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刷牙洗脸,嘴里包着水,咕咚咕咚的。
看到旁边墙上有个拉长的身影,头也不抬,淡淡的说,“站着干什么,洗漱吧。”
梁慎行摸摸鼻子,拿着牙缸牙刷走到她身边,离得很近。
柳橙挪开两步,离他远一些。
然后,他又凑过来,还是不说话。
柳橙将水吐了,牙刷往牙缸里一丢,指着身上宽大的睡衣说,“梁慎行,一会儿吃完早餐,我送你去招待所吧,你住这边,我不方便。”
梁慎行动作一顿,半晌回了个字,“好。”
回答的得很爽快。
柳橙轻易明明达到了目的,却觉得烦闷。
她忍不住反思,是不是她真的太作太矫情了。
刚升起这个念头,马上摇头否决,这是她的权利。
都没结婚呢,感情也不深,只是因为一时的欢喜和冲动再一起,没有责任忍让和包容。
她换好了衣服,将给梁慎行买的衣裳都拿出来,见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
直接气上心头,拉着他就往外走,早餐也不吃了。
梁慎行揉揉额头,“总得和干妈说一声吧。”
“说过了。”
“那……招待所要是没地方呢。”
柳橙回头看他,冷漠的说,“那你就回家。”
梁慎行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昨晚突然生气,也没个理由,就要赶他离开,他都能忍。
动不动就让他回去,他也有些生气了,语气不自觉的冰冷起来,“后悔和我处对象了?”
柳橙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呛声道:“对,后悔了,也许我们并不合适。”
梁慎行盯着她,认真的说,“我要是回京城,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已经退伍了,因为伤的问题,转业报告还没写。
要么留在顺城,要么回京城。
如果留在这里,只能是因为她。
她将处对象当做儿戏,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在柳橙听来,他的意思是,如果她不低头,这对象就不处了,吓唬谁呢,不处就不处了。
“嗯,回去吧,别来了。”
她说得很坚决。
梁慎行从小就是品学兼优,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没受过这种冷遇。
况且,在他认为的婚姻,就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做好和她携手一生的准备,而她却似乎没这么想。
他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柳橙五味杂陈,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太闹腾,想叫住他,最后只是回屋,将门关上。
算了,喜欢的人,也不一定要在一起。
虽然这么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毕竟人生地不熟,而且身上还有伤,至少也得送他到车站吧。
对,这是做人基本的礼貌。
柳橙骑着自行车出门,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坚定的向前走,有些鼻酸。
内心有些挣扎,要是不补救,以后,这个人和她就没关系了。
可是,她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不想讨好谁。
她也不上前,远远的跟着他,这货居然还有心情逛地摊,四处观望,看来也没什么事。
要男人做什么,是事业不够忙吗?浪费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