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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1</h2>

內德·博蒙特從那列帶領他自紐約返鄉的火車下來時,是個眼神清亮的高挺男子。只有平塌的胸部可以看出身體不甚健康。他一臉好氣色,邁著靈活的大步伐,輕快踏上連線月臺和平地的水泥樓梯,經過候車室,對服務檯後頭的熟人揮手,然後穿過一扇車站的門,走出車站。

攜著行李在人行道等腳伕的空檔,他買了份報紙。等到計程車載著他和行李駛往倫鐸大道時,才開啟報紙。他看著頭版一則半欄高的新聞:

第二個兄弟被殺害

弗朗西斯·韋斯特在其兄死亡地點附近被謀殺

相隔不到兩星期,悲劇再度降臨北艾克蘭街一三四二號的韋斯特家族,昨夜三十一歲的弗朗西斯·韋斯特被射殺,距離他上個月目睹其兄諾曼被一輛疑似私酒車撞死的街區,不到一條街。

弗朗西斯·韋斯特是洛克威餐館的侍者,根據這樁悲劇的目擊者指出,他是剛過午夜下班返家途中,被一部高速衝向艾克蘭街的黑色旅行車突襲,那輛車駛近韋斯特時轉向人行道,對著外頭開了據說超過二十槍。韋斯特身中八槍倒地,幾乎當場死亡。據說那輛死亡汽車並未停下來,立刻加速消失在包曼街角。由於目擊者的說法互相矛盾,且無人看見汽車裡面的人,警方迄今仍未查出那輛車。

韋斯特三兄弟中唯一倖存的博伊德,上個月也曾目睹諾曼的死亡,他想不透弗朗西斯為何被謀殺。他表示,他的兄弟從未樹敵。而住在貝克街一九一七號的瑪麗·薛培德小姐原定下週即將與弗朗西斯·韋斯特結婚,她也同樣想不出有誰會想置她的未婚夫於死地。

上個月涉嫌開車撞死諾曼·韋斯特的蒂姆·伊凡斯拒絕接受記者採訪,他現被收押在市立監獄,不準保釋,等待過失殺人的審判。

內德·博蒙特小心翼翼地折起報紙,緩緩放進外套口袋。他的雙唇微微往下沉,眼睛因思索而發亮。除此之外,他一臉沉著。他往後靠在計程車的一角,玩弄著一根沒點燃的雪茄。

到了住處,他沒停下來脫帽子或外套,就直奔電話撥了四個號碼,每次都問保羅·麥維格在不在那兒,或者知不知道哪兒能找到他。打完第四通電話後,他放棄尋找麥維格。

他放下電話,拾起剛剛放在桌上的雪茄,點燃了,再度放在桌緣,又拿起電話,撥了市政廳的號碼,要求轉到地檢署辦公室。等候的當兒,他用腳鉤了把椅子,拖到電話邊,坐下,把雪茄塞進嘴裡。

然後他對著話筒說:“喂,法爾先生在嗎……我是內德·博蒙特……是的,謝謝。”他緩緩地吞吐著煙霧。“喂,法爾嗎?……幾分鐘前才知道的……是的,我現在可以見你嗎?……是的。保羅跟你談過韋斯特命案的事情嗎?……你知道他在哪兒嗎?唔,我有個主意想跟你討論一下……是的,那就半個小時……好。”

他放下電話,走過房間,檢查門旁桌上的信件。有幾本雜誌和九封信。他迅速地瀏覽信封,再度扔在桌上,一封都沒拆,進自己的臥室脫衣服,然後去浴室刮鬍子洗澡。

<h2>2</h2>

檢察官邁克·約瑟夫·法爾四十來歲,身材矮胖。光鮮的平頭短髮下是一張紅潤好鬥的臉。他那張胡桃木書桌的桌面上,只有一部電話和一個很大的綠色條紋瑪瑙筆插,上頭是一個金屬裸體人像單足而立,往上舉著一架飛機,兩側各一支黑白鋼筆,以一種瀟灑的角度往兩邊傾斜。

他伸出兩手和內德·博蒙特握手,按著他坐進一張綠皮椅子,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坐在椅子裡往後晃,問道:“旅途愉快嗎?”友善的雙眼透出好奇的光芒。

“還可以,”內德·博蒙特回答。“關於這個弗朗西斯·韋斯特:他出了事情,那起訴蒂姆·伊凡斯的案子怎麼辦?”

法爾吃了一驚,但他把驚跳的動作掩飾成故意扭著身子,在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這個嘛,不會有太大的不同,”他說,“也就是說,不會翻案,因為還有另外一個兄弟作證不利於伊凡斯。”他刻意不去看內德·博蒙特的臉,而是注視著胡桃木書桌的一角。“怎麼?你有什麼想法嗎?”

