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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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素坐在軟凳上，看著已經好差不多的代倩。

代倩手上繡著針線活，蕭素幫著她弄著絲線，代倩在一旁說道“這些日子伺候著我，可把你辛苦著了，如今還來我這裡找活做，瞧你這樣，怕是有了你的孩子，我也得上你那好好伺候你。”

代倩說笑著，又起身，從櫃子裡拿來個精緻的小匣子。代倩走到蕭素身邊開啟了那個匣子，對蕭素說道“這個是我攢的好東西，今個就給你了。”

蕭素抬頭看去，之間匣子裡面錦緞上，一顆碩大的珠子晶瑩剔透，著淡紫色的光。

蕭素疑惑問道“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珠子，這，似乎也不是玉。”

代倩笑著說道“這當然不是玉，不過是個石頭罷了。不過雖然它是個石頭，這東西卻只此一顆。”

蕭素將那珠子端詳在手上，又笑道“真是個好東西，可這世上就這一顆，我又怎麼能搶了過來？”

代倩咯咯的笑著，又道“行了行了，瞧你那樣，不過騙騙你罷了。這東西你收好了，不值幾個銀子的。這府上不過就咱們兩個，以後這日子你來我往的，也不就是一個屋簷下的嘛。”

蕭素心裡一想，也的確是這個道理。但此時代倩也不知道齊王那邊的訊息，蕭素便對代倩說道“你好好養著吧，殿下惦記著你呢，說不定明年就回來了呢。”

代倩笑容漸漸的消失，平靜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殿下能回來，可這回來的日子，咱們又得一番爭鬥了。我也聽著鎮遠候沒了的事了，此一番，我到覺著這事咱們殿下得想個完全之策。”

蕭素一驚，忙道“代倩姐姐，你是如何知曉這事的？”

代倩說道“你也別想瞞我，咱們殿下雖然跟那鎮遠候沒什麼瓜葛。可我也聽說，他吳家要跟蕭家聯姻的事。別說旁的，就說文茵，你告訴我，她是不是就是你親妹妹。”

蕭素一愣，卻也點了點頭。

代倩見著自己猜測成真，連忙拉起蕭素的手說道“真是如此嗎？我若今日不問你，你到底還要騙我多久。”

蕭素連忙起身，跪在代倩面前，對代倩說道“姐姐，並非我有意要騙你，實在是，這件事若真漏了風聲，連累的不只是我一人，畢竟蕭家上上下下的族人，誰能抵得了欺君之罪。”

代倩拉起蕭素說道“快起來罷，我知道你的難處。這件事事關重大，你不與我說，也是以防萬一，可如今我們已然在這裡熬著，這份苦，也告訴我，我也幫你擔著。”

蕭素見著代倩真心，便也卸下防備，將這些事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

聽著蕭素說著，代倩聽得膽戰心驚，卻又嘆道“錯也就錯了，若真是文茵妹妹，道也真是沒那個心思鬥起來。”

蕭素點點頭說道“若說是恨，我也恨過。只是如今侍奉殿下，漸漸的也動了心思。也就不怨了。本以為文茵能找個好人家，可父親卻執意為了官運，要將文茵嫁予那白頭之人為續絃。我也是不得以，才告知的殿下。這才弄出了這些麻煩。”

代倩攬住蕭素說道“瑤花，說真的，從前我還嫉妒過你，不過你不知道罷了，現在想想，咱們能做上交心的姐妹，倒也真是緣分。”

蕭素抬頭看著代倩，代倩拉過蕭素的手說道“這事我定然不會到處亂說，以後再有什麼苦處，可不要憋在心裡，別瞞著我了。”

蕭素笑了一下，代倩又說道“如今殿下要有了麻煩，你可有什麼主意？”

蕭素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殿下在齊州那邊也不知如何。而東宮那邊肯定會不肯罷休，我聽說刑部那邊都是東宮的人，怕是此番，太子那邊一定會要弄些動作。”

代倩拿手點了下蕭素說道“你這平日裡機靈的腦袋怎麼就不開竅了呢？你想想，鎮遠候如今靠了賢妃一黨，而蕭家又是怎麼能搭的上這條門路的呢？”

蕭素聽著，也的確是這個理，她不是沒想過，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代倩說道“你好好想想，王家得勢的除了宮裡的賢妃，便是朝廷上的中書令，你哥哥是離著皇帝身邊的大臣，有些事陛下能對你哥哥說，卻不能對中書令說。總歸是陛下身邊的人，而且又沒有什麼過多的背景，自然拉攏的人也就多了。別人不說，想想宮裡的姐姐，也是因著做了貴妃的緣故，父親也搖身做了京兆尹。”

蕭素想起了蕭子傾，似乎是明白了為什麼蕭茹這麼不想去見哥哥。

代倩拉過蕭素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不過仔細想想也的確可疑。殿下如今尚在齊州，東宮那邊自然是疏於防備，而眼下，賢妃一黨漸漸的起來了，東宮那邊此番，要做的肯定是藉著這件事，打壓賢妃一黨。”

蕭素聽著，只覺著現在腦子一片漿糊，她腦子從未這般亂過。

代倩寬慰蕭素道“這件事照著目前來看，估計你哥哥並未知情太多，要不然這事也不會直接就跟英州那邊的人說。”

蕭素抬起頭，雲淡風輕的說道“姐姐不必寬慰我，這事我也想明白了，總歸是因著他的事，不過既然這事犯不上殿下，自然也就沒有我考慮的了。”

說著蕭素繼續弄著手上的線。也不再說這件事了。

代倩心裡太明白這種感覺了，自己當初也如同這般一樣甚至比蕭素現在的境況還要難過。費勁全身力氣，到頭來才現不過是一枚棋子，算來算去也都只是一場空歡喜。

更何況根本就沒有歡喜。

從紫竹閣回來，蕭素面色便一直平靜如常，可卻對周圍人視若空氣一般，蕭茹在一邊弄著上街買來的小玩意，瞧著姐姐失神的樣子，便湊過去拿著那風車在蕭素面前晃悠，蕭素瞧著蕭茹仍舊嘻嘻哈哈的樣子，便心疼的問道“文茵，你後悔過嗎？”

蕭茹愣了一下，湊在蕭素身邊說道“天天吃得好睡得好，有什麼可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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