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忽遇故人 物非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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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好像是白秀仙的書童，他感到詫異，如果白秀仙已經離開了蘇城，那他的書童怎麼還在此地逗留。

他站著看了一會，只見那人從藥店出來，手裡還拿著幾副藥，王旻翔心裡突然慌張，有種大難臨頭的預感，難道是白秀仙病了。

他帶著疑慮，悄悄地跟在書童的後面，只見那書童往城東方向走，王旻翔感到疑惑，城東一帶都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只見他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子前面，那院門虛掩著，書童推門走進去。

王旻翔到門口，那門已經關上了，王旻翔在門口站了一刻鐘，他遲疑著，猶豫著，想著自己會不會多心了，萬一裡面不是白秀仙怎麼辦？

他又想起書童拿著的藥包，就算不是他，那也是好的。於是他走上前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他又用力拍了拍，只聽見裡面那人聲音慌慌張張的“誰啊！”

“是我，王旻翔！”

裡面的人卻一直沒有回應，王旻翔感到不妙，莫非裡面真的是白秀仙？

他又用力拍門，他大喊“是我，王旻翔，白兄是不是在裡面。”

“王公子，你走吧。他不在這裡。”裡面的人回到，王旻誠卻聽得出他的聲音慌亂，他覺得他在說謊。

他繼續大力拍門，喊道“白兄去哪兒了？你怎麼不跟著他。”那書童跟白秀仙的情誼非同一般，平日如影隨形的。這個院子一定有鬼。

書童想著不給他開門，估計他是不會走的，於是他輕輕地開了一個門縫，探頭說道“我家公子已經走了，你走吧。”

王旻翔看見那書童臉上有淤青，便更不放心了，說道“你且讓我進去看看。”他用力推開門，只見院內雜草叢生，一陣陣中藥的味道撲鼻而來，臺階上有一個火爐，火爐上是放著一個藥煲，藥煲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書童感到十分慌張，但卻又生氣極了“你還來這裡做什麼？”

王旻翔看到眼前的一切，臉色慘白的很，他的預感一直很準的。他低聲問道“白兄在裡面嗎？他是生病了嗎？他怎麼樣了？”

王旻翔壓制著自己的情感，儘可能地裝作穩定，他伸手抓住書童的肩膀。

“沒有，他已經離開了，這是我的藥。”書童說著，掙脫了走到火爐旁邊扇火。

“不對，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在裡面。”王旻翔看見旁邊有兩個房間，正想走進去，那書童從火爐旁跑過來，攔住他。

“王公子，你既然已經和我家公子分別，又何必如此執著呢？”書童著急地拉住他的衣袖，“你且跟我來。”

書童把他拉到門外“別那麼大聲，打擾了公子的休息。”

王旻翔聽到這句，內心又驚又喜，他原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驚喜後他又擔憂地問“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已經離開蘇城了嗎？讓我進去看看他。”王旻翔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非要到院子裡去。

書童拉住他，“王公子，你既然已經和我們公子斷情絕義，還是不要去看他好了。”他哭著說，“自從那天端午分別後，我們公子就跟失了魂一樣，他說自己活著像行屍走肉一般。”

“那我又何嘗不是”，王旻翔內心想道，他又問“我聽說你們走了，又來又生了什麼事情？”

書童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冷冷說道“公子不必再問了，等我家公子傷好一些，我們就會離開，你走吧。”

“你告訴我，不然我就親自去問。”王旻翔試圖闖進去，那書童死死地把著門，“公子，你回去吧，沒有我家公子的允許，我實在不能告訴你。”

“你說白兄跟行屍走肉一般，我何嘗不是。”王旻翔說著，眼眶有淚在轉，“求求你，讓我去看看他。”

王旻翔說著撕心裂肺一般，書童為之動容，兩人在門口僵持著，書童最後說“我可以告訴你事實，你再決定要不要去看他。”

那書童坐在門口，他吸了吸鼻子，擦拭了淚水說道“我家公子乃是至情至性之人，他為愛生，為愛死，這一生他愛過兩個人，最後這兩個人都背棄了他，以至於如今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而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你。”

王旻翔聽到這句，內心悲痛欲絕，正如書童所說，自己何嘗不是放棄了他呢。

那書童說起白秀仙的往事。公子出生在淮南鄉下一個村子，7歲時，父母把他賣給戲班，因他長得容貌好，身量苗條，因此入旦角，公子天資聰穎，且熱愛戲曲，很快就在當地暫露頭角。

公子成名以後，又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戲班主哪裡拿回賣身契，我是在3年前遇見他，我跟公子一樣，都是被父母賣掉的，我先是跑龍套，後來是公子的跟班，公子那時候剛剛恢復了自由身份，大約是可憐我，便帶著我離開。

於是我和公子一路從淮南唱到揚州，那是我最快活的日子，一路上鮮花和掌聲相送，公子到了揚州，很快就打響了名氣。他的戲一票難求，場場座無虛席，慕名者送的鮮花禮物整個後臺都放不下。

然而公子從未將這些傾慕者放在眼裡，直到有一天，出現了一個人，他叫做馮正明，是揚州一名富商的兒子，那人年約3o，相貌堂堂，謙遜有禮，殷勤體面，且對戲曲頗有研究，每每能解公子心中之意，公子以為遇到知己，與他交往感情日厚，誰知此人竟然是人面獸心。

我家公子當他畢生知己，然而那人卻背信棄義，那日他約我家公子到府裡，卻沒想有一個陌生人在等候，那人正是揚州知府，此人垂涎我家公子，多次邀約，但是我家公子從不赴約，幸虧我帶人及時趕到，才化解了危機。

然而揚州不能待下去了，這時候張老闆給公子了邀請，於是和我公子便到了蘇城，這才遇到了你。

書童說完，他望了一眼王旻翔，說道“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繼續說端午節後生的事情。

且說端午過後1月有餘，不知道馮正明從哪裡知道了訊息，帶著人從揚州趕過來，將我家公子抓走了，關在此處院落。公子自從你分別之後，就鬱鬱寡歡，到了這裡，便一病不起，昨天不知道為什麼，那馮正明帶著人走了，我看他們到下午也沒回來，才偷偷跑出去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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