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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砝码（第1页）

陆厌终于不再对乔妤的感情讳莫如深，转而恶劣地把乔妤的感情当做砝码放上天平，残忍而不自知。

乔妤却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她只是安静陪伴在陆厌身边，像从前陆厌发病时的无数个夜晚那样，用温柔的陪伴抚平他内心的不安和狂躁。

乔妤身上有一种很淡的香味，有点像柑橘，又有些像鼠尾草与海盐，是一种清新明朗的香，陆厌每次闻到，都会有种放松的感觉。

一首《流星》放完，乔妤又点开了另一首《落日》。

曲子开始时，是一段轻柔的钢琴旋律，仿佛让人置身于一片静谧的森林中。

随着旋律逐渐升高，一些清新明亮的音符跳跃出来，像是在迎接着那个温暖而美好的夕阳。

陆厌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暴躁精神随着这首曲子一点点平静下来，他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平静和安宁。

随着曲子的发展，陆厌仿佛看到了那个傍晚的夕阳和香槟色的玫瑰。

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个温暖而美好的时刻仿佛又在眼前重现。

曲子中间的部分是一段慢板，旋律渐渐变得低沉而深情，在这种缓慢而轻盈的旋律当中，陆厌心中想到了很多。

他想到了少时坎坷辗转的经历，想到了曾经遭受的虐待，想到了那些困苦压抑中的痛苦，想到了一次次遭受精神折磨时的扭曲。

这些都是他每次发病的时候一定会出现的画面，那些像魔鬼一样折磨过他、后来又被他折磨的人，那些让他厌恶至极的虚伪往事。

可是除了那些，伴随着音乐响起的还有更多的东西。

他想到了和乔妤的初见，想到了他们一起在出租屋里的那段日子，想到了这三年来他和乔妤一起耳鬓厮磨的每个夜晚。

陆厌发现，这些记忆里并不是充满了欺骗、谎言和利用，其实也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他对乔妤很不好，但是也有过好的时候。

他们之间充满了细碎的冲突和隐痛，但也有过一些很快乐的日子。

乔妤第一次见面就救了他，而他后来也给了乔妤一大笔钱，这让乔妤不用接着做那么多又苦又累的兼职。

乔妤在出租屋里很细心照顾他，而他会不甚熟练地在小厨房开火做饭，等她下班放学。

乔妤在出租屋里安抚陪伴发病的他，他会给乔妤买生日蛋糕，祝她生日快乐。

哪怕后来他“恢复记忆”，打算将乔妤从身边推走，他们之间也并不是全都是苦涩的。

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他们在后来那三年里同居、耳鬓厮磨、就像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

乔妤会等他下班，他会跟乔妤去看音乐会、看舞剧、看流星……

做一切他从前从未考虑过的事。

这些细碎而平淡的琐事，像是一颗颗温暖的糖果，让陆厌暴戾恣睢的精神一点点平静下来。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有很多很多的钱。

陆厌这样想，而乔妤或许拥有很多东西，但是她家境贫寒，母亲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