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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後，他突然靠過來，和她耳語，“別聽她們亂說。”
“什麼？”夜瀾似是沒懂。
“16歲的年紀，好好唸書，不要找男朋友。”
夜瀾有一會兒的沉默，唇瓣被她用力咬著。半晌，才輕輕的‘哦’一聲。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又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冒出了一句：“我們班很多同學都已經開始談戀愛了。”
唐紀楓扭過臉來看她，眉心挑了挑，“怎麼，你想交男朋友了？你們班上的？”
他環顧一圈四周，“是哪個男孩子？”
“不告訴你，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哥哥。”夜瀾語氣悶悶的。唐紀楓能看到她明顯變得不愉快的小臉，想問什麼，可是，還沒開口，就聽到邱秋道：“瀾瀾，到你了！”
“快點，下一個節目就是你，趕緊到後臺去做準備吧。”
夜瀾脫下外套來，交給邱秋，“那我去了。”
本來還在生悶氣，生著自己也不知道的悶氣，可是，走了一步，到底是沒忍住，回頭看向唐紀楓。對上他的目光，她的聲音已經沒出息的軟糯了些，“我過去了。”
唐紀楓笑笑。
這孩子，連生氣都氣不了一分鐘。
“需要我去後臺陪你嗎？”他問。
“還是不要了，本來沒事兒，你去了我怕我會緊張。”
唐紀楓點頭，說了句“加油”。夜瀾這才由邱秋陪著，往後臺走。
————
夜瀾的節目前面是一個單口相聲。唐紀楓也沒花心思看，臺下的人笑得東倒西歪，他卻覺得索然無味，就等著下一個節目。
五分鐘後，臺上終於收攤。
整個會場的燈光暗下去。數十秒後，‘啪——’一聲響，舞臺被照亮。幕布尚未拉開，音樂已經響起。繼而，幕布緩緩開啟，水幕的舞臺效果已經非常奪人眼球。舞臺中央，升降臺開啟，女孩一席長長的白裙，坐在雙排琴鍵後方，迎著觀眾，纖長雪白的手指優雅起舞，漸漸地被升到舞臺上。
“好好聽~”
“好漂亮！”
“這不是903班最好看的那個女孩子嗎？”
身邊，掌聲和議論聲，雷鳴般的響起。
唐紀楓坐在那，遠遠的看著。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抽不開視線。
“誒，你們有沒有覺得，夜瀾簡直就是女神中的女神啊！”
“反正，我找女朋友，就是想找她這型的。”
“今天她化妝了吧？我覺得化了妝更漂亮！”
“我不這樣覺得。我覺得化妝和不化妝都一樣漂亮！”
“反正，一會兒等她下來，我就趕緊去和她表白！你不準和我搶！”
唐紀楓坐在那，盯著前面兩個男孩的後腦勺，眉心皺緊。現在的孩子，都念的什麼書？才多大，就表什麼白？不過，表白也得有機會才行。
夜瀾彈完琴，鞠躬謝幕，抬起頭來的時候，下意識往唐紀楓的方向看過去。可是，那邊的方向此刻竟然空了。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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