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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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陽宮內，待商珘被乳母抱去哄睡後，李書伽終於閒了下來。

碧瑩從外面走到內殿，見著李書伽氣色不錯，便開口說道“娘娘，剛才吳總管過來，拿了些陛下賞賜的東西。”

李書伽聽著對周圍的宮女說道“你們都先退下吧。”待到宮女散盡，李書伽問道“都打聽到了什麼事？”

碧瑩答道“奴婢打聽了，昨個大理寺關進天牢的案犯，是魯國公府的四公子，也是那位兵部侍郎。王爺與他私下裡的關係不錯，之前更是與魯國公府交好，如今大理寺收押了齊燃，恐怕對王爺那邊也是不利。”

李書伽說道“陛下對王爺防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是現在，太子謀反這事還沒過去呢，他當然得防著點。不過大理寺弄這個案子，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劉存勇跟武文忠兩個人本來可以狗咬狗，能這麼恨他們想要他們死的，且不說多大的仇恨，單說這件事，就足夠蹊蹺的了。何況陛下對魯國公那邊是有意提防著，如今真要是他，那依著本宮來看，當日他們在西南的事都勢必要糾察一番。”

碧瑩說道“娘娘猜測的果然神準，剛才吳總管過來已經說了，皇帝現如今正在太極殿生氣呢，西南王早先請了摺子，說西南軍餉沒下來的事。惹得陛下大為生氣。而且之前齊大人因為去年西南暴民造反的事情鎮壓許久才弄好，又被撤職回京。武文忠私自貪汙了不少軍資，如今因為這等私怨，他要是去殺武文忠也是情有可原。”

李書伽說道“官逼民反的事情暫且不提，只是，朝廷這上面一層層盤剝下來都希望賺點油水。本宮覺得，武文忠就算是貪得無厭，也不至於貪的一點都不給西南王留下。他西南王因為皇恩，跟著太祖打天下的功績，封了異姓王不說，連帶著整個西南都歸著他管，且世襲王位不降級。而西南邊境周圍的小國也是駐防之大事，年年國家撥款都是放在前頭的，武文忠就是再蠢，也該想到西南那頭出了事情，那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要本宮說，這裡面的門道可不簡單。”

碧瑩說道“娘娘，西南王那邊的事情，大理寺肯定會查清楚，至於現在要的，一是娘娘的身體，二是咱們的小殿下的滿月酒。至於那些朝廷大事，王爺不還是有那位側妃在外面周旋麼？您現在這樣吃力不討好，況且這些事也惹不到王爺身上，咱們就只當看看熱鬧就好了。”

李書伽笑道“看熱鬧？這天底下就沒有白看的熱鬧。如今陛下提拔了商瓏與裴雲，這兩個人，一個是正經嫡出的皇子，一個是昔日重臣裴家的兒子。陛下扶持晉王，肯定是不想讓中書令一家獨大，而扶持裴家，就是給裴家老大人的死做一個補償罷了。可以咱們的訊息來看，裴家若真是站在了晉王這邊，日後定然是個禍患。再加上那個要死不死的平王，就憑著蕭家那位病懨懨的側妃，幾時才能將殿下從齊州拉回來？”

碧瑩有些擔憂的說道“可是，娘娘，晉王與裴家，單憑咱們的力量也是難以撼動的啊，娘娘，咱們不能再做有風險的事了。”

李書伽狠厲的說道“若是總這麼想，這輩子就真的成不了事。本宮一步步走到今天，做的事情從來就無懼風險。若非如此，焉能有此今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本宮亦非坐享其成之輩。擋路的人，就得死，無論如何，本宮都要殿下明白，只有本宮是真正能幫他的人，也只有本宮最愛他，本宮要讓他這輩子都記住，本宮永遠都是他最愛的人。”

碧瑩瞧著李書伽，有些顫抖的說道“娘娘，您莫說這樣嚇人的話來嚇唬奴婢，您現在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您急著生子的所遺留下的病症尚且還在，您再這樣折騰自己，身體就要弄完了，何況小殿下如今年幼，娘娘，不可做傻事啊。”

李書伽見著碧瑩慌張的樣子嗤笑道“本宮什麼時候做過傻事？本宮不過都是一步步算計著來的，況且殺人這東西，有時候不需要親自動手，傻瑩兒，你不用擔心本宮，本宮就好好待著這宮裡，等著未來的那一天。”

碧瑩說道“那娘娘是說？”

李書伽笑著說道“賢妃在宮裡生活的久了，也就剩下宮裡面內鬥的本事了，昔日，齊王因著德妃的意願不得不與賢妃扯上關係，可如今賢妃並沒有想要幫扶的意思，她想要作壁上觀，本宮焉能如她所願，她也不過是仗著她的母家是王家罷了。陛下忌憚她，又不忍心殺了她，一方面是因為王家，一方面卻有真情，所以她一直待在賢妃的位置上上不去下不來，如今本宮壓了她一頭，她的秦王也該到了成婚之年了。”

碧瑩說道“娘娘，秦王殿下若是與與中書令聯姻，那恐怕，秦王也必然走上奪嫡之路。”

李書伽說道“奪嫡？她想，咱們非得不能從了她。”

碧瑩說道“可是如今，秦王日日進學，身邊都跟著那位王家二小姐，兄妹之間甚是親密，估計，賢妃也有此打算。”

李書伽眉眼一緊，便笑著說道“那可不一定，已經賠上了一個外甥女，賢妃她未必會肯將侄女嫁給秦王，何況如果真是這樣，就好比當日的太子，自己被林家困住手腳不說，連帶著，母家也不會放過。陛下是肯定是不會坐視不理的。而比起自己家裡聯姻，娶一個門當戶對的恰當的人才是賢妃現今所考量的。既然要拉攏勢力，那必定會拽著更又勢力的人來。”

碧瑩說道“娘娘，賢妃之前就要考慮外面的適齡女子，這兩年她可一直都惦記這件事呢。”

李書伽笑道“既然她惦記著，那本宮就該好好成全了她。免得她日後起了風浪，再礙著本宮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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