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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你還是快去睡你的吧。我會時常進來看看你的,我不在的時候你需要什麼就喊一聲好了。”

“你今天不出去吧?”

“不出去了。”我向她保證。

一下午她總算頂了過來,應該說幹得還不錯。犯癮時呵欠噴嚏一連串,不犯癮時居然倒還自笑自樂,這笑當然不是開心得怎麼樣,不過應該看到她還是很想笑笑的。

五點到五點半之間,來了麥迪遜·安德魯斯。他車子一進來我就看見了,所以我就到門廊上去會他。他那張原本是紅通通的臉已經不紅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橘子色。

“你好,”他很有禮貌地說,“我想要見見科林森太太。”

“你有什麼話我可以代為轉達,”我說。

他兩道白眉蓋了下來,臉上又有些原先那種紅通通的味道了。

“我要見她。”這是命令的口氣了。

“她卻不想見你。你有什麼話要轉達嗎?”

他臉上這時已經完全恢復了那副紅通通的樣子,眼睛裡更是一團火。我所站的地位正介於他和門口之間。我站在那兒他是進不去的。他一時間真大有要來把我一把推開的架勢。這我倒不怕:他多了二十磅肥肉,大了二十歲年紀,畢竟是吃虧的。

他把下巴往下一沉,擺出了一副大權在握的口氣:

“科林森太太必須跟我回舊金山去。她不能留在這兒。讓她住這兒實在不像話。”

“她不能去舊金山,”我說,“必要的話,地方檢察官可以將她列為重要證人,命令她留在此地。你即使告上法院,讓法院下令推翻這個決定,我們也另有我們的辦法可以對付你,有你傷腦筋的。有句話我倒可以先告訴你,好讓你明白我們是怎麼個態度。我們會拿出證據來證明:她可能已經受到了來自你的侵害。我們怎麼知道你沒有在代管產業一事上做了手腳?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利用她當前的苦惱處境來掩護自己,好擺脫你在代管產業一事上的困境?哎呀,老兄,你說不定還在暗暗算計要送她進瘋人院呢,她進了瘋人院那份產業不是就將永遠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嗎?”

從他眼神裡看得出他一下子蔫了,不過儘管他捱了這一頓猛轟,他的身子還是站得直挺挺的。他終於還是緩過了氣來,壓住了自己的感情,反問一句:

“嘉波莉相信啦?”他的臉已經漲成洋紅色了。

“誰說過有人相信啦?”我故意裝得嬉皮笑臉的,“我只是告訴你我們要打的是怎樣的一場官司。你是個律師。你也知道,事實的真相如何,跟人家告你個什麼罪名——跟報上捅出了什麼新聞,是不一定有什麼聯絡的。”

他那種發蔫的神氣從眼睛裡擴大到了全身,臉上那洋紅色的一片給擠走了,骨頭也硬不起來了,不過他還是昂然挺立在那兒,說出話來聲調還是很平靜。

“你可以去對科林森太太說,”他說,“我這個星期就會把遺囑執行人授權書交還給法院,同時送上代管產業的賬目清單,以及我申請解除授權的呈文。”

“那沒問題,”我說,可是看這老頭拖著腳步走到車前,慢慢跨上車去,我倒不禁有些為他難過了。

我沒有跟嘉波莉提他來過的事。

嘉波莉呵欠噴嚏不斷,如今還有點哭哭啼啼的,眼睛也不停地淌淚水。臉上,身上,手上,都潮乎乎的盡是汗。她吃不下飯。我只好一個勁兒讓她喝橘子汁,好填飽她的肚子。她變得聽不得聲音,也聞不得氣味了,再輕的聲音、再好聞的氣味,都只會叫她感到頭疼。她難過得老是在床上連扭帶跳的。

“還會更難受嗎?”她問我。

“該不會了吧。放心,不會有你受不了的。”

我得下樓去,米基·萊恩漢已經在等我了。

“那個拉丁妹搞了把刀呢,”他故作輕鬆地說。

“是嗎?”

“是啊。就是我前兩天用來剝檸檬皮的那一把啦,你買來的那罐蹩腳金酒有股子氣味,我只好用檸檬來殺殺那股子氣味——也許這酒不是買的,是借的吧?酒店老闆是準備你把酒還給他的,這樣的酒誰喝得下呵?反正我說的那是一把水果刀,有四五英寸長,是不鏽鋼的,所以她回頭一刀在你背上紮下去,你的汗衫上是不會有鐵鏽印子的。我找不到刀子,就問她有沒有看見,她回說她啥也不曉得,這一回她的眼睛倒沒有惡狠狠瞅著我,彷彿我在井裡下了毒似的,以前她總是那樣惡狠狠瞅著我,唯有這一回她卻沒有,所以我知道刀子準是她拿去了。”

“你真機靈,”我說,“那好,你就對她多盯著點兒。她是不大喜歡我們的。”

“你就叫我盯著她?”米基笑嘻嘻說,“依我看還是大家各自多留點兒神的好,因為她最看得兩眼冒火的應該數你,要說背上挨刀最有可能的也就是你。你到底有什麼事對不起她啦?你總該不至於那麼蠢,會去玩弄過一個墨西哥姑娘的感情吧?”

我看他這不是在跟我打趣,儘管在平時這樣跟我打打趣那是不稀奇的。

就在天快要黑下來時,阿羅妮亞·霍爾東來了。她是坐了一輛林肯牌豪華轎車來的,有個黑人司機開車,車子拐進屋前的車道時,那司機把喇叭一頓猛撳。喇叭亂響時我正好在嘉波莉的房間裡。嘉波莉嚇壞了,差點兒從床上彈了出來,她的耳朵敏感得不得了,一定只當是天崩地裂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她一個勁兒直哭,牙齒碰得格格直響,身子抖得連床都震動了。

“別哭,別哭,”我極力安慰她。我照看病人的態度已經學得相當不錯了。“不過是汽車喇叭聲罷了。來客人了。我這就下去替你擋駕。”

“你什麼人都給我擋掉,好吧?”她求我說。

“一定。你乖乖兒的別怕,等我回來。”

我來到外邊,見阿羅妮亞·霍爾東正站在那輛豪華轎車旁,跟麥克曼恩在說話。透過昏暗的暮色看去,頭上是黑帽子,底下是黑毛皮外衣,嵌在中間的那張臉無非是個黑黝黝橢圓形的假面具——不過那雙晶亮的眼睛卻是一點不假的。

“你好!”她向我伸出手來說。一副口氣真會叫你感到背上湧起一陣陣暖流。“能有你在這兒,我真為科林森太太感到高興。我和她都曾虧了你救了命,我們的親身經歷都是極好的證據,表明你確實是很會保護人的。”

話是說得沒錯,可是以前都已經說過了。我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表示我不大想提這個話題,而且不等她說明來意,我就先來封住她的口:

“對不起,她不能見你。她身體不舒服。”

“喔,可我很想要見見她,哪怕一會兒也好。這對她或許也有好處呢,你說是不是?”

我說實在對不起。她似乎也就只好作罷了,不過她還是說了一句:“我是老遠從市裡特地趕來看看她的。”

我看這裡倒或許可以開啟個缺口:

“難道安德魯斯先生沒有告訴你……?”我故意沒把後面半句話說完。

她也沒有說到底告訴了她沒有,卻一轉身,就順著草地緩緩走去。我也只好陪著她一路走去。再過幾分鐘天可就要黑透了。過了會兒,離汽車已有三四十英尺遠了吧,她才開口:

“安德魯斯先生覺得你對他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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