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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幹嘛要參加呢?”
耕二參加過兩次派對,沒有一次讓他覺得有意思的。
“凡是學生誰不參加呀。”
耕二接著說,
“記住,是這個星期五。我掛了啊,不好意思,現在沒時間跟你多說了。”
然後,便真的掛了電話。
“你快看呀,那個人真是帥呆了!”
耕二剛放下電話,胳膊便被由利拉住了。一來到檯球廳,由利總是顯得異常興奮。
“他的球打得太棒了!”
那是最近經常光顧的兩位客人。女的很年輕,男的是個中年人。他們打球的技術的確讓人欽佩。
“確實。”
耕二表示同意。
“我覺得真是棒極了!”
單憑看球的姿勢和視線就能看出來他們的球技絕不一般。而且,他們也不像是積累了相當經驗的那種人,他們只是憑藉發達的運動神經和擊球動作的準確性打出一個個好球的。他
們並不僅僅是手巧,他們還具有一定的理論水平和運動能力。耕二非常喜歡這種型別的客人。
耕二走進櫃檯,一邊擦鞋一邊從遠處看著他們。同來的那個女的手法還不是很嫻熟,她個子高挑,剪著一頭短髮,有一部分還染成了綠色,看上去好像比由利還小。
“透能來嗎?”
由利一隻手在櫃檯上支著下巴,一邊喝著檸檬水一邊問。
“Whynot?”
耕二用英語回答,還給了由利一個飛吻。
透一邊聽著比利·喬的鋼琴曲(他用音響的定時播放功能來代替鬧鈴)一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早晨,雖然百葉窗還拉著,但可以感覺到外面可能要下雨。
透的枕邊放著凱塞爾的《獅王》,他剛開始讀。這本書也是詩史喜歡的。
對透而言,整個世界都是以詩史為中心而存在的。
透起床以後到廚房給自己衝了一杯速溶咖啡。他懶洋洋的,不知道見不著詩史的日子裡為什麼還非要起床。
大門口扔著一雙男式女鞋——昨天晚上媽媽很晚才回家,穿繫鞋帶的男式女鞋對媽媽來說可是件新鮮事。
透的母親今年四十八歲。因為經常護理的緣故,外表看起來還算過得去。就是經常喝酒,而且行為舉止也不像個女人,在透看來,自己的媽媽更像個男的。
“陽子工作起來呀,真是利落極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詩史曾對自己談論過媽媽,
“她好像是在以工作為樂。就我所知,在有工作的日本女性當中,能有像陽子這種優秀品質的人還很少。”
透認為媽媽只是個喜歡外出的人。他熱了塊麵包,然後在上面塗上黃油和蛋黃。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早餐的時候,透忽然想起在填報大學志願書的時候耕二對自己的說教。
“私立?為什麼?”
當時是夏天,兩個人在學校附近的一個方便商店翻看著雜誌。
“大家不都是上國立嗎?”
透清楚地記得,那天耕二穿的是校服,在白襯衣下面套了件黑色T恤。
“為什麼?”
透既怕別人的關心,也怕別人的說教。
“你的成績又不是不夠,再說,你們家就你跟你媽媽兩個人,你再考慮考慮。”
“可你們家不是單親家庭,你又為什麼報國立呢?”
透忽然發現自己的反駁聽起來怪怪的。
“我不想多花父母的錢!”
耕二啪噠一下合上手裡的青年雜誌走了出去。
那是個炎熱的晴天。
單從時時處處為家人著想這一點來說,耕二可絲毫不象是個富家子弟。
不過透認為他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喜歡干涉別人的事。
房間裡很安靜,透洗過碗後又回到自己房間裡接著看書。今天得去上兩節課。雨看樣子要下上一天了。媽媽一時半會兒估計還起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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