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巡馬場 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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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名駒，紅鬃踏雪，好馬！”瑞王看著那匹暴躁地在地上刨土的紅鬃馬說到，宋良辰這才關注到剛才飛奔過來的那匹馬，他一個不懂馬的人，也掩飾不住眼中的欣賞，那馬紅鬃飄揚、四蹄踏雪、體強身健、英姿勃勃，非同尋常，果真是一匹好馬！

郭語彤看著宋良辰眼中的欣賞與驚歎，得意地說“宋公子，等我馴服了這匹馬，讓它收收野性之後，就把它送給你，為今日的魯莽賠罪，如何？”

手腕上的疼痛從未間斷，膝蓋和腳踝的痛感齊齊傳來，看著那匹馬耀武揚威般打了個響鼻，宋良辰搖了搖頭，“如此烈馬，非宋某所能駕馭，況且，君子不奪人所好，郭小姐，可否牽走你的馬，讓宋某先去醫館檢查一番傷勢？”這要不是得罪不起鎮國大將軍，他都想大喊一句老子都疼死了，誰要跟你磨嘰！

“哦哦哦，對哦，你受傷了，我陪你去醫館！”郭語彤像是看不懂宋良辰的臉色，笑呵呵地伸出要去攙扶他，被他輕輕甩開，在甩開的那一剎忍不住“嘶”了一聲。趙慎初趕緊說道“趙起，愣著幹什麼？帶辰弟去醫館啊！”

看宋良辰的反應，頂多就是扭傷、挫傷，並無大礙，按說瑞王一個堂堂王爺並無陪著他去看醫的必要，但是他對郭語彤的那匹馬很感興趣，翻身下馬，將自己的馬丟給親信隨從，走在那匹紅鬃馬的旁邊，忍不住問“郭小姐，這匹馬是大將軍送給你的嗎？”

“不是啊，我二哥在京郊開了個馬場，這是近日新到的一匹馬之中最烈的一匹，剛好我就喜歡征服烈馬，誰想到竟然衝撞了宋公子，可見這是我與公子之間有緣啊！”邊說著邊看向臉色黑沉的宋良辰，不自覺的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瑞王看她那眼神，也露出一絲笑容，“宋探花，看來你們果真有緣啊！”

這緣分給你，你要不要？宋良辰扯出一個看不出是哭是笑的表情，在趙起的攙扶下慢慢走進街邊的醫館。

那邊郎中給宋良辰正骨，那位郭家小姐看著他臉上的汗珠，毫不避諱地拿出自己的帕子幫他擦了擦，這邊瑞王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初，初，初哥，你，你說，郭，郭家馬場還，還有多少大，大，大，大宛馬？”

趙慎初皺著眉頭說，“不知道。”這個女子明顯是對宋良辰有意，且不說宋良辰已與岑家定下了親事，便是沒有，從齊國公府的角度，也不希望他與鎮國大將軍家有什麼瓜葛。他嘴上說著對北方邊軍沒興趣，但沒有趙家軍的齊國公府就是被砍斷利爪的猛虎，他若想在朝堂中佔有一席之地，早晚要拿回趙家軍的軍權。

“皇，皇兄讓你去，去邊，邊軍，你，你，你當時不該，那個，那個拒絕！”獨有瑞王特色的結巴聲響起，打斷趙慎初的思路，他嘬著牙說，“都說成家立業，要先成家才能立業不是嗎？他妹妹還小，臣這什麼時候才能娶妻過門啊？”

郭語彤隱約聽到兩人的對話，但是聽不真切，她把給宋良辰擦過汗的帕子收起來，問道“宋公子，可是要回府上？不如我送你回去呀！”

看著去付銀子的趙起，宋良辰想說你最好的賠罪方式不是應該把看病的銀錢給結了嗎？算了，還是不要跟這樣的女人扯上關係的好！“不必！宋某還有事要辦，就不耽擱這位的小姐的時間了，慢走不送。”說完起身向外走。

因他右腳的腳踝也扭了一下，所以走起路來就一扭一扭的，那女子在他身後噗嗤一聲笑了，“人都瘸了，就不要勉強了吧！來，讓本小姐送你回家！”

向來都是調戲別人的宋良辰感覺自己被別人調戲了，他不理會那女子，看著趙慎初說“王爺，趙兄，咱們繼續去北鎮撫司！”攝政王遇刺一案尚無結果，他既然參與進來，不能因一次有驚無險的“落馬”就半途而廢。

