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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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雁宮裡，卻見著黃婕妤依舊諂媚的討好著面前的人。

一邊喚著丫頭拿著繡工精巧的衣裳，一邊對賢妃說道“娘娘，這是流光緞，臣妾請了尚宮局司制房的人做了兩身衣裳，穿起來明豔動人，正襯著您的身段呢。”

而賢妃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說道“本宮現如今已經不是那明豔動人的年紀了，婕妤的這身衣裳，自己留著穿就好，放在本宮這裡，也確實不太合適了。”

黃婕妤連忙說道“娘娘幫襯的，臣妾都記住了，皇后那邊的事情，臣妾可都是原原本本的告訴您了，她的底細如此不乾淨，賢妃娘娘，您說是不是呢？”

賢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見著她說道“你說的這些，本宮都明白了。這麼些時間，你來本宮這裡，想要尋求本宮的幫助，你的心思本宮瞭解，可是本宮沒你想的那麼好心，皇后那裡容不下你，你便來找本宮消遣，黃婕妤，這世上可沒有賠本的買賣。”

黃婕妤聽著，便笑道“娘娘莫要將臣妾看輕，臣妾都是真心對娘娘的。臣妾的父親也是真心對娘娘的。您也知道，我這也是剛進宮不久，站錯隊也是常有的事情，誰曾想皇后狼子野心，竟是一點沒有將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眼下的事情，您也清楚了，臣妾是實在沒了辦法，我死了事小，可不能這盆髒水都要一直潑在我們族人身上。”

賢妃叩著手指說道“黃婕妤當真是快人快語。你想的的確沒錯，可惜本宮如今的情境，自身都且難保，更不要說其他的了。”

黃婕妤說道“娘娘，自從跟在您身邊，見到陛下的次數比起在皇后那裡多了去了。而且這些時間，父親尚且安好，臣妾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了。臣妾知道娘娘想要的是會辦事的。可臣妾是個笨腦筋，娘娘不妨告訴臣妾該做什麼，這樣臣妾也可以為娘娘好好效力。”

賢妃瞧著她說道“你當真這麼想？”

黃婕妤點頭說道“臣妾都聽娘娘的吩咐。”

賢妃聽著，卻是笑了一下，只是一瞬，又恢復了從前的冷漠，她對黃婕妤說道“這些日子，明裡暗裡，皇后那邊對本宮盯的緊。本宮實在是分身乏術，想當初，本宮扶持她做皇后，如今她不記得本宮這份好到罷了，還處處與本宮是絆子。本宮現下實在是應付不起來。偏她現在正得聖寵，瞧瞧陛下現在有多喜歡她。本宮現在就是說什麼也得不見陛下的好，也就是剩下相伴這麼多年的情分在這，否則，本宮說不定早就身異處了。”

黃婕妤聽著賢妃對自己的牢騷，也是暗自笑道“娘娘莫怕，臣妾到時候叫父親對棲雁宮這邊多加照看，到時候娘娘再也不用被這些事所惱，皇后自然傷害不了娘娘，到時候娘娘儘可高枕無憂了。”

聽著黃婕妤這話，賢妃對她說道“好啊，那本宮就多謝黃婕妤的美意了。如此這般，本宮倒是也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黃婕妤笑著說道“娘娘放心，有臣妾在，沒有任何人能傷害的了娘娘。娘娘儘可高枕無憂，臣妾保管叫娘娘滿意。”

賢妃說道“多謝婕妤妹妹了。”

一番客套推辭之間，黃婕妤執意要將那上好的流光緞舍下，離開的時候還叮囑著賢妃一定記得穿上。

而黃婕妤前腳剛走，後腳，賢妃便叫景珍將那流光緞扔進了小廚房的灶臺裡，燃燒殆盡。景珍燒著衣裳，眼見著火舌一瞬間將那明麗的錦緞吞噬掉，內心倒是湧現出幾分不捨，畢竟這也是稀少的貢品，眼瞧著這麼好的東西，說燒就燒了，任誰心裡都覺著可惜。

辦好了差事，景珍回到了賢妃的身邊，見著賢妃目光之中的冷意，便也說道“娘娘犯不上因為個蠢人費心，她這麼弄著，都不用娘娘動手，皇后那邊必不會放過她。”

賢妃說道“也不能太小瞧了蠢人。她是蠢了些，可瑤兒還是因為她這樣的蠢東西平白無故的喪了命。這份仇怨本宮未曾忘卻。她皇后把她放到本宮這裡來噁心本宮，本宮偏不能叫皇后如願。想著由她來給本宮潑髒水，絕無可能。”

景珍說道“皇后如今也是算準了娘娘見著黃婕妤一定會生氣，卻沒想到娘娘還是忍了下來，熬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皇后那邊應該也沒有了什麼耐性，把這麼一個燙手山芋給娘娘推過來，皇后利用完了人，就如此狠心，想想這樣的主子也的確狠辣了些。”

賢妃冷眼說道“不過是一時的咎由自取，怨得了誰呢。她若是不為了自己的私利，自然也不會陷進皇后的陷阱之中。在宮裡面，永遠都不要相認任何人。皇后連自己的親妹都可以隨意殺害，更不要說其他人了。本宮雖不是什麼善類，可也做不到如她一般的狠辣。她想一下子至本宮於死地，絕不可能，本宮絕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生。”

正說著，外面的人來報道“娘娘，剛才秦王殿下去了大人那裡，今天是定親的正日子。不過，大人那裡……”

賢妃瞧著報信的宮女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來，連忙問道“話怎麼就說了一半，到底出了什麼事？”

宮女回稟道“本來就因為殿下那邊推辭不想去，就晚了時辰。可到了地方，那裡定親的書信，卻沒見著大夫人人。大小姐那邊剛從租地回來，眼睛上面卻掛了一圈紅，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大人今天因為事情跟大夫人吵架，已經將大夫人休回孃家了。”

賢妃在一邊聽著，沒由的心裡一堵。她是不待見這個弟媳，也清楚秦王與明露結親的這件事多半有她的插手，可卻也沒想到王洋會敢在這麼個節骨眼上，弄出來這樣的事，眼見著事情亂了，楊氏雖然可恨，也不至於非要現在休妻，更何況沒有什麼把柄隨意休娶，這背後要擔的責任可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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