內德·博蒙特勇氣十足地看著眼前不敢直視他的男子。“只是好奇罷了。不過如果另一個兄弟可以指認蒂姆的話,我想就沒問題了。”

法爾依然沒抬頭,說道:“是啊。”他把椅子前後輕輕搖晃個五六次,幅度只有一兩英寸。肉乎乎的雙頰泛起一絲波紋,掩住了下顎的肌肉。他清清喉嚨,站了起來,這會兒善意的雙眼看著內德·博蒙特。“你等一會兒,”他說,“我有點事得去處理一下。如果我不好好盯著,他們什麼都會忘。別走,我想跟你談談德斯潘。”

檢察官離開辦公室時,內德·博蒙特喃喃道:“不急。”然後接下來的十五分鐘,就獨自平靜的坐在那兒抽雪茄。

法爾回來的時候皺著眉。“抱歉這麼撇下你,”他邊坐下邊說,“可是我們實在被工作壓得透不過氣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雙手比個絕望的姿勢,替這句話收了尾。

“沒關係。泰勒·亨利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我這邊沒有。所以我才想問問你那個——德斯潘。”這一回,法爾還是完全不看內德·博蒙特的臉。

一抹對方無法察覺的嘲弄微笑在內德·博蒙特的嘴角閃過。他說:“仔細一查,他涉案的證據並不多。”

法爾對著書桌一角緩緩點頭。“或許吧,可是他當天夜裡匆忙離城,這一點看起來可不太對勁。”

“他另有理由,”內德·博蒙特說,“理由好得很。”那個微弱的笑又一閃即逝。

法爾再度點頭,一副很願意被說服的樣子。“你覺得他沒有半點可能是兇手?”

內德·博蒙特故作不經意地回答:“我不認為是他乾的,不過什麼事都有可能,如果你要的話,有大把證據可以逮捕他。”

檢察官抬頭看著內德·博蒙特。臉上的微笑融合了謙遜和友誼,他說:“如果我管得太多,你就直接叫我去死沒關係,可是老天在上,保羅幹嗎派你跟著伯尼·德斯潘追到紐約去?”

內德·博蒙特回答前先想了想,然後輕輕聳了聳肩說:“他沒派我去,而是讓我去。”

法爾一言不發。

內德·博蒙特深吸了一口雪茄,又吐出來,然後才說:“伯尼欠了我一筆賭賬沒還,所以才跑路。泰勒·亨利遇害那天晚上,佩吉·奧圖跑了個第一,而我正好在那匹馬上押了一千五百元。”

檢察官急忙道:“沒關係,內德。你和保羅做了些什麼,不關我的事。我是——你曉得的,我只是不太確定,德斯潘會不會碰巧走運在路上遇到亨利,敲了他一記?我想或許該把他抓起來關一陣子比較保險。”他厚而突出的下唇彎出一個微笑,帶著討好的意味。“別以為我是刺探保羅的事情,或是你的事情,只不過——”那張紅潤的臉誇張又發亮。他突然彎腰猛拉開一個抽屜。手指翻著一疊紙。然後手抽出來,越過書桌送到內德·博蒙特面前,手裡是個白色的信封,一端封口已經拆開。“來,”他的聲音厚重,“你看看,告訴我你的想法,是不是蠢得要死?”

內德·博蒙特拿起那個信封,沒有立刻看。他的雙眼此刻又冷又亮,定定地看著檢察官的紅潤臉龐。

法爾的臉在對方注視下轉為暗紅,他舉起一隻肥手比了個安撫的手勢,用安撫的語氣道:“我不認為這封信有什麼重要,內德,可是——我的意思是,每個案子都會有一大堆這種垃圾跑來,而且——哎,你先看看再說。”

內德·博蒙特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眼光從法爾移到那個信封,上頭的地址是打出來的:

本市,市政廳

檢察官

M·J·法爾先生親啟

郵戳上的日期是上週六。裡面是一張白紙,上頭只有三句話,沒有開頭的稱謂,信末也沒簽名:

為什麼泰勒·亨利被謀殺後,保羅·麥維格偷了他一頂帽子?

泰勒·亨利被謀殺時戴著的帽子怎麼了?

為什麼自稱第一個發現泰勒·亨利屍體的人,成了你手下的一員?

內德·博蒙特折起那封信,放回信封,扔在書桌上,伸出一根指頭,用食指指甲順他的小鬍子。從中間刷到左邊,又從中間刷到右邊,平靜地看著檢察官,語調平靜地說:“怎麼?”

法爾的雙頰再度泛起波紋,蓋住下顎的肌肉。蹙起的眉頭橫在辯解的雙眼上方。“看在上帝分上,內德,”他鄭重地說,“別以為我把這當回事。每次一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們就收到成捆成捆這種廢物。我只是想讓你看看而已。”

內德·博蒙特說:“只要你繼續這麼想就沒問題。”他的眼神和聲音仍然保持平靜。“你跟保羅提過嗎?”

“你是指這信?沒有。今天早上收到信之後,我還沒見過保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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