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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七月到八月這段盛夏的季節裡,我和平常一樣往返於花冢總院和冰見子診所之間,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這段時間裡,如果說有什麼特別可提的,就是八月盂蘭盆節休假時,我回了一趟靜岡的老家,母親提醒我差不多到結婚的年齡了,建議我去相親。

說實話我也有點兒動心,但是考慮以後,我還是回答說“我離結婚還早著呢”,拒絕了母親的好意。雖說我已經三十一歲了,但還想繼續眼前的獨身生活,況且冰見子醫生還沒結婚,我怎麼能先於她結婚呢?其中當然還有一層深意,就是那天雖然她最後不辭而別,但是和她一起去情人旅館的事情,卻一直縈繞在我腦海中久久不能忘卻,既然她和我一起去了那種地方,我還想繼續努力下去。

另一方面,說到醫院的變化,還是關於村松先生和金子太太的事情。村松先生至今還在西樓病房,幾乎處於臥床不起的狀態,好像一直讓他服用精神安定劑和抗抑鬱藥等。七月底他太太曾經詢問過,他住院到底需要住到什麼時候。

聽涼子說,村松太太覺得一直待在家裡,情緒低落,所以很想外出工作,由於弄不清丈夫村松的病情,很難作出決定,所以才有此一問。

涼子馬上去問了冰見子醫生,得到的卻是“今年之內沒有可能”的回答。涼子不肯罷休:“不是已經可以出院了嗎?”“你是不是想對醫生指手畫腳?”冰見子醫生教訓了她一句。

“那個醫生,神經完全不正常。”

涼子語氣中的怒火比以前更旺,我其實也不是沒有同感。

說到這兒,我想起了自己負責的金子太太,她丈夫也曾來打聽:“因為我想離婚,希望能夠徵求本人意見,我太太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麼狀態?”“患者本人還在住院,意識也不太清醒,所以沒有能力進行這種對話。”冰見子醫生的回答極為簡單。

但是說句實話,金子太太意識朦朧是由於服藥造成的,不減輕藥量,還把她說成是重病號,這種做法根本不對。

我和涼子都覺得不能接受冰見子醫生的做法,而且異常程度彷彿和夏天的酷暑一般,愈演愈烈。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非常出乎我的意料,就是五月初我進行第一次心理治療時,那個十七歲的叫片山夏美的女孩兒,八月底也住進了醫院。

以前進行心理治療的時候,我瞭解到夏美因為討厭母親,動不動就對母親進行反抗,還有啃指甲、扎耳洞等自殘癖,服裝也非常豔俗。但是透過和她直接交談,我發現她並不是個壞孩子。只是年齡剛好處於反抗期,加上對有外遇的母親產生的厭惡感,使她出現了一時性的異常言行。

我只給夏美做過一回心理治療,從那以後她就沒再在診所出現過,我還以為她已經好了。沒想到夏美后來懷了孕,八月底做完流產手術之後,由於和男友分手等原因,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想要自殺。幸虧搶救及時,沒出什麼大事,由於她有在精神科治療過的記錄,所以就被送到了這裡。

剛好我那天調休,第二天到了醫院,才發現她住在我負責的病房,我嚇了一跳,夏美本人也感到很親切,跟我聊起天來。

因此,她知道了我不是醫生,而是護士的事,由於我給她進行過心理治療,兩個人推心置腹地談過話,所以她覺得我十分可親。

“我再也不做那種蠢事了。”

夏美非常後悔,說起話來也有條不紊。我一看病歷,發現給她開的神經安定劑和鎮靜劑藥性很強。剛住院時還說得過去,現在她的病情已經穩定了,用得著吃這麼厲害的藥嗎?

