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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和我得要錢,我又不能去問安德魯斯要那麼多——我怕會受到懷疑,不能開這個口。於是我們就裝作我遭到了綁架,好弄到這筆錢。可惜你們把哈維打死了:這個畜生還真行哪。那顆炸彈是我弄來的,我藏著已經有幾個月了。那還是我父親在替一家電影公司做什麼試驗的時候,我從他的實驗室裡弄來的。炸彈不是很大,所以我一直帶在身邊——以備萬一有用得著的時候好用。那天在旅館裡我是存心要用炸彈炸你的。歐文跟我根本什麼關係也沒有——我說他愛過我也是瞎說的——他根本沒有愛過我。我這炸彈存心要炸的是你,因為你……因為我擔心事情的底細快要都給你查清了。我心急火燎的,聽見有兩個人走了出去,你的房間裡只剩下了一個人,我心想這留下的肯定是你。等到我看清那是歐文,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把門拉開了一道縫,把炸彈扔進去了。好了,你要知道的你現在都知道了。快給我嗎啡吧。你用不著再給我耍什麼花招了。快給我嗎啡吧。你已經達到目的了。把我給你說的寫成書面的,我簽字就是。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我是不值得你一治的,也不值得你一救的。快給我嗎啡吧。”

如今輪到我呵呵大笑了,我問她:

“你是不是還打算承認查理·羅斯也是你綁架的呀?‘緬因號’也是你炸沉的呀?”

我們就這樣又吵了一大通——鬧了總有足足一個鐘頭吧——她終於累得又精疲力竭了。夜過得好慢。她算是睡了兩個鐘頭多一點,比起上一夜來多睡了半個鐘頭。我一有機會也就在椅子裡合會兒眼。

天還沒亮,我忽然感到自己的上裝上有隻手在摸,便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我故意還保持著均勻的呼吸,把眼皮微微抬起,透過睫毛望出去。房間裡光線極暗,不過我看嘉波莉似乎是在床上,儘管我看不出她是睡著了還是醒在那兒。我當時是仰著頭,後腦勺枕在椅背上。我既看不出在我上裝裡袋裡探摸的那隻手,也看不出從我背後伸過來的那條胳膊;不過手和胳膊有股子廚房的味兒,所以我知道那準是半黑不黑的黑手黑胳膊無疑。

這麼說那墨西哥婆娘就在我背後站著呢。米基對我說過她是有把刀子的。可想而知,她的另一隻手裡一定就攥著這把刀子。識相些,還是別去碰她為妙。我就沒去碰她,重又閉上了眼。只聽她指頭之間一陣紙聲窸窣,手也就隨即離開了我的口袋。

我於是就裝作睡眼矇矓的,挪動了一下頭的位置,變換了一下一隻腳的姿勢。一聽見背後的門已經輕輕關上,我就坐起身來,扭過頭去看。嘉波莉睡得正熟。我數了一下口袋裡的小紙包,發現少了八包。

不一會兒嘉波莉睜開了眼來。這是她戒毒以來第一次安安靜靜從睡夢中醒來。她臉色很難看,但是並沒有瞪出雙眼。她望了望視窗,問了句:

“天還沒亮嗎?”

“快亮了。”我給了她一些橘子汁。“今天你就不要再盡喝流汁,該吃點什麼了。”

“我什麼也不要吃。我只要嗎啡。”

“別傻了。你該吃點兒什麼。嗎啡是決不會給你的。今天就不會再像昨天那樣了。好比爬山,你已經過了山頂,後邊的路就都是下坡了,當然難走的路也還可能會碰上一些。你現在再要嗎啡吸就太沒分曉了。你打算要怎麼樣?你吃了那麼大的苦頭,難道是沒有一點成績的?你明明已經打了大勝仗了,你得堅持下去啊。”

“我真的……我真的已經打了大勝仗?”

