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妤按照医生助理的指导拆了纱布外层,缠新的纱布就更有些难度,她只有一只手能用,不管怎么缠,纱布都容易滑下去。
乔妤自己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完,不禁有些气馁,她本来不想去麻烦陆厌那个大忙人,但最后还是拿着纱布下楼了。
陆厌还在客厅谈公事,站在落地窗边,没注意到走下来的乔妤。
乔妤咬了咬唇,坐在沙发上等他打完电话。
过了几分钟,电话终于打完了,陆厌转过头来,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乔妤。
他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乔妤抬起手展示着纱布:“洗澡的时候被浸湿了,缠不上。”
她不多说什么,就用那双澄澈的双眼安静看着陆厌,陆厌心中像是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下次直接叫我,不用等着。”
他声音有些不自在,走到乔妤身边,接过纱布小心帮她缠上。
乔妤看起来情绪有点低,陆厌弄好以后,她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转身上了楼:“我要去睡觉了,今天好累。”
陆厌坐在沙发上,看着乔妤单薄的背影,莫名想起了上次自己的手被烟头烫伤的时候,乔妤珍之若重地给他又是消毒又是上药,甚至半夜起来给他涂烫伤膏。
他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再看手机里那些重要的信息,都不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乔妤上楼后,从包里拿出了药片,就着床头的冷水喝了,然后上了床。
随着药物坠入睡眠之前,乔妤忽然想到她好像已经很久没去看心理医生了。
或许她可以趁着这两天闲下来过去一趟。
第二天乔妤醒地很早,或许是因为昨天睡得早,她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身边的陆厌已经不在了,他最近总是很忙,很晚才回来睡觉,然后很早又走了,有的时候甚至不会回江海别墅,只随便在外面的房子里休息。
乔妤已经习惯了。
她起床洗漱了一下,然后换了套衣服准备去医院。
她在楼下按照陈芸的口味买了些早餐,去到医院的时候陈芸已经醒了,穿着病号服神情惶惶地看着窗外,细瘦干瘪的身材像是一株干枯的小草。
这画面不论看多少遍都能刺痛乔妤,她忍痛开口:“陈姨,吃点东西吧,待会我陪你一起去央音。”
陈芸不知道是因为胃口一直很差,还是因为乔妤在身边吃不下去,她才吃了三个蒸饺就算是吃好了,起身打理自己。
乔妤安静等着她换了一套新衣服,这还是陈芸刚来京市的时候,乔妤去商场里买来的,一套棕色的大衣套装,穿上以后陈芸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她换好衣服,也不和乔妤说话,只瞥她一眼,乔妤便知道她是收拾好了。
“我刚刚叫了一辆车,已经快到了,那我们现在下楼吧。”
陈芸照旧不说话,乔妤习惯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忙前忙后地也不觉得尴尬。
两个人到医院楼下的时候,出租车刚好到,乔妤帮陈芸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