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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慕儀所料,第二天一大早,太祖御書失而復得的訊息便傳遍盛陽的街頭巷尾,迅猛程度唯有十四年前慕儀降生救世的訊息可堪一比。然而慕儀那是女嬰死而復生,屬於靈異故事,本來就比較抓人眼球,這回這個是國寶遺失檔案,屬於偵探類小說,題材上先天失利卻也能傳得這般快,只能讓人讚歎那位幕後推動者的水軍請得還是很專業的……

鑑於前夜的劇情大反轉,慕儀也搞不清楚散播傳言的到底是太子還是姬騫,但從目前得到的各種版本的故事梗概來看,似乎還是姬騫的嫌疑更大一些。

綜合一下,大致情節便是七日之前一名武功蓋世的江洋大盜暗中潛入瓊華樓,竊走太祖御書。其時恰逢吳王殿下於盛陽覽勝,見狀義不容辭地扛過尋回國寶的大旗,歷經艱險終於從賊人手中奪回御書,然而當夜御書再次不明遭竊,吳王殿下經過暗中查探,發現其居然藏入了太守公子裴業的書房。事關重大,吳王殿下無可奈何,只得上稟太子殿下,太子拋下巡視河道的公務趕來盛陽,最終從裴業的書房搜出太祖御書。雖然裴業拒不承認是其所為,然而證據確鑿,太子殿下也只能按律將其收監候審,再千里上疏呈報陛下,請求聖裁。

謠言沸沸揚揚的時候,慕儀正躺在鄭府的客房內呼呼大睡。身為世家嚴格培養的貴族小姐,她從來都是堅持食不語晝不寢,這回會這般放縱不外乎一個原因——身體跟不上意志。

自打前夜回到住處,她就有些頭暈心慌,半夜睡不著又起來開著窗聽了一宵梧桐雨,瑤環瑜珥兩人勸都勸不住。如此折騰一番,第二天毫不意外地感染了風寒。

夏日風寒,從來都是來勢洶洶。慕儀燒得七葷八素,睡到黃昏的時候好不容易退燒了,瑜珥端著熬好的湯藥,扶起她耐心地喂她吃藥。她強迫自己喝了大半碗,只覺滿嘴苦澀,一個沒忍住便趴在床邊開始乾嘔。瑤環忙幫她揉背,婢子們又端來漱口的瓷盅清水還有巾帕,一時亂作一團。

臨川長公主便是這個時候進來的,慕儀一見到她眼眶就紅了,輕輕喚了聲“阿母”便靠進她的懷中。

長公主擁著她微燙的身體,用絹子拭了拭她額上的汗,柔聲道:“怎麼弄成這樣了?”

慕儀把頭埋在母親的肩膀,“阿母你都不來看我,我病了一天了你才過來!你不喜歡我了對不對?”

“誰說我沒來看過你?我上午過來的時候見你睡著了,便沒有做聲而已,你以為是誰在你夢中為你擦眼淚的?”扶正慕儀的身子,“告訴阿母,為什麼要哭?”

“阿母,我難受……”慕儀牽動嘴角,試圖扯出個笑容,一滴淚卻倏地從滑落,“我覺得心裡悶悶的。我覺得好難受。”

臨川長公主打了一個眼色,滿屋婢子立刻退了出去,待到屋內只餘母女兩人,她擁著慕儀的身子,“你哭,是因為阿騫嗎?”

慕儀沒有說話。

“因為他騙了你,拿你做靶子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卻不管在這個過程中,你會不會因為他的疏漏而受到傷害。因為這個,你覺得難過,是麼?”

“不是的。”慕儀默不作聲許久,終是悶悶道,“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知道他並不是單純地愛護我、對我好。這麼多年來,他之所以會一直寵著我,最重要的原因不過是我的身份。若我只是個尋常民女,怕是永遠也得不到吳王殿下的垂青。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身份這種東西是上天註定的,我因為它得到什麼、失去什麼全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這些假設也都沒有意義。而且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猜到,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利用我去達成什麼目的,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去做,哪怕會使我受到傷害。我不是難過這個。

“我難過的,是就算我早早地知道了這一點,卻還是不願意放手,潛意識幻想著那一天也許並不會那麼快到來,也許我還能自欺欺人地過下去。然後,便被猝不及防的打擊,變成一個可笑的蠢貨!”

