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冊 第五章 情患不真,女帝師,小伍,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玉樞問道:“我和你自小在一處,我竟不知道你還會點銃,你是幾時學會的?”

我笑道:“那一日我去白雲庵,命小錢回家去拿火藥火繩和鐵彈子。拿回宮來才發覺,我還沒有學過,宮裡也不能弄出大聲響。我只得命小錢把我打扮成一個小內監,跟著他混出宮,回家找雲弟教我的。足足練了大半日,卻還是打偏了一顆。”

玉樞撫胸道:“你打她的時候,自己不怕麼?”

“怕!”說著笑意轉冷,“怕打不中,白白墮了自己的威風。”

玉樞笑道:“宮裡人都說,以為你是塊木頭,誰知竟是暴炭。”

我笑道:“木頭可以燒成炭,本來也沒有分別。不過陛下已經把火器都收走了,以後我便是想為你出頭,也不能了。”

玉樞道:“我聽說他到現在都沒有去長寧宮看一眼。從前他待慧嬪並不是這樣的。”

我不以為然:“姐姐倒替慧嬪擔憂?”

玉樞臉一紅,目有隱憂:“我擔心她做什麼?我只是想,他以後會不會也這樣對我。”

我柔聲道:“陛下不會如此對待姐姐的。”

玉樞道:“你又不是他,焉知他不會呢?”

我微笑道:“慧嬪心術不正,所以陛下才不理會她。姐姐好好的,陛下如何捨得?”

玉樞扭頭望著窗上搖曳的花樹影子,目光如秋雨蕭瑟,彷彿憶起了從前驟失專寵的日子:“他若能想起我來,自然不會這樣待我。倘若他忘了我呢?宮裡的女孩子這樣多,一個比一個年輕貌美。而我,竟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雖是殘酷,我卻不得不說:“我知道姐姐曾經歷專寵,可他畢竟是帝王——”

玉樞笑意酸澀:“從前在家聽你念詩,最愛的一句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帝王,自然不可能‘一心’了。”

我笑道:“別說帝王,便是普通男子,也不能‘一心’。”忽然想起綠萼今早的話,“不過,陛下知道姐姐最深情,所以會一直待姐姐好的。”

玉樞一怔:“深情?”想了想,忽而自嘲地一笑,“是呢,和昱妃、穎妃相比,哪怕只和慧嬪比,我都只是一個沒用的人。‘深情’……我大約只有這個了。”

我搖起扇子,驟然撲起一團涼風在她落寞的眉宇間:“姐姐錯了,世上最難辨真偽的便是‘情’,姐姐的一片深情,只管十分、二十分的拿出來好了。”

玉樞搖頭道:“我不明白。難道別的妃嬪都沒有真情麼?”

我微笑道:“昱妃淡薄,從不爭寵。穎妃驟失權勢,我瞧她的心早已不在後宮了。慧嬪居心不正,一心爭權奪利。姐姐以為,她們真的有情?”玉樞低著頭沉吟不語,我又道,“姐姐的深情正是有別於其他妃嬪的最可貴之處。”

玉樞嘆道:“那又如何?”

我笑道:“姐姐既然‘傾心’,何不‘傾盡心力’?”

玉樞怔怔地看著我,委屈得幾欲落淚:“難道我還沒有傾盡心力麼?明明是他不能一心一意地待我。”

我笑著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姐姐的委屈我知道,不過姐姐何不聽我說完再分辯?”

玉樞一把奪去我手中的帕子,側轉了身子道:“你又沒有嫁過人,如何來教訓我?”

南窗的日光照亮她嬌美的容色,也照亮滿目揮之不去的哀愁與幽怨。我忽然後怕起來,倘若我稍稍心智不堅,如今的我恐怕與玉樞一樣,將珍貴而有限的感情都消磨在無盡的等待與哀怨之中。我扶著她的背道:“古人云:‘君子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24]情也是,情不患不真,不患不深,卻患由愛生怨,恃恩成恨。”

玉樞喃喃道:“由愛生怨,恃恩成恨……”

我微微一笑:“姐姐既心甘情願地嫁給他,便歡歡喜喜的一心只對他好便是了。”

玉樞站起身,回身坐在榻上,看也不看我:“我自然是一心一意,但他並不是。還要我怎樣呢?”

手心驟然一空,指尖還有她髮絲的柔和觸感和淡淡的香氣。我嘆道:“傻玉樞,你入宮的時候難道不知他妃嬪眾多麼?明知求不來,何必強求?”

玉樞抄起榻上的一柄摺扇大力地扇著,似乎要拼命趕走淚意:“我知道……卻還是不能不怨。難道你有什麼好法子麼?”

我在她的涼茶中放了一粒冰珠:“姐姐要知道,陛下並非待姐姐不好。姐姐如今衣食無憂,安享富貴尊榮,整日以心愛的歌舞為樂,都是陛下賜給你的。”

玉樞蹙眉道:“這……如何能相提並論?”

我笑道:“宮外的普通女子,手足胼胝,一生操勞,和丈夫摔摔打打,吵吵鬧鬧地過一輩子。我只問姐姐,如此無趣的日子,姐姐喜歡麼?”

玉樞一失神:“‘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只要夫婦專心相守,哪怕窮些也無妨。”

我微微冷笑:“姐姐口是心非!”

玉樞不服氣:“我如何口是心非?”

我笑道:“姐姐若真羨慕那樣的日子,就會在長公主府嫁一個小廝或管家,像父親和母親那樣,整日操持家務,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姐姐不肯,是因為姐姐想進宮。”

玉樞道:“我當初是想進宮做一個教習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換命後的美好生活

獨戀一枝花

開局翻車?她花式倒追他插翅難飛

笑果喵

你就別想離開我

我不想坑

密室收藏家

大山誠一郎

作為真酒的我養成了一瓶假酒

憑欄聽宇

玉嶺的嘆息

陳舜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