“宋探花受傷仍不忘探案，以後定是一個好官！”瑞王對他伸出一個大拇指，“但是，本王對郭小姐的那匹馬更感興趣，想去郭家的馬場去看看，不知郭小姐是否方便？”

與趙慎初對視一眼，兩人都沒反駁瑞王的提議，郭語彤看著宋良辰也有幾分意動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沒問題，可是我二哥的馬場有些遠，宋公子剛剛受了傷，可否給他僱一架馬車？”

“可，到底是女子心細啊！”瑞王呵呵一笑，玩味地看了宋良辰一眼，讓親信僕從去安排馬車。“多謝王爺！”宋良辰忍痛伸出手向他拱了拱手。

就在他們去往郭家馬場的時候，國公家的摺子戲也結束了，自始至終都被趙老太君拉著的宋良韻，受到了陳哲爾的冷待，倒也沒有對她怎麼樣，只是對宋良錦更熱情，不停噓寒問暖、處處關照有加，看著這位到了自家格外自來熟的“大姨”對著自己不冷不熱的樣子，宋良韻摸不清緣由。

在回去的馬車上忍不住輕輕推了宋良錦一把，疑惑地問“姐姐，你說趙慎初他娘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喜歡我？為何看著我的時候，眼裡都在冒冷氣，話說，她那雙狐狸眼冒起冷起來，跟趙慎初真是如出一轍！”

就她這個傻樣，怎麼能嫁到關係複雜的人家去呢？“傻妹妹，你看不出來嗎？陳姨跟趙老太君不對付啊！趙老太君喜歡你，她就要故意冷落你，那不是下你的面子，那是在跟趙老太君打擂臺。”

是嗎？沒看出來啊！她對著趙老太君的時候也是和顏悅色、如沐春風的啊，怎麼轉過臉對著自己就冷下來了呢？特別是叫她陳姨的時候，她竟然還皺了皺眉頭，“不對，姐姐，我覺得她可能不喜歡我。”這要嫁給趙慎初生了婆媳矛盾，“姐，你說我要是跟趙慎初他娘鬧了矛盾，趙慎初會偏向誰？”

宋良錦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妹呀，他們還沒正式提親呢，你也不一定會嫁給他，現在就開始愁這個了？”她忍不住笑了笑，“莫擔心，姐姐看得明白，陳姨不是針對你，想必是她與趙老太君有矛盾。”

陳哲爾跟趙老太君有矛盾嗎？曾經有過，如今倒少了很多，特別是蘇煙被送回永昌侯府之後，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的衝突，所以在趙老太君看來，陳哲爾就是看不上宋良韻。

趙老太君獨自沉吟了一番，“初哥兒他娘，我看韻韻那孩子不錯，長得一臉福氣相，性子也綿軟可愛，即是覺空大師真說過她與初哥兒有緣，早日去提親，早日把人娶進門吧！”這府裡是在是太冷清、太寂寞了。

“母親，兒媳覺得此事還要再斟酌一番，那宋家的門第低不說，我看那孩子不是聰明伶俐的，以後，這麼大個國公府，我怎麼放心交給她？”陳哲爾皺著眉頭嘆息了一聲，心道也許真的傻人有傻福，誰想到老太君就喜歡她那傻乎乎樣子呢？不過想想之前的蘇煙，也不是很精明的樣子，頓覺瞭然，她這位婆母，就喜歡聽話好拿捏的。

趙老太君眯著眼睛說“她才多大？慢慢教就是了，你若是不耐煩，就讓我老婆子來教她！總之不會讓國公府敗落，再說，她若真是個不成器的，就讓她多生幾個孩子，以後，你把孫媳培養出來也是一樣！”

竟然想的這麼長遠嗎？陳哲爾垂下眼，扭著手中的帕子做出最後一次“掙扎”，“可是萬一初哥兒不喜歡她怎麼辦？強扭的瓜不甜……”

“那你換個人，初哥兒就喜歡？這些年你看他喜歡過誰？”趙老太君挑著眉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差點就說你兒子跟你一個德行，誰都看不上！“當孃的，不要只想著自己，你看看瑞王，跟初哥兒一樣的年紀都兒女雙全了，初哥兒呢？唉……”說著嘆了一口氣，若不是為他爹守孝了三年，應該也娶妻生子了啊！

想起趙讓沒了這三年，陳哲爾心中難受，不想再試探這位婆母了“既如此，兒媳就聽母親的，擇日請了官媒去上門提親。”

趙老太君嗯了一聲，朝她揮揮手，示意自己累了，要休息，陳哲爾走出正院正房，看著外面春意盎然的院子，長長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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