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逃不開的命運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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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公子，也就是書中的小國公擦掉嘴角的血跡，跳下馬車，抽出腰間的軟劍指著絡腮鬍說道。

宋良韻推開一直靠著她瑟瑟抖的宋良錦，掀開車簾看著車外，心想，好傢伙，擺著個王者的姿勢，就能掩蓋他是個青銅的本質？若真是個王者，後背上怎麼會有那麼長一條傷口？

張悅看到了宋良韻的動作瞳孔微縮，她是出來還是不出來？她若不出來，便不會有擋刀的事情生，她若是出來，萬一死了怎麼辦？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要走劇情？

“早就聽聞青州匪患嚴重，為禍一方，不想爺有生之年真的遇到了，本想放你們一馬，怎奈你們不識相，那爺今日便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吧！”小國公挽了一個劍花，指著那絡腮鬍子說道。絡腮鬍兩個眼睛紅紅地盯著他，“本來爺爺也想放你們一馬的，誰知你這個小白臉竟然殺了我二弟，今日爺爺就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說著舉起大環刀，與他呈對峙之勢。

你們倒是打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宋良韻心想能動手就別逼逼！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的定理麼？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小國公騰身而起，一支長劍直照絡腮鬍的面門而去，絡腮鬍的大刀蹭地一擋，那長劍如靈蛇一般轉了個彎，橫向一掃，在絡腮鬍的身上劃了一條口子出來，絡腮鬍“哇呀”一聲，大刀攜雷霆萬鈞之勢朝小國公劈去，小國公輕飄飄一個閃身避開，揮斥長劍向絡腮鬍的下腋處攻去……

宋良韻咬著手指在馬車上看得津津有味小白臉有兩把刷子喲，看那身型和劍法，好像還真是個隱藏的王者呢！兩人你來我往，也不知鬥了多少個回合，但是漸漸地，眼見著小白臉，不，是貴公子，眼見著貴公子臉上開始冒出了汗珠，宋良韻一時覺得有些不妙，那絡腮鬍的體格一看就屬於持久型選手，而身嬌體弱後背還受傷了的貴公子明顯就是個快槍手，雖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是對手也不是吃素的呀！

正在宋良韻琢磨著怎麼幫那貴公子一把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打到了她們馬車這邊，刀劍撞擊聲聲，驚到了拉車的馬，馬長嘶一聲，一個躍起便要帶著馬車一起衝出去，絡腮鬍見這馬車要逃，反手一刀砍在馬脖子上，馬血隨之噴射而出，馬車一個慣性的前衝，將車裡的人甩了出來！另一架馬車裡的宋城顧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從自己的馬車裡跑出來，大喊著“錦姐兒，韻韻！”向這邊衝來，張悅猶豫了幾秒，上前扶起了被摔得暈頭轉向的宋良韻。

絡腮鬍看著馬車裡跌出來的兩個女孩愣了幾息，小國公趁機嚥下了喉中險些噴出的鮮血，一個閃身擋在宋家父女面前。

那絡腮鬍將宋家姐妹上下打量了幾分，眼神中露出一副貪婪的光芒，嚥了咽口水，“老二沒有福氣，竟然沒看到這麼貌美的小娘子，還是對姐妹花，今日老天給爺爺送來寨主夫人，爺爺就更不會放你們走了！”

“你個小賊，休得胡言亂語！我家冰清玉潔的女孩豈容你玷汙！”宋城顫顫巍巍地將兩姐妹藏在他肥碩地身軀之後，他是個會做點生意的讀書人，從沒跟土匪打過交道，心裡早已如一團亂麻，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無關痛癢的喝斥幾句。

就在絡腮鬍心猿意馬的時候，小國公揮起長劍再次出手，兩人又戰作一團。張悅也現了小國公漸漸體力不支，暗自著急的同時在慢慢權衡，等一會兒危機時刻到底要不要去為小國公擋刀？若不擋萬一宋良韻死了，她就要走書中的劇情，若是擋了，她死了，還不如走書中的劇情……若是去擋了她卻沒死，那以後的人生就將徹底顛覆章杏芳原定的命運，有可能從此一生榮華，要不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在張悅盤算著如何借勢扭轉既定命運的時候，宋良韻看到那貴公子出手越來越慢有些於心不忍，剛剛擋在她身前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他的腿在微微顫抖，而今絡腮鬍大刀舞得虎虎生風、越戰越勇，而那貴公子正節節敗退，宋良韻急中生智，悄悄挪到另一架馬車上，翻出路上熬粥的大鐵鍋，眼見著絡腮鬍的刀向那人身上砍去，她以百米衝刺的度衝出去，一鐵鍋砸到了絡腮鬍的腦袋上，那度短的周邊眾人只聽見“咚”的一聲，絡腮鬍的刀砍偏了，根本沒看清生了什麼。之後大家便看到宋良韻傻傻地站在絡腮鬍身後，手中還拿著一口鐵鍋。