“對。你現在只有兩件事一定要堅決頂住,不可再犯:一是千萬不要再神經兮兮了,二是千萬不要再去回想過足了癮的那個飄飄然的滋味了。”

“我能做到,”她說,“你說我能做到,我就一定能做到。”

她一直倒還好好的,到十來點鐘卻不行了,一頓脾氣發了有一兩個鐘頭。好在還不是不可收拾,我一勸也就又好了。後來瑪麗替她把午飯端了上來,我就讓她們留在一起,管自下樓吃我的午飯去了。

米基和麥克曼恩早已在飯廳裡的餐桌上坐好了。一頓飯吃下來,他們誰也沒開一聲口——彼此不搭話,對我也不言語。既然他們不吭聲,我也就不吭聲了。

回到樓上,見嘉波莉穿了一件綠色的浴衣,正坐在我當過兩夜床的那把皮搖椅裡。她頭髮刷過了,臉上搽過粉了。眼睛裡是綠幽幽的色彩佔了大半,下眼皮微微聳起,像是有個笑話卻不肯說似的。她故意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

“坐下吧。我想跟你認真談談。”

我就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陪著我受了這許多苦呢?——不,應該說是為了我才受了這許多苦吧?”說到這裡她倒真是變得非常認真了。“你沒有這個必要嘛,這個苦也確實是很不好受的。我這個人……我這個人一定是難弄得夠瞧的。”她從腦門到胸前全都漲得通紅。“我知道自己招人反感、叫人噁心。我知道你這會兒一定對我反感透了,覺得噁心透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我說:

“大妹子,論年紀我比你要大上一倍,我是個老頭兒了。我才不會那麼傻呢,我不會告訴你為什麼我要這樣做,為什麼我做這樣的事既不覺得反感也不覺得噁心,今後有機會的話我還會樂意這樣做的。”

她從椅子裡跳了起來,睜得圓圓的眼睛變得烏黑了,嘴唇也顫抖了。

“你的意思是說……”

“我並沒有什麼意思要說,”我說,“你要這樣不把睡衣束束好,東轉西轉的,會不得支氣管炎才怪。你們這些當過癮君子的得多保重,要不一不小心就會感冒。”

她又坐了下來,手掩著臉,哭起來了。我就讓她去哭。一會兒她卻掩著臉格格一笑,向我提了個請求:

“你出去,讓我自個兒待上一個下午,好不好?”

“好,只要你小心彆著涼就行。”

我就驅車前往縣城,趕到縣醫院,費了不少口舌,才獲准進了菲茨斯蒂芬的病房。

他的腦袋百分之九十綁了繃帶,只露出一隻眼睛、一隻耳朵,外加半邊嘴巴。那眼睛和半張嘴巴在紗布叢中微微一笑,有個聲音透了出來:

“以後你在旅館裡開了房間我是再也不敢去了。”話是從半邊嘴巴里吐出來的,而且牙床骨又不能動,所以聲音不是很清楚,不過中氣還是很足的。那是一個還很想活下去的人的聲音。

我對他笑笑,說:

“這回不是請你住旅館了,除非你認為聖昆丁就是一座旅館。身體還可以嗎?要給你來一頓疲勞轟炸式的審問你支撐得住嗎?要不就再等一兩天,你看如何?”

“我現在這個狀態應該說是最理想的了,”他說。“也不怕臉上的表情會洩漏了我的天機。”

“那好。我要說的第一點就是:那顆炸彈是芬克跟你握手的時候他交給你的。這是炸彈能瞞過我的眼睛而進入屋裡的唯一途徑。他當時是背對著我的。你不知道他交給你的是什麼,可是你又不能不接,正好像現在你是不能不矢口否認的,要不然你就勢必得把實情都兜底兒抖出來:你跟聖盃會的那幫子人是一夥的,芬克是有理由要殺死你的。”

菲茨斯蒂芬說:“你的故事講得真是‘精彩’透了。不過還好,你說的畢竟是:是他要殺我。”

“殺害里斯醫生一事,是你一手策劃的。其他的人都不過是你的同謀。約瑟夫一死,罪過就一股腦兒推到了他的身上,大家都一致認為他是個瘋子嘛。這一來其他的人就都可以沒事了——應該說,本來是可以沒事了。可是你又到這兒來殺死了科林森,天知道你還打算要幹些什麼呢。芬克知道你這樣幹下去聖盃會里的那件殺人案子將來肯定會徹底敗露的,到那時他就少不了要陪你上絞臺了。他一想嚇壞了,於是就打算來把你滅口了。”

菲茨斯蒂芬說:“愈講愈妙了。這麼說科林森是我殺死的咯?”

“你叫人殺死了他——惠登就是你僱的殺手,可是你事後又不給他錢。他於是就綁架了姑娘,拿不到錢就不放人,因為他知道你要的就是這姑娘。我們逼得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射來的子彈就離你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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