,這哀涼也使這坦誠愈加可信:“姐姐知道的,玉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女寵。如何敢有企盼?只望兩年後能平安出宮罷了。”

啟春道:“當年我曾勸你嫁給他,可事到如今,你也沒嫁,看來是別有打算。當年我自以為是,有些多話了。”

我微笑道:“當年姐姐那樣勸我,是為我著想,我知道。這些剖心之語,非知己不能明言。”

啟春笑道:“妹妹不怪我多話便好。說來我們女人也是可憐,一輩子好不好都在男人身上。許多男人並不值得託付一生,卻又不得不嫁。妹妹不做妃子也好,終是有個抽身退步的餘地。‘人生稟命兮,各有所錯兮。定心廣志,餘何畏懼兮?’[162]”

我笑意深沉,感激道:“‘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163]。如此而已。”

啟春笑道:“正是這話。”說著飲一口茶,又道,“對了,妹妹遇刺之事可查出真兇了麼?那搭救妹妹的英雄可尋到了麼?”

我笑道:“那日御史中丞施大人和掖庭令李大人一道進宮來說了此事,刺客李九兒和她的同黨柴氏與陸府有些干係,旁的也沒有了。”

啟春沉吟道:“李九兒?陸府?莫不是……不,當時妹妹在景靈殿拜祭陸皇后,真要報仇行刺,陸府也不應該挑在那個時候,豈非對皇后大大地不敬?”

我微微一笑,緩緩道:“姐姐言之有理,所以此事與陸府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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