絡腮鬍揉了揉腦袋，轉過身瞪著宋良韻說“不要以為老子不打女人！”說著他大刀一甩朝宋良韻襲來，“閃開！”貴公子扭身拉走了呆愣的宋良韻，絡腮鬍一刀落空，有些亂了陣腳，追著兩人一頓亂砍，不遠處的張悅暗自焦急，如今這種狀況，別說她去擋刀了，她根本就進入不了戰局，若是宋良韻死了，她的人生也要涼了。正在這時絡腮鬍的大刀落下，忽見身影一轉，宋良韻撲在小國公的身前，張悅想完了！

“韻韻！”在滾滾的馬蹄聲中夾雜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絡腮鬍的手一抖刀彎了個方向，力道也卸去了幾分，小國公一把抱住擋在他面前的宋良韻，自肺腑裡出一聲低喃，你個傻子！

絡腮鬍聽到馬蹄聲抬眼一看，他收回刀跑了幾步跳上馬逃了，一隊官兵模樣的人由遠及近向那絡腮鬍追去，打頭的一個青衫男子從馬上跳下來，不小心摔倒在地，他爬起來跌跌撞撞地邊跑邊喊“韻韻！”

宋城和宋良錦被嚇傻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那位趙公子抱著宋良韻跪坐在地，宋良韻後背傷口冒著血，傅啟涵跪坐在她們對面，伸著雙臂，紅著眼睛說，“把她給我！”

小國公感受到宋良韻的身體不停在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別怕，我在。”

操，我特麼是怕嗎？我特麼是疼！宋良韻疼得想咬人，媽的，你們在幹什麼？就不能送我去醫院嗎？難道要讓我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因為絆倒了自己而喪命匪刀下的亡魂？

她不知道抱著她的人以為她是為他擋刀而心生自責，他不知道他抱著的人因為自己絆倒自己被砍了一刀而心生懊惱，這樣一個美麗的誤會，註定了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

“再說一遍，把她給我！”傅啟涵雙目赤紅，脖子上青筋暴起，說著就要去動手搶宋良韻。“傅啟涵，你給我住手！”宋良錦終於回過神來，拉開正在默默與小國公對峙的傅啟涵，“趙公子，我妹妹怎樣了？讓我看看她的傷口……”

小國公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抱起宋良韻走向馬車，“你放開韻韻，放開她，她若有事，我要你賠命！”傅啟涵撕扯著小國公的胳膊，被宋城給拉到一邊，小國公抱著宋良韻如抱著一個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輕輕地將她抱上馬車，“嗯，疼！”說完宋良韻便人事不知了。

張悅看著瘋了一般的傅啟涵、滿臉痛惜的小國公和人事不知的宋良韻，抬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感受到命運齒輪的轉動，她覺得逃不掉了，大家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這邊宋良錦和小玉看著宋良韻後背上深可見骨的傷口，邊哭邊為她擦血，不要錢一般灑著小國公遞過來的止血藥粉……那邊傅啟涵在宋城的勸說下已經冷靜了幾分，“我已經打聽到了神醫的住處，當務之急，還是帶著韻韻趕緊去找神醫。”

小國公冷冷地看了傅啟涵一眼，“帶路！”說完他上了馬車，另一輛馬車的馬被匪斬殺，那些官兵都追擊匪去了，只剩下傅啟涵的一匹馬，勉強用來拉車，一行人狼狽不堪地在傅啟涵指路下向那神醫所在的村莊趕去。

到達村莊的時候，早過了吃飯的時辰，眾人都忘記了吃飯這回事，也沒人喊餓，宋城推開馬車外風格各異但都很英俊的兩個男子，彎下胖碩的身軀，將宋良韻背在身上，邊敲門邊喊“神醫，救命！求神醫救救我的女兒！”

敲了半晌，薄板木門才被開啟，一個穿著褐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趿著鞋從門中走出，看了宋良韻一眼，雲淡風輕地說“急什麼？死不了。”

跟在宋城身後的小國公踉蹌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中年男子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幾息後才說“身中劇毒還敢催動內功，是嫌死得不夠快嗎？想死就不要來找老夫，反正你也命不久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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