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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乾德三年六月初九,皇帝忽然下了一道諭旨,立刻在後宮和朝堂同時掀起軒然大波。

“皇長子瑀,系寧蘊淑妃秦氏所出,少有慧質,德行出眾,堪為國之基石。朕憐其年幼失恃之苦,著即過嗣中宮,改換玉牒,以充嫡子。欽此。”

群臣因這聖旨議論紛紛,搞不明白皇帝究竟要做什麼,又覺得就這麼放任不管有點對不起那份豐厚的俸祿,一時間奏疏如雪花般紛紛而來。然而皇帝卻完全不管群眾的意見,聖旨當天便傳到了宗正寺,改換玉牒、登記卷宗的一應事宜進行得熱火朝天,不待大家反應過來,這事兒就已經妥妥地辦完了。

皇帝難得一見的獨斷堅決震住了大家。在回天乏術的無奈之下,群臣開始暗自揣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而讓陛下突然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並且毫不顧忌臣子的看法?

眾所周知,皇長子的生母寧蘊淑妃乃出自蓬門,在陛下的眾多妻妾之中,出身是最低的。甚至在她生前都並不是陛下正經過門的姬妾,而是養在外面的外室。

這樣身份的女子,估計連陛下也是懶得提起,以至於在她為他誕下長子、難產身死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曾給她名分。

皇長子出生之後,因沒有生母,故而交給了身為嫡母的皇后鞠養。據說皇后娘娘對這個孩子視若己出,極盡呵護之能事,一度成為帝都賢惠嫡母的典範。

皇長子兩歲時,陛下登基滿一年,突然毫無徵兆地將他從皇后的長秋宮帶出,遠遠地安置在佑心殿,並重新擇了妥善的宮人悉心照拂。於此同時,還正式追封皇子的生母秦氏為淑妃,諡號寧蘊。

陛下此等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的無恥行徑一度氣煞了皇后娘娘,卻讓許多暗中懷著莫測心思的朝臣十分欣喜。無論如何,溫氏遲一日擁有屬於他們的皇子,對一些人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可是在陛下費盡心思將皇長子與皇后隔絕開來兩年之後,卻又再次毫無徵兆地把他直接過繼給皇后,甚至還在聖旨中稱其“堪為國之基石”、“以充嫡子”。

這兩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自古君王選擇繼承人便是立嫡為先、立長其次,當嫡子與長子都讓皇帝不滿意的時候,則還有立賢這一條路可走。

如今皇長子已經佔了長子的位置,若再正正經經地過繼給皇后,豈非成了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若來日皇后娘娘誕下屬於自己的、真正有著溫氏血脈的嫡子,是不是也要排在他之後?

這種情況恐怕就算溫氏的對頭們同意,溫氏自己也不會同意。

再聯想兩個月前宮中那場亂子,宮人意圖謀害皇長子,由此牽連進去雲婕妤,待到婕妤落罪之後卻又傳出一切都是貴妃主使的謠言。

還沒等人進一步搞清楚,雲婕妤就悄無聲息地沒了。愛妾和長子先後被人算計,陛下卻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風風光光給雲婕妤下了葬,發落了一批宮人,便再不多做追究。這樁宮闈大案竟就這般虎頭蛇尾地了了。

可看陛下如今的舉動,似乎是為著皇長子的安危擔憂,這才將他送到長秋宮交給皇后親自撫養,看起來對皇后娘娘倒是十分信任。

他信任皇后娘娘,那麼這個舉動又是要防著誰呢?眾人仔細推敲一番,結論頓時顯而易見。

慕儀早知道這訊息一出必然溫氏會有人進宮來跟她談心,但她沒料到來的居然不是母親,而是父親。

面前垂下一幕珠簾,慕儀跪坐的姿勢標準而恭敬,背脊挺得筆直,一臉肅穆地聽著珠簾之外的父親一句一句足以讓她崩潰的親切垂詢。

“我聽你阿母講,說你的身體調理得差不多了,可有其事?”溫恪口氣溫和。

“諾。女兒身體康健,勞父親掛念了。”她還沒蠢到說自己哪哪哪不舒服,惹惱了溫恪等他親自找一個神醫來給她瞧病就慢慢哭去吧!

