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小知青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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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珺的口氣和神態，像極了一個包容任性妹妹的大姐姐，沈琳看她做戲，卻至始至終沒有一絲的鬆動，對她也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偏偏李文珺戲演上癮了，不僅僅不尷尬，那包容的目光簡直如影隨形，沈琳也是醉醉噠。

“今天上午，我有事要請假，你直接去車間找高美娟就行，她是我臨時提拔的車間主任，你到了車間她會告訴你幹什麼的。”

李文珺沒有想到她剛來車間，沈琳就要請假，不過也正好方便她了，趁這個時間，她得好好地瞭解車間裡的工人呢，沈琳在她還不方便和工人們套交情呢。

沈琳先去車間裡點了名兒，又是全員到齊，沈琳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大家都很珍惜這份工作呢，把今天的工作和高美娟交待了下，她便準備去請假，高美娟是她昨天下午才提拔的車間主任，不過這個車間主任是臨時的，她能不能繼續當下去，還得看月末的時候工人們的投票。

高美娟也知道，所以磨拳擦掌地想要大幹一番，爭取把頭上的臨時兩個字給去掉，所以對於沈琳的交待非常的重視，不過她又看了眼李文珺，對著沈琳就有些欲言又止，這個人她不好安排啊。

“李文珺同志，現在來咱們車間實習，還沒有給她安排職務，就讓她跟著你打下手吧。”

李文珺沒有對沈琳的安排並沒有什麼不滿，反而表現地很高興，特別配合高美娟的工作，讓幹啥就幹啥，而且臉上還總是笑眯眯的，看著非常好相處，一番接觸下來，讓因為沈琳而對她有意見的高美娟，也對她擺不起冷臉來，甚至在她提起沈琳臉上露出悵惘神情的時候，竟然還鬼使神差地冒出沈琳不近人情的念頭來。她想真是昏了頭了，她和沈琳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沈琳什麼樣的人自己不清楚，竟然懷疑她，真是不該啊。

她都這樣了，別說那些和沈琳相交不深的人了，對於沈琳的印象當場就掉了一分，吃瓜群眾就這麼善變，昨天他們還為沈琳打抱不平呢，被繼姐害的差點沒了命，親爹又偏向後媽母女，有的還為沈琳掉了一滴淚呢，今天見到了李文珺，就成了沈琳不近人情了。

沈琳還不知道李文珺在日化廠收買人心的事，她這會兒已經和林浩坐上了去往首都的公交車，他們要去醫院裡讓張醫生檢查身體，林浩是一天都不想等了，每天看得著吃不著的憋屈，真是太煎熬了。

今天公交車的人還比較多，因為天冷路滑，大家出門的時候大都選擇了公交車出行，滿滿當當的一車人，挨挨擠擠的只有下腳的地兒，林浩今天穿著沈琳織的毛衣，本來心情挺美的，可是在車上挨挨蹭蹭的，頓時心疼起來了。

儘管毛衣的外面穿著軍裝還有軍大衣呢，但是他還是儘量推搡著邊上的人，防著他們弄髒他的毛衣之外，也防著他們捱到自己的媳婦兒，可惜車上就這麼大的地方，他再推搡也不能把別人給推到車頂上去吧，心裡不禁覺得今天穿毛衣毛褲的決定有些失策。

好不容易到了終點站，這傢伙一下車不顧外面的寒風刺骨，竟然脫掉了軍大衣，好好地看了看自己的毛衣完好無損，這才算完事兒。

沈琳在旁邊看著，真不想大聲喊一句，她不認識這個人，隨後她又嘆了一口氣，還是她平常太忽視他的原因，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重視他的毛衣毛褲，以後給家裡三個小的做衣服的時候，也要給他這個大的做。

“呵呵，我火力大，有點熱。”

林浩似乎看到了沈琳看傻子一樣的目光，趕緊尷尬地找了個藉口，沈琳直接甩了他一個白眼，扭身朝著醫院裡走去。

這次檢查身體，張醫生對於沈琳的身體恢復能力簡直歎為觀止，是她行醫這些年來平生僅見了，樂呵呵地給了林浩期待著的答案，林浩好懸沒有控制住自己大笑出聲，他終於熬到頭了，他的好日子終於來了。

樂癲癲地從醫院裡出來，林浩恨不得立馬把眼前的人兒抱回家裡面醬醬釀釀的，可惜啊，媳婦兒還要回去日化廠上班，不過這麼多天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半天了。

“林大哥，你下午要是沒事，就去大院裡陪陪孩子吧，我還要上班，你回家也是一個人。”

林浩也不想回家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所以就同意了沈琳的要求，他以後肯定會經常出任務的，陪孩子的機會也不多，趁著假期陪陪孩子也好，不過還是把沈琳送到了公交車上才出發去大院兒。

沈琳的提前回來，打了李文珺一個措手不及，她正在努力地拉攏人心呢，才有點效果正打算再接再厲，沈琳突然回來，讓她後面的打算全部夭折。

“小...沈副廠長回來了。”

