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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聲道：“我給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剛剛的提議，你好好想想。這是你最後也是你唯一的選擇！”
“那晚你答應我，只要我從車上跳下去，再不會以任何理由出現在我眼前，現在你這是想要食言？”
不提那晚跳車的事還好，現在聽她提起，想起那晚的畫面，他心裡還憋著一股莫名的火。他冷哼一聲，“仔細想想，那晚我有說過一個‘好’字嗎？”
“……”趙楚寧仔細回想，那晚確實到最後他只是一語不發的把車加速。是她自己當他預設的。
她咬牙，“你耍賴！”
“耍賴？”他哼笑一聲，“今晚是你主動出現在我這。”
“要不是你帶走米米，我根本就不會來。”
“是嗎？今晚米米住我這，你隨意。”唐壹把趙楚寧鬆開，“要走的話，司機隨時在外面候著。”
“我要帶米米走。”她堅持。
唐壹雙手兜在口袋裡，姿態慵懶，“那得看你帶不帶得動。”
趙楚寧看了唐壹一眼，推開浴室的門就進去了。小依米一身泡泡坐在大大的浴缸裡，玩得不亦樂乎。小鼻子上都是白色的泡沫。她兩隻小手捧著泡泡，吹得滿屋子都是。
只覺得這樣很新鮮，又笑又叫著，可愛到了極點。
趙楚寧進去的方向只能看到她小小的側顏，可是，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卻是清晰的映在她眼裡。
她多想留住孩子這樣天使般的笑容，讓她永遠過得像此刻這樣無憂無慮。
可是，如果今晚讓她抉擇，執意要帶她離開她喜歡的爸爸跟自己走，這樣的笑容恐怕終將化成泡影，讓她沮喪為難。
趙楚寧終覺不忍。幾番斟酌，猶豫，最終什麼都沒說，又帶上了浴室的門，默默的退了出來。
唐壹似乎沒想到她是這樣的舉動，有些詫異。而且，他也注意到，她出來後，臉上隱有失落。
“一會兒米米出來，你和米米說，我回醫院了。”她開口，情緒很低落。
唐壹眉心擰緊。他以為為了孩子，她會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留下來。
“明天是週六，米米不用上課，不用太早叫她起床。”她又交代，聲音平淡得聽不出半點兒情緒起伏。
唐壹面色冷下來。
果不其然，下一瞬，只見她拉開門轉身走了出去。
明明是他自己說‘米米留下，她隨意’，可是，當她轉身的時候，唐壹的心也像是往谷底跌了跌。
他在房間裡，站了一分鐘，到底忍無可忍大步走出去。拉開門，那身影早已經消失在樓頂。
他怔忡的站在門口，望著那空蕩蕩的長廊，心裡無端攀升起一股寂寥。
這女人！
連女兒在這裡，她也能走得這麼灑脫！
她是連女兒都不要了？
這種想法跳出來，讓他突然有些煩躁。
“爹地。”就在這會兒，小依米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她剛洗完澡，小臉蛋紅彤彤的。身上穿著他給她買的小睡衣，溼漉漉的頭髮被小頭巾包了起來，看起來就像一顆大白菜。
唐壹回身，看到這小可愛，剛剛的寂寥散去許多，唇角浮出一絲笑意。
“媽咪呢？媽咪！”小依米小腦袋環顧四周，一聲聲的叫著。
唐壹暗聲告訴她，“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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