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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到那座繡樓前,商麗歌已然知曉繡樓另一側的緩坡平臺是作何用,只是那位小郡主日日將自己關在樓中,這條特意為輪椅建造的廊道便沒了用武之地。
商麗歌登樓,站在百鳥穿林的灑帳前福身行禮,趙婉言依舊散著頭髮坐在窗前,聽到動靜頭也未回,只冷聲道:“出去,我不學。”
商麗歌卻是掀了簾帳,徑直入了內室。
“放肆!誰讓你進來的?”
趙婉言又要抄起手邊的東西,商麗歌微微揚眉:“南寧王府財大氣粗,金石玉器滿屋,郡主砸了一批,立時便能換上一批新的。只是郡主該多練練準頭,否則便是將這滿屋的瓷器都砸了,我也依舊能行到郡主身邊。”
趙婉言咬牙:“你、你簡直……”
“我簡直不可理喻。”商麗歌自然地將話接下,正如她極為自然地接過趙婉言手中的白玉插瓶,小心放到一邊,隨後又拿起妝臺上的玉梳,替趙婉言順著頭髮。
一旁的丫鬟齊齊一怔,一時也不知該不該上前攔阻。
“郡主既非視人命如草芥,不肯隨意打砸,又何必作出這副暴戾模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趙婉言聞言一愣,卻見銅鏡之中,商麗歌已將她的頭髮綰成田螺髻,發頂簪了一隻絹蝴蝶,雙翅顫顫,嬌俏可人。
這般一打扮,顯得趙婉言面上的蒼白陰鬱散去幾分,整個人好似都精神許多。
“怎麼樣,好看嗎?”
趙婉言別過頭:“醜死了。”
卻也沒將髮髻打散。
商麗歌笑了笑,問丫鬟要了把琵琶,就在趙婉言跟前彈,一曲一曲,或輕快動人,或纏綿悱惻,趙婉言默默地聽,一上午過去,再沒聽她砸東西,也沒再將人往外轟。
丫鬟們偷偷交換了眼色,暗歎表少爺這回,是當真找對了人。
從林西苑出來,南寧王府的馬車又將商麗歌送回住處。
商麗歌推開院門往裡,驀而又頓了腳步。
她回過身去檢視,卻見早上還“吱呀”作響的院門此時幾無聲響,院門合上時嚴絲合縫,推拉之間也不見半點遲滯。
門已修好。
商麗歌一怔,下意識往外看去,小巷之中寂寂無人,臨近兩戶人家也都大門緊閉。商麗歌又回院中檢視了門窗,鎖頭完好,屋中陳設也分毫未改,當是無人進入。
莫非是衛臨澈的人替她修了?
商麗歌放下心來,衛臨澈去了閔州軍中,待他回來,再好好謝他。
***
荊北在院中擦著廊柱,午後人少,前面的喧鬧又傳不到此處,倒顯得屋裡的女聲愈發清晰起來。
“琵琶指法種類繁多,小有拂、勾、臨、剔,大有三分、三摭、大掃、大拂,四弦之上千變萬化,最緊要的唯有基本功。”
荊北擦完廊柱擦欄杆,邊擦邊往屋邊挪,此時四下無人,索性鑽到了軒窗底下,透過半開的軒窗看向屋內。
屋中的女子正在演示指法,荊北照著比劃,女子起身,他便也跟著起身,冷不丁一頭磕在窗稜,撞出一聲悶響。
荊北不敢出聲,也顧不得疼,更不敢看屋中人是否發現了他,只連滾帶爬地離了軒窗,繼續擦著朱漆圍欄。
沒過多久,裡頭便下了課,琴師們陸陸續續從屋中出來,壓根不會多看一眼他這個灑掃的下人。
荊北垂著頭,轉身擰著帕子,冷不丁頭頂覆上一層暗影,他下意識望去,卻見裡頭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站到了他身後。
荊北忙起身,恭恭敬敬道:“見過黎大家。”
“既想學,怎麼不進去聽?”
見少年的面上有一絲被戳穿的窘迫,商麗歌笑道:“因為裡頭都是姑娘?”
荊北垂著眸:“我、我沒錢交束脩。”
商麗歌莞爾:“此處是羅夫人借我的院子,我未交租金,作為交換便該指點她的人,你也在羅夫人手下做事,若是想學,不收你束脩。”
“可……”荊北頓了頓,低聲道,“裡頭也都是琴師,我一個下人……”
商麗歌眸中微動:“我以前,也算是個下人。”
樂籍同奴籍本就沒什麼兩樣,不過是本朝禮樂興盛,才有那般多人追捧樂人琴師,倒叫人忘了,單憑一道戶籍就能將人囚困一生,甚至連後代,一出生也會被打上賤籍的烙印。
荊北一怔:“黎大家?”
商麗歌笑了笑:“正如你所見,我如今也已是大家之稱,所以,我只問你,想不想學?”
風過枝頭,簌簌作響。
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一點灼燙的溫度就能叫人心血沸騰。
荊北猛地抬眸,目中似也折射了光的璀璨:“想。”
他想。
商麗歌彎了彎眉眼,笑著轉身:“明日午時,準時來聽課。”
荊北應了一聲,繼續埋頭擦著欄杆,手中布條摩擦出“刷刷”的聲響,似有使不完的勁。
商麗歌穿過蕪廊,曲園的管事迎面而來,行禮道:“黎大家,客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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