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驚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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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時急匆匆的進了宮。

夢蘭宮內，淑妃瞧著坐在椅子上的林婉時，只得嘆氣道“你也先別急，這事我看還沒到不得已的那一步。”

淑妃盯著底下的侄女，林婉時此時臉上佈滿了淚痕，抽泣的不成樣子。

凝心勸道“大小姐，娘娘說的對，這事還沒到那一步呢。”

林婉時顫抖的說道“姑姑，分明是大理寺故意構陷於我們，太子殿下的您是知道的。他平日裡就是腦子不靈光，膽子又不大。又怎麼會做出這樣膽大包天傷天害理的事情。”

淑妃說道“本宮何嘗不知道是有人構陷。只是先前你們欠下的多了，才叫人捏了把柄，趁機做了事。”

林婉時說道“姑姑，眼下哥哥已經被牽連進去了，太子殿下尚在太極殿，您是咱們林家唯一的主心骨了，咱們林家不能淪落如此啊。”

淑妃緩緩說道“太子妃，本宮雖然還是淑妃，可是到底現在宮裡面，說話算數的還要數貴妃娘娘，而貴妃是哪頭的人，你應該清楚。何況太子尚未出太極殿，陛下心裡到底如何下了決斷還未可知。與其現在手忙腳亂亂了章法，不如好好想想，這件事，真正出了岔子的人呢到底是誰。有的時候，越是想保全，越是保全不了。那些沒用的東西不如趁早捨棄了，也省的在太子身邊釀成禍患。”

林婉時說道“姑姑的意思是，這事還得從刑部下手？”

淑妃說道“大理寺卿裴炎的死對頭便是刑部尚書盧金，只要刑部那頭的人認了罪，裴炎不會繼續在糾纏下去的。何況太子只不過是主理兩江之堤的修繕，執行的人尚在戶部與工部。裴炎想動刑部，殊不知牽一而動全身，裴炎只顧著以權謀私，要緊的是裴炎背後的人。”

林婉時此時冷靜了下來。

淑妃笑著說道“賢妃與本宮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不睦。瞧著她王家一步步水漲船高，藉著她的面子愈得意。”

林婉時憤然道“賢妃不過是靠著得了陛下的庇佑才拉扯起來王家的。從前給祖父提鞋都不配，如今也敢這般猖狂。”

淑妃說道“此一時彼一時，那狐狸精除了挑撥離間外，肚子也算是爭氣，公主皇子樣樣都長得挺好的，她自然心也就野了。”

林婉時驚恐說道“姑姑，那豈不是說，賢妃如今也要參與奪嫡？”

淑妃點點頭說道“本宮覺著，這事肯定跟她有關係。否則她也不至於想要藉著聯姻，拉攏裴家。”

林婉時起身說道“多謝姑姑提醒。”

淑妃對她說道“這些日子你也別太上火，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將養著，這些事，一會我自會料理，你現在好好養著身體，好好生下一位皇孫才是要緊事。”淑妃看著林婉時隆起的肚子，心裡也是緊了一下。

林婉時點點頭說道“婉時多謝姑姑。”

淑妃說道“到底是一家人，如今出了些狀況，本宮又豈能置之度外？”

淑妃說這話的時候，當然心知肚明。她清楚林婉時的性子，這事就算她不想摻和進來，賢妃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裡裡外外都是因為林家。

送走了已經安靜下來的林婉時，淑妃一陣心悸。

正一陣心煩意亂，那頭的內監過來傳報道“娘娘，喜事，喜事，北境前線傳來捷報，大將軍率軍擊退胡國亂兵三萬，打的胡國節節敗退，已經下了求和的文書了。”

淑妃聽著，問道“哥哥要班師回朝了？”

內監說道“這個應該現在還不能，不過也應該快了，陛下已經派了裴迪大人前去北境商討和談收歸之事。”

凝心見著淑妃神色黯淡下來，遂道“你先下去吧。”

內監出了門，淑妃罵道“真是到叫裴家白撿了個便宜。”

凝心說道“娘娘，這麼些年來，裴家一直都是本分的，裴家老大人一直在朝中頗有威望。奴婢覺著，賢妃此時拉攏裴家一定要鐵了心的將林家至於死地。”

淑妃說道“婉時這孩子，雖有殺伐決斷的魄力，可辦起事來未免毛躁些。這些年來，鄭王，衛王的事情，不仁不義的做的多了，報應使然也就遭了。本宮早就勸過她，可她仍舊不知悔改，今日牽連在太子身上，方覺著痛了。若是明日更大的災禍到了，也不知道該靠著誰呢。”

凝心說道“那娘娘，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

淑妃對凝心說道“去請刑部侍郎劉存勇過來，本宮要親自跟他談談。”

凝心訝異道“娘娘，您這是。”

淑妃說道“這事出了，一個都逃不了。若是有個在前面擋著，你覺著，誰還會不依呢？”

凝心說道“娘娘是說，要讓盧大人一個人頂下所有的罪？”

淑妃冷笑道“錢再多，也要有命花。劉存勇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我的意思。死了一個，大家都能活。說不定還能活的更好，這筆買賣，他不吃虧的。”

淑妃的笑容驟然消失，如同冬日裡刺骨的冰窟一般。

棲雁宮內，池月恭敬的請安道“賢妃娘娘金安。”

賢妃看著他說道“怎麼樣了，可有什麼訊息。”

池月說道“太子妃剛剛去過了夢蘭宮，估計是找淑妃娘娘給人求情去了。”

賢妃笑道“強弩之末，淑妃自己都自身難保，她若真是有腦子的，就不該插手這裡面的事。”

池月說道“病急亂投醫。如今太子妃與淑妃娘娘可都想不清這裡面的關係了。”

賢妃說道“無非是自己給自己帶進了圈套裡，淑妃想的意思，陛下豈能不知。只不過是徹底坐實了這裡面的關係罷了。”

池月說道“娘娘，誰又都不是您，又怎麼會想到那麼多。”

賢妃說道“她們以為陛下與太子是一丘之貉。想太多了，陛下也就是太看重權柄了，才會選皇后的兒子做太子，可惜都不中用。他事事都太遷就於皇后了，總以為對她虧欠太多，沒想到，到頭來不也是如此嗎？陛下能忍得了太子，卻忍不了太子身邊的蠹蟲。想想吧，太子沒了身邊的人，那還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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