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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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裡的蓮花開的正盛，賢妃瞧著心裡舒坦，忙叫人摘了兩朵花來放進水盤之中放在桌上看著。

景珍瞧著賢妃喜歡那缸裡面的蓮花說道“娘娘，咱們宮裡的蓮花雖然開的好，可是不如御花園豁然湖裡的蓮花看著好。”

賢妃笑著說道“本宮可沒有貴妃的氣魄，能弄了那麼漂亮的一條船泛舟湖上。也沒有她那樣的詩情畫意，能待在那條船上，讀書畫畫。”

景珍笑著說道“娘娘又在說笑了，咱們娘娘的學問可不比她差，她不過是年輕些歲數罷了，陛下瞧著也不過一時的新鮮罷了。”

賢妃卻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她還年輕，這便是本宮比不了的。又喜歡讀書畫畫，人也溫柔。本宮比起來也是樣樣都不及的。不過，本宮雖是不及，可這宮裡面的人，又有誰比她差呢。陛下身邊的人，自然是能人輩出，可惜，在宮裡面，這些不過消遣的把戲罷了。只要活著，活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

景珍點頭說道“娘娘說的對，這些是她們比不來的。再說，娘娘在陛下的心目中自然是不同常人的，宮裡面誰不知道，陛下什麼都聽娘娘的。”

賢妃說道“好了，你也別在這奉承本宮了，現如今，朝廷出了這麼大事，你我還有心思在這裡說說笑笑，這要是讓旁人瞧見了，保不齊本宮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景珍說道“如今事事都按著娘娘的思路再走，林家已經是強弩之末。既有反叛之意，無論如何，他都已經置之死地了。眼下就只等著薛昭容那邊的動靜了。”

賢妃說道“事情一下子弄了這麼多，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受得住，不過好在現如今是咱們掌握主動權，叫薛昭容找好時機，趕著最恰到好處的地方稟告皇上。咱們也能安心看戲。”

景珍笑著說道“奴婢都知道，娘娘你就放心吧。”

主僕兩個正說著話，外面的內侍進來稟告道“娘娘，娘娘，夢蘭宮那邊有動靜了。”

賢妃眼珠一轉說道“夢蘭宮，她不是剛被陛下禁足嗎？”

內侍答道“娘娘，那邊的人想要出去，卻屢次被侍衛攔下，聽說是淑妃娘娘病得厲害，神情恍惚，還將凝心錯認成了二公主。”

賢妃聽著說道“難不成，這是又瘋了一個？”

內侍說道“是啊，娘娘，那邊傳來的訊息就是如此，可現如今陛下禁足淑妃，夢蘭宮的人也出不去，就在宮門口吵吵嚷嚷著。估計那邊是嚴重了。”

賢妃說道“她這是嬌生慣養的主，本就有病，加上昨日她偏要去御書房前跪那麼一遭，能不如此嗎？你一會去趟太醫署，也叫人去給她好好瞧瞧吧。”

內侍猶疑著說道“娘娘，她們已經被禁足了，咱們叫太醫過去，能行嗎？”

賢妃說道“她是皇帝堂堂正正的淑妃，陛下禁足於她，也沒禁足太醫，更沒有要殺她的道理。找個太醫給她瞧病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當日她心高氣傲，瞧不上宮裡的其他人，現如今她陷入危機境地，竟無一人肯幫助於她，本宮瞧著都不是滋味。雪中送炭而已，更何況本宮也不屑於痛打落水狗。”

內侍連忙道“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太醫署請太醫過去。”

賢妃又道“她被禁足著，自然是掛記著那外面的兄長。不用告訴她太多外面的事，告訴幾句就好。也叫她好好反省著，給自己的兄長贖罪吧。”

內侍應聲退下道“是，娘娘。”

景珍說道“娘娘，這昨天還好好的人，怎麼今天竟也說瘋話了呢？”

賢妃笑著說道“你問本宮，本宮又哪裡知曉。不過她這人也算是可悲，心高氣傲了大半輩子，卻還不是這般下場。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了皇帝，眼都不眨一下就送出去和親，如今又哭哭啼啼的反倒是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女兒的事了。你說這人不是自己作的嗎？”

景珍說道“當初娘娘不過提上一嘴，陛下也不過試探林家一番，再說隨便找個宗室的女兒認作公主送出去和親都是自古以來的事。誰知道她什麼心思，竟要二公主真的去了和親了。不過也因為二公主身份貴重，若非如此，又豈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賢妃說道“人的命，其實一出生的時候就註定好了。她自小就生在那樣的環境裡，高門繡戶裡，是昔日相府的千金小姐，掌上明珠。一朝進宮，又獲聖寵，封妃之路順順當當。前半生的走的路太過順利了。以至於沒有人告訴她人生的殘酷。欲潔何曾潔？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且當別人都是不堪入目的凡夫俗子了。她這輩子，成也因為林家，敗也因為林家，只可惜，她陷在裡面太深了，出不來了。”

景珍說道“娘娘也是好心，宮裡人都等著看著夢蘭宮的笑話呢，您還想幫襯著她們。”

賢妃說道“宮裡面看笑話的人多了去了。本宮就一定要和她們一樣都在那看笑話嗎？更何況，咱們這樣不過舉手之勞，也好叫她看清世態炎涼。何況以她這樣的心氣，本宮若真的施了她什麼好處，她到真的受不住了。”

景珍說道“是是是，娘娘您說的都對。”

賢妃卻也說道“一會陪本宮去德妃那邊坐坐。這些日子本宮瞧著她實在是放肆了許多，以為本宮將那些事都忘了？咱們可得去提醒她一下，也好讓她時刻警覺著，別叫她打錯了如意算盤。”

賢妃的臉上依舊是溫柔的和睦，可眼底的寒意卻如冬日裡最深處的寒冰一般，深不見底，透著不易察覺的陰冷。

而此刻，御書房裡，湘女卻是已經狠下心腸來，將商瑁與林宇輝往通的書信一一呈上殿上的皇帝。

皇帝一封封的看著那些通往的信件，忍不住的雙手在顫抖著。

而湘女跪在階下，卻如同跪在刀尖上一般。

待到長久虛無之後，皇帝終是忍不住內心的的一口鮮血，吐在了那些還未看完的信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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