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臺上唱戲 臺下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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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昨夜柳瑜兒與父親、弟弟在蘇城逛了夜市，早晨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春萍叫她才起來。

“姑娘，姑娘，旻慧少爺在門口等著你了。”春萍喊道

“誰，誰等我。”她迷迷糊糊的張開眼。

“旻慧少爺”，聽到這句，柳瑜兒才想起昨日旻慧說的，要帶她去哪兒來的，她不情不願的翻個身，說道“讓我再睡一會，沒準他一會兒就走了。”

“起床了，小魚兒！”只見那王旻慧在外面大喊，柳瑜兒被氣醒了，嘟囔道“他在嚷嚷啥呢？”這個房間雖是外圍，但是挨著丫頭婆子住處，這一喊，院子都聽到了。

柳瑜兒披頭散伸出窗外，她給王旻誠打個手勢，讓他別喊了，她快地梳洗了一下，這時候王旻誠也過來了，他想叫柳瑜兒一塊兒去練武，卻沒想到在這裡看到王旻慧。

王旻慧一看見旻誠，便討好說道“哥哥，我和小魚兒待會兒要去看戲，一塊兒吧！”

“不看，我和姐姐要去練武。”旻誠說道，這王旻慧平時一見他就要掐架，今天怎麼如此反常。

“去吧，這一會兒功夫，耽誤不了您成為武林高手。”那旻慧笑著說。

柳瑜兒怕這兩人就要掐起來，看著就頭腦疼，說道“走，走，練武的練武，看戲的看戲。”

“今天這戲是白秀仙迴歸蘇城的第一場戲，門票很難拿到手的。”王旻慧故意賣關子，“不過難不倒你弟弟我。”

王旻誠很看不慣他那副囂張的樣子，便冷冷地說道“有啥了不起。”

那柳瑜兒突然想起了白秀仙，她想起了端午節看見的那位少年，倒是提起興致來了。王旻慧拉著柳瑜兒走，王旻誠只好跟在後面，結果一出門又看見明天和秋月。

一說要看戲，那秋月說什麼都要跟著去，於是這一行5人浩浩蕩蕩地出了，他們到了毓秀坊門口，現一眾人在排隊買票。

“這會兒怕是買不到票了吧？”旻誠有點幸災樂禍地說。

“本少爺要去看戲，還需要排隊買票嗎？”王旻誠抬起手，跟戲院樓上的一個人打了招呼。

那人下樓走到王旻慧跟前，畢恭畢敬地說“王少爺，您來了，我們老闆等你很久了。”

王旻慧帶著一行人進去，找了一個包間，柳瑜兒坐下來，卻看見一個陰沉的男人走進來，他的面目浮腫，兩個黑眼袋下垂。

“王老弟，你可來了。”他嗓子像被火燎過一樣啞沉，只見他快掃了一眼包廂裡面的人，和王旻慧寒暄起來。

“真是什麼鍋配什麼樣的蓋！”柳瑜兒心想，這人跟王旻慧稱兄道弟第，估計也不是好貨色，且那人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用餘光打量柳瑜兒，讓柳瑜兒渾身起雞皮疙瘩。

男子走了，王旻慧大聲說“這就是那戲院張老闆，張贇，人稱蘇城富。”

“哦，好了不起呢。”那王旻誠譏諷道。

王旻慧不會理旻誠的諷刺，他看見柳瑜兒目光渙散地看著舞臺，他突然指著人群說“那不是大哥嗎？”

柳瑜兒定睛一眼，對面那包廂裡面坐著的，正是那熟悉的身影，是她的旻翔哥哥。

但她在這裡看見他，感覺他變得好陌生，好像是不認識的人一樣，她看見旻翔去毓秀坊也不是第一次了，困擾她的疑問在她心裡不斷冒出來。

王旻誠向對面的大哥打招呼，王旻翔看見他們，顯得很吃驚。

“走走，我們去跟大哥一起。”王旻慧說道，於是他們一行人轉移到旻翔的包廂，那柳瑜兒坐在王旻翔旁邊。

“沒想到旻翔哥哥也愛戲，其實我也喜歡呢。”柳瑜兒低聲說，其實她內心的話是，他寧可一個人在看戲，也不願意帶上她嗎？

“說不上喜歡，就是看個熱鬧。”王旻翔裝作不經意的說

柳瑜兒想起了王旻慧之前說過，大哥有喜歡的人，難道大哥一直和喜歡的人在看戲嗎？她心裡亂成一團，完全不注意那戲已經開場了。

柳瑜兒目光渙散，完全不知道戲在講什麼，直到旦角的歌聲響徹了戲院，餘音環繞不絕。她不禁驚醒過來，臺下有人在小聲說“白秀仙上場了！”

柳瑜兒目光再次集中在舞臺，只見一個身段風流，嬌豔無比的虞姬緩緩上場，臺下有人站起來鼓掌，王旻翔也站起來，他吹了一個口哨，柳瑜兒從未就見大哥如此激動。

但她的目光已經被白秀仙吸引，他的水袖揮動如行雲流水，眼神嬌羞而熱烈，柳瑜兒想自己要是那霸王，估計也沒法逃離。

且那白秀仙好像也在跟自己對視，柳瑜兒想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她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便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王旻翔，她看見王旻翔的眼神痴痴醉醉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就像。就像張掌櫃看春萍姐姐一樣。

柳瑜兒再看那白秀仙時，原來他分明不是在看自己，他的目光一直在旁邊的旻翔哥哥身上。

“大概是我多想了，一定是我多想了。”她安慰自己。對觀眾來說那一場很精彩，而柳瑜兒覺得那一場戲真是煎熬。

好不容易結束了，王旻慧卻拉著大家去後臺，看看真正的白秀仙。

旻誠、明天和秋月都是小孩子，怎能不激動，嚷嚷著要去，柳瑜兒只好跟著他們的身後，在後院等著白秀仙卸妝出來。

柳瑜兒還沉浸在自己的疑慮中，她看見白秀仙來時，不由自主產生一種排斥的心理，那白秀仙卻茫然不知，對她特別的親熱。

“王兄，我真的羨慕你，能娶到瑜兒妹妹這樣的美人。”柳瑜兒盯著白秀仙的一舉一動，她覺得白秀仙似乎說的是心裡話，王旻翔卻遲疑了一下，沉默不語。

“快把我珍藏的竹葉青拿來。”白秀仙對書童說道。

“別喝了，你的身體才剛恢復呢。”王旻翔叮囑道，語氣卻是很溫柔。

“今日認識了這麼多的朋友，值得慶賀！”白秀仙為王旻翔斟酒，他們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牽在一起。

柳瑜兒覺得刺眼得很，在座的都是十四五歲的懵懂少年，但是柳瑜兒不是，她是個敏感的人，王旻翔和白秀仙的眉來眼去時候，她一直在說服自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還不容易捱到離開時候，王旻翔交代旻誠和旻慧，不要在路上耽擱，快快回家，自己便走了。

他們一行五人往回走得時候，王旻慧突然說“哎呀，我的錢袋怕落在戲院了，小魚兒，你與我一起回去找找把。”柳瑜兒看見旻翔沒有一起回去，心情不悅，她此刻無心和王旻慧攪合，便說道“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是真的丟了！”王旻慧的樣子特別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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