我帶著疑問打聽:“還要多久,夏美就可以出院了?”“還是再住一段時間醫院為好。”冰見子醫生答。

“但是……”

夏美原本就是個聰明的女孩兒,而且想去上學,可能的話,我想讓她儘早出院。

“不能讓她邊上學邊來醫院治療嗎?”我接著問。

冰見子醫生冷淡地說,“那個女孩子,就是讓她回家也沒用。”

“可是,她好像很想回家……”

“那麼,你把她領回你家去。”

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冰見子醫生有時張口就來。

我把夏美領回家去的話,算怎麼回事。我眼下住的地方只有一間八張榻榻米大小的房間,外加廚房和浴室,也就是一室一廳,這麼狹小的空間,我怎麼能和夏美住在一起?還有,和這麼年輕可愛的女孩子住在一起,我本人當然是再歡迎不過,但是夏美肯定不會願意。而且夏美才上高二,如果和這麼年輕的女孩住在一起,別人很可能會誤會我誘騙少女,這些方面不知道冰見子醫生是怎麼想的。

她當然是在開玩笑,但是這種事情也可以張口亂說,我覺得不知何處她還是有些奇怪。而且這也不是現在才開始的,更讓我放心不下的是,她最近特別固執己見,根本不理我們的意見。

冰見子醫生為什麼變得如此頑固?不論是村松先生、金子太太,還是這次的夏美,她對他們進行的治療常人都無法想象,而且當我們針對這些治療提出疑問時,她非但不予說明,相反面露不快。這種獨斷專行的治療最近特別明顯,看來她的頭腦也許真的有些異常。想到這裡,我趕緊搖頭進行否定。

“怎麼可能,不會有這種事的。”

精神科的醫生如果瘋了,到底該由誰來治療精神病患者呢?精神上出現異常的人,怎麼治得好精神異常的患者呢?

我拼命說服自己,但還是不能打消“也許”這種想法。

因為整天都在和精神病患者打交道,我們有時也會忽然產生一種錯覺,彷彿自己精神上也出了毛病。雖然認為自己很正常,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數量佔絕對優勢的患者同化,陷入了精神異常者的群體,這樣就會變得分不清異常和正常的界限。這種錯覺或者是幻想,體現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理,也可以稱之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冰見子醫生現在是否也走進了由這些精神病患者建造的迷宮當中去了呢?

“不可能,冰見子醫生不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我在堅決否定的同時,卻總也不能擺脫從心底裡逐漸湧出且不斷加深的不安。

不管冰見子醫生如何,我們首先應該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還有即使冰見子醫生有些異常,除了村松先生和金子太太,她對絕大多數患者的治療都十分得當。從醫院的整體情況來看,可以說並不存在什麼問題。

而且冰見子醫生一直很器重我,現在仍讓我擔任著冰見子診所的個人心理治療。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有些疑問,但她絕對非常信賴我。

對這樣一位醫生,就算我多多少少有些疑問,但也絕不會背叛她。

九月中旬我去冰見子診所的時候,她也對我說“那個病人現在才來,你好好兒聽一下她的情況”,繼續讓我進行個人心理治療。

患者名叫川口貴子,年齡四十八歲。兩個月以前,因更年期障礙引發了抑鬱症,已經來此治療過幾次。當時她舉出了失眠、盜汗、心悸、頭痛等症狀,並說自己為嚴重的憂鬱症所苦,有時會忽然想要去死。所以冰見子醫生跟她約好了下次的治療時間。

但那之後,她因為身體情況惡化的原因,在約好的時間沒來就診,說是忙於去其他醫院的內科和婦科看病。天氣涼快以後,川口太太也有了些精神,所以又想來診所繼續治療。

她一直臉色發暗,下巴很尖,大概是婦科的荷爾蒙治療等有了一定的療效,她近來稍微豐滿了一點兒,眼神也平和了一些。

只是一旦開始講話,她就開始不斷訴苦,說活得空虛,動不動就說,“像我這樣的人,死了的話更好”,所以冰見子醫生建議她繼續接受心理治療。

至今為止我已經對近十個患者進行了個人心理治療,而且也有了一定的自信,但是我的患者幾乎都是十多歲到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像這樣四十多歲的女性還是第一次。

面對這樣一位年長且患有更年期障礙的女性,聽完她的煩惱以後,我能否成功地為她排憂解難?心理諮詢師的工作當然以傾聽對方傾訴為主,必要時加以指點。似乎察覺了我的不安,冰見子醫生寬慰我:“不要緊,你很適合中年的女性患者。”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覺得無法接受,冰見子醫生卻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對我擺擺手,好像在說“去吧”。

冰見子醫生乍看上去,容易被看成是充滿睿智、思維敏銳的人,其實她本質上十分開朗,喜歡詼諧。現在也是一樣,看到我為難的樣子,她好像覺得很好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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