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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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的週年祭禮終是完成，堪堪過了除夕，還未到上元節，朝野之上也沒什麼大事，倒是隔壁鳳吾國的皇子柳昕親自來訪大周。

去年與胡國開戰的事情，其實明裡暗裡鳳吾國並非坐視不理，否則以胡國的兵力是絕不可能堅持那麼久的。

而鳳吾國保住了眼前的胡國，而當今的形勢，卻仍舊只是維持著東西爭霸的局面，鳳吾國雖居於西域以西，地域照著中原雖然小了不少，卻也是水土優渥，這些年來靠著經濟貿易國家展的的確夠快。

但，國家一旦強勢，對於臨近之邦便是威脅。

鳳吾國與周國都有這個準備，可誰都清楚對方威脅著自己，但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最是難纏。

柳昕親自出使大周，無非是禮尚往來之外，尋求一種新的維持和平的機會。畢竟，以過往的戰績來看，鳳吾國能打得起，但是他也打不起。正要硬碰硬只能是同歸於盡，眼下的國家實力尚且不允，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尋求一個真正可以維持和平一段時間的機會。

這個機會，就是和親。

當柳昕在朝堂之上將此事告知皇帝的時候，朝堂之上，群臣皆是震驚。

昔日大周與鳳吾國纏戰，鳳吾國作戰能力遜於大周，但是十分會利用地形周旋於大周，是的大周將士叫苦不迭。最後實在是不能再耗下去了，只能自己先退讓一步，將和嵐公主嫁予鳳吾國皇帝做繼後。

商瑂聽著，立刻上前說道“皇子殿下，昔日和嵐公主為了休戰而嫁予貴國，本就是我們忍痛。這事本就是大周的恥辱。而如今，兩國並無興兵之事，貴國竟還要提於和親之事，這擺明了就是在羞辱大周，陛下，兒臣覺得鳳吾國皇子並非誠心前來與我國交好。”

柳昕倒是說道“齊王殿下尚不可如此誹謗外臣。昔日周國和嵐公主如今在鳳吾國貴為皇后之尊，與外臣的父皇也是相敬如賓。外臣也與眾兄弟姊妹之間尊敬愛戴皇后，齊王如今說的話，恕外臣不能認同。而且外臣此次前來，也並非還是想求娶公主。”

皇帝開口問道“那三皇子此番來意是為何？”

柳昕回稟說道“鳳吾國今日特地上殿要說的和親並非是求娶公主，而是外臣的親妹，鳳吾國的先後嫡出公主柳蔭。”

皇帝問道“這？柳蔭公主是貴國皇帝的掌上明珠，鳳吾國嫡出的就這麼一個公主，難不成三皇子的意思是要將柳蔭公主嫁予我國皇室？”

柳昕答道“回陛下，正是如此。外臣的親妹柳蔭，今年剛好十六歲，正是大好年華。其實說起來，往昔鳳吾國與周國聯姻是一直都有的傳統。只是這幾十年來斷了下來。不過現在和嵐公主為我國皇后，父皇與皇后琴瑟和鳴，想著自然邦國相交，自然要有一番誠意，而柳蔭從小就喜歡中原文化，聽說要來周國，也是很歡喜。臨行前，外臣也打聽了，聽聞貴國晉王殿下亦尚無婚配。也同柳蔭一般是正統嫡出，如此門當戶對，陛下覺得外臣的提議如何？”

皇帝想著，便也說道“如此，的確是門當戶對。”

商瓏在一邊聽著，卻也上前說道“陛下，兒臣如今身兼要職，每日忙於手上事務，實在是脫不開身，無心此事。況且兒臣如今孝期未滿二十七個月，兒臣無此資格議論此事。”

皇帝倒是點頭說道“晉王如今的確尚在孝期。滋事體大，卻應再議，也不能叫公主平白受了委屈。那就是我們的禮數不周了。”

柳昕回道“也好，既是孝期，這件事外臣倒也不急，外臣並非不通情理，我們在朝堂之上商議此事，也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安定做努力。”

當日朝堂散去，商瓏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卻見著外面商瑂早在宮燈轉角處等待著他，商瑂見著商瓏緩慢行走著，便也上前問道“又鳳吾國這件婚事做主，晉王未來的路光明可期，想必父皇現在就已經想好了，明年的時候，將婚事辦好。”

商瓏瞧著商瑂說道“這件事就不勞心齊王殿下了，齊王殿下若是關心這件事的話，不如與尋驛館處的鳳吾國三皇子，若是齊王殿下對此事有興趣，不如可以停妻再娶。”

商瑂聽著商瓏的話，卻也說道“咱們兄弟之間好好說話不好嗎？好歹我也是你的皇兄，我只是關心你這件事。有時候這些事情容不得你自己選擇，傻弟弟，有些事不是可以任性的。”

商瓏聽著略帶嘲諷的說道“這句話從你嘴裡面說出來還真是嘲諷，我從來都不是你，你可以順從，但是我不想。”

說罷，商瓏起身就要走，而商瑂叫住他說道“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必然要接受選擇的後果，你不是從前那個可以什麼事情都不用考慮的那個天真的孩子了。沒有人能為你的脾氣開脫，想明白點吧，至少鳳吾國的確是個有利的幫襯不是嗎？”

商瓏回頭盯著他說道“這就是你為人處世的學問嗎？費勁心機的討好任何一個人，卻任何人都能分的一乾二淨。從前我覺得你是我最好的四哥，可是現在，那座山塌了，那個人不復存在了，有時候想想，過去生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或許只是我做的一場關於你的夢罷了。”

商瑂聽著他這樣說，亦是笑笑道“既然你覺得那是一場夢，你可以這麼想。”

商瓏聽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地。

商瑂注視著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明明他們兩個人已經互相撕破臉皮，但，他總是忍不住，從前的一切實在是太好了。他如果真的一直都是不諳世事的模樣，或許他們也不會如此針鋒相對。

他不想殺他的，他很想告訴他，但是他也絕不允許，有人擋住了他要走的路，他很重要，但是在他之前，有人更重。

“原諒我的自私吧，春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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