“這樣便對了。你不要仗著年紀輕就不注意保養,等到歲數大了才知道厲害。”溫恪似乎十分滿意,“陛下現在又把皇長子交給你鞠養,以後更是有的辛勞,你要當心。”

慕儀逮到一個表現的機會,立刻不放過,“女兒明白。皇長子如今成了女兒名正言順的孩子,日後便是溫氏的助力,女兒一定會好好教養他,絕不辜負這大好機會!”

溫恪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不要以為裝裝傻就能混過去。這次的事你辦得不錯,江楚城經過此番,算是徹底與萬氏結成死仇,正好抵了你上次的胡為之過。至於那幾個婢子,可處理乾淨了?”

“崔翹已然被秘密處死,素問杖責四十之後被髮落去了昭臺館,然後便會因傷重不治而亡,相信很快就可以回到天機衛了。父親不是曾說過天機衛裡女子甚少,一些任務捉襟見肘麼?女兒思來想去,決定把素問這步棋撤了。後宮中實在無謂牽絆住這麼多高手。”慕儀低聲道,語氣冷靜無比,腦內卻思緒紛亂。

她想起崔翹的死訊傳來那日,她與溫惠妃正在椒房殿對坐品茗。聞得訊息溫惠妃眉毛都沒動一下,倒是她沉默半晌忽然自嘲地笑了起來,“我前幾日剛跟人說過再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如今才過了這麼幾天,就又害死一個人。”

溫惠妃淡淡地瞥她一眼,“你這話說的,要內疚也該是我來內疚啊。”

“你會內疚?”

“當然不會。六年前我在醫館門口撿到半死的她時就跟她說得非常清楚,我替她救治病重的父母,她則把她的性命交給我。改換戶籍身份、入宮做我的眼線是她親口允諾的,會有這個下場她早就明白。如今她至死也沒吐露半分不該說的訊息,而我則繼續為她照拂父母親人,這就是一筆童叟無欺的公平交易。我們都是講信用的人。”

她的邏輯清晰、態度坦蕩,就算慕儀並不贊同聽了也只能無言低頭。

溫恪道:“素問能回來很好。看在這件事上,你自作主張設計把皇長子過繼到自己的名下的事我也不與你計較了。畢竟無論如何這也不算是件壞事,至少保證了在陛下有別的子嗣降生之前,唯一的血脈是控制在溫氏手中的。”

慕儀還來不及高興,便聽到溫恪冷淡地補充道:“但是,這個孩子是絕對不可能替代你的孩子,成為溫氏真正的倚仗的。”

“為何?”慕儀不由自主地追問,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了傻話。

自然是不可能的。

對她來說,阿瑀是她立了重誓要拼儘性命去呵護的孩子,然而對於溫氏,他不過是妨礙帶有溫氏血脈的嫡子登上儲君之位的一個絆腳石,若不是慕儀的多番維護,他早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了。

如今,她居然敢暗示他們,打算扶持這個孩子成為儲君,還要以溫氏為其後盾。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雙手在寬大的衣袖中緊緊絞在一起,慕儀深吸口氣,還是決定做最後的努力,“可,陛下的態度父親您也看到了,他對世家防範之心甚深,絕不會允許帶有各大家族血脈的孩子誕生。為了這個他甚至不讓任何嬪御產下子嗣……”

“你都不肯與他親近,自然沒有機會懷上他的子嗣……”溫恪凝睇著慕儀,慢吞吞地點明關鍵。

話題陡然發展到這個深度,慕儀立刻有些受不了。她不自在地低下頭,神色似乎十分羞赧。

溫恪冷眼打量她的神情,不放過每一個表情的變化。許久,他輕嘆口氣,“或許我當初便錯了,不該一時心軟被你說動,留了那孩子下來,現在竟造成了這樣大的一個麻煩。”

慕儀不語。

“跟為父說說,你與陛下,為何會……”面對愛女,他終是有些難言床笫之事,只得含糊地略過,“你們結縭已有五載,這樣的事情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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