沈琳扭著眉頭看著離開工位的李文珺，她明確地給車間裡定過條例，那就是無論什麼事情，不能夠擅自離開自己的工位，她不相信高美娟沒有和她說過。

“高主任沒有和你說過，工作的時候不許無故離開工位嗎，鑑於你初次犯，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直接記過。”

李文珺低低地應了一聲，臉上濃濃的失落讓車間裡的工人們看得清清楚楚的，還有心軟的工人竟然還替她向沈琳求情。

“廠裡有廠裡的規章制度，它針對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全體的工人，如果有誰覺得李文珺同志可憐的，可以把錯誤背到自己的身上。”

車間裡頓時沒有了聲音，而高美娟也回來了，她這是去了趟廁所，誰知道就這麼大會兒，李文珺就撞到了沈琳的槍口上。

“高主任，李文珺同志來車間，你給她說咱們車間裡的規章制度了嗎？咱們日化廠不僅僅只現在的規模，以後肯定會擴大，肯定也會再進新人，每個新人來了，首要的就是學習廠裡的規章制度，特別是咱們車間裡的制度。

因為車間裡每一個工位都是不可替代的，無論哪個工位出一點錯，那麼影響的就是咱們整個產品的質量，今天李文珺同志的錯誤，我不想再看到。”

“是，副廠長，這件事我以後肯定會注意的。”

沈琳和高美娟的聲音並不小，整個車間都能夠聽到，別說李文珺了，她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微微顫抖的肩膀，讓人懷疑她在偷哭，大家看她這樣，又看了看公事公辦的沈琳，突然間感情的天平有些向李文珺那邊傾斜了。

工人們的變化，沈琳明確感覺到了，這時候不得不感嘆一句女主光環的厲害，讓人看她的時候都帶上了濾鏡，看來她請假的這段時間裡，李文珺沒少在車間裡收買人心啊，不過她也不懼就是了。

但是也不能夠放任下去，回去後她得去翠萍嫂子、高美娟還有胡秀芝這幾人和她關係好的軍嫂家裡走一趟了，她做不來和李文珺每天都在車間裡泡著的事，就得有人替她發聲，不能夠讓李文珺一人在車間裡攪風攪雨吧。

回到辦公室裡，沈琳正要看廠裡的生產計劃，華顏的護膚品已經在首都的各個供銷社還有百貨大樓鋪貨了，據反饋回來的訊息，銷量還是不錯的。

這才剛開始，消費者也是剛剛用華顏，效果不明顯，但是她有信心，只要半個月的時間，當大家感覺到華顏的效果的時候，華顏的訂單會迎來一次小的爆發。

也是現在沒有廣告，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被動地、純粹地依靠“自來水”去擴大品牌知名度，雖然如此，但是這個年代也不是沒有優點的，最直接的就是競爭小。他們的品牌質量如果跟上了，再有政府的扶持，能夠很快地佔領市場。

“沈副廠長，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有事？”

沈琳有些心累，這個李文珺怎麼就陰魂不散呢，她回來辦公室還不到半個小時，她就又追過來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在咱們車間看了看，咱們廠裡怎麼只生產香皂還有護膚品啊？我記得咱們廠當初成立的時候，不是因為要生產驅蚊水嗎？”

“現在是冬天，驅蚊水的原料只有春夏才有，咱們廠建得晚，原料沒有囤積，自然沒有辦法生產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琳總感覺李文珺聽到自己的這個回答後，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失望，她眯了眯眼，難道她主動換崗來到車間，是為了驅蚊水的秘方嗎？

這倒是讓她不得不多想了，她要驅蚊水的方子幹什麼，現在是計劃經濟，整個大環境根本不允許私營企業的存在，她就是拿到了秘方，也無法變現成財富。那麼問題來了，她要秘方是為了自己，還是背後有什麼人讓她這麼做？林衛東知道她的企圖嗎？

一剎那間沈琳想了很多，不過這也令她重視起了秘方的保密問題，回頭她得去找葉書記談談才行。

李文珺從沈琳的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神情上好像受到了什麼打擊，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沈琳怎麼著她了呢，幸好現在廠裡是工作時間，她的這副樣子還真沒有幾人看見，要不然沈琳的身上又該有個心腸硬的戳了。

而沈琳則沒有耽擱地趕緊去找了葉書記，跟他表達了自己對於秘方保密問題的擔憂，葉書記看著她著急的樣子反而哈哈大笑。

“放心，等驅蚊水開始生產的時候，上面會專門派人過來保管秘方的，秘方安全得很。”

沈琳有些囧，果然自己還是太大驚小怪了，葉書記見她臉色尷尬，倒是沒有打趣她，反而問她怎麼想起這個問題了，沈琳當然不會替李文珺隱瞞的。

“我就是奇怪，咱們廠裡那麼多的人，不說全部，至少大部分人知道驅蚊水的事，可只有她一人來問，當然了，她問也不算什麼出格的事，但是她問過後失魂落魄的表情，卻是讓我生疑問的關鍵。我知道沒有根據就懷疑自己的同志很不對，但是我還是怕自己因為少想了一步，而給國家和人民帶來損失。”

“沈琳的同志憂患意識很好，國家和人民把日化廠交給了我們，是對我們的信任，我們就得負起責任來。你提出的問題，我會讓人跟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