長公主聽到最後一句,身子微微一震,對上慕儀的視線,“你……你竟然?”

慕儀無力地閉上眼睛。

長公主忽然緊緊抱住慕儀,“是我的錯,不該放任你自小跟他這般親暱。你父親說這樣不打緊,說你們遲早會是夫妻,打小培養的感情是後面的那些不能比的,我便信了他了。可誰知……”

慕儀下巴抵在母親的肩膀,語氣低幽,“有些時候,我會希望自己可以再不要見到他,免得終有一日會傷心失望。可當他再次出現,對著我溫柔地笑的時候,我又覺得捨不得。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便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沒有意思。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長公主眼眶發紅,“我的兒啊,苦了你了!是阿母不好,竟然從來沒有發覺……”

慕儀默不作聲,長公主凝睇著緋色的帳幔,慢慢道:“我從前一直認為這是最好的一樁婚事,可現在看來,也許阿騫他,並不是你的良人。有些事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喝了藥再睡了一晚,慕儀終於覺得清醒了些,坐在床上揉腦袋時猛然想起前一天對母親的“真情告白”,立刻僵在原地。

別人是酒後吐真言,到了她這裡怎麼變成病後吐真言了?聽母親的意思,是打算取消這門婚事啊!神吶!這回事情要鬧大啊!

正如她所料,臨川長公主已然修書左相大人,深入探討了今次之事,對一對小兒女的婚事表示了質疑和不贊同。事關重大,左相大人自然不會立刻同意,可妻子的意見也不敢不當回事兒。整個煜都皆知,臨川長公主賢惠大度,對左相大人一應納妾蓄婢的行為,從來都是寬大為懷,唯一在意的便是自己那對雙生子,但凡涉及他們,走的都是鐵腕路線,奉行“妄犯者死”政策。

這麼多年來慕儀從沒表露過自己複雜糾結的心路歷程,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知道以母親對自己的護短寵溺,若知道她暗裡這般矛盾痛苦,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嫁給姬騫。然而他們的婚事是陛下和父親約定的,變更起來豈是小事?她不願母親因為自己而苦惱。

更何況,她心底深處,其實也不願意取消掉這門親事。

年幼懵懂,不懂得割捨放棄,等到慢慢長大,執念也越來越深,當初灑下的種子在心頭髮芽抽枝,開出一樹繁花。她覺得危險,覺得惶恐,不想要它了,但那枝幹已經長得太過茁壯,即使砍掉也還有樹根深扎其中。而連根拔起、血肉模糊的痛,那時候的她不敢也不願去承受。

於是就這麼隱忍,忍了這麼多年。本以為會一直這樣,直到嫁入吳王府,可事到臨頭居然還是說了出來。

靠在床頭,慕儀幽幽地嘆了口氣。

罷罷罷,此時再後悔也晚了,索性由它去吧。

素手貼上冰涼的芙蓉簟,她不願意承認,其實她內心深處也想知道,如果婚約即將取消,姬騫會有什麼反應。

慕儀在鄭府臥病不起的時候,姬騫正身處盛陽城外一處莊園。

陽光和煦,軒窗半開,他靜坐窗邊閉目沉思。

珠簾被一雙纖手挑開,他應聲睜眼,卻見一白衣麗人眉目疏淡、緩步上前。他唇邊露出一點笑意,伸出了右手:“過來。”

女子的手放入他的掌心,被他緊緊握住,然後微一用力,便將她拽入懷中。

“你傷還沒好,怎麼不在房內休息?”

“整日憋在房中,悶也悶壞了。出來透透氣。”她側坐在他的腿上,語氣淡淡。

“那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些了沒有?”

“挺好。”一貫的言簡意賅。

“噢。”他低低應道,腦中不自覺回憶起方才奏報中那句“溫大小姐染疾,長主甚為憂心”,把玩她青絲的手指微微一頓。

“怎麼了?”女子疑惑回頭。

“沒什麼。”他笑著擁緊她,“你不是說一直想要章匱的《舊風霜》琴譜麼?我已命人去為你尋覓,今早傳來奏報,已有些收穫了。”

“當真?”女子露出難得的笑意。

“自然當真。不過《舊風霜》遺失已久,他們傾盡全力也只在洛城尋到了半卷殘章。”

女子不以為忤,“能有半卷殘章已屬難得了,世間之事哪能完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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