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瑄醒来时全身发冷,她眼前一片漆黑,但还勉强透出一点点光亮,大概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眼睛。
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凳子上,手脚都被紧紧绑着,想张开嘴说话时,嘴中的布团却塞得紧实,她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回想被绑的那一刻,他刚刚拿起那箱芋圆朝外看去,就发现那店主老汉竟然抬起了头正阴恻恻看着自己,宁瑄瞬间察觉出不对,那老头的面容根本就很年轻,自己现下这种情况就是受骗了。
结果就在这时,她感觉背后贴上一具身子,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突然捂上自己口鼻的帕子弄得昏了过去。
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当街绑架当朝公主,还能将暗中保护她的暗卫全部清理,他想图谋些什么?
宁瑄暂时想不通,她稳定下心神,这时周围显得愈发寂静,渐渐,宁瑄听见不远处涓涓水流的声音,近处滴答滴答的声音也很清晰。
宁瑄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此处,应该是在一处温泉附近。
这时,一道清晰的开门声打断宁瑄的推断,不一会儿一道轻缓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她。
来人似乎对她能够醒来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惯性将宁瑄口中的布取出,随后用勺子往她嘴中味食物。
“将本宫眼罩取下来。”宁瑄冷声吩咐,但是她感觉到味自己吃东西的手一定,随后又继续没有停歇。
宁瑄冷哼一声,随后嗤笑道:“怎的?有胆子将本宫绑到这里,没胆子让本宫看看你们的脸?”
这时,宁瑄久久未得到回应,那人也不再味自己吃饭,而是快速将布团再次塞进宁瑄嘴中,随后脚步比进来时更匆忙地离开。
宁瑄闭了闭眼,绑自己的人一定是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才会在自己回公主府的必经之路摆摊。
这人是谁?逃出狱的辛斯?还是马上要进京的方宏,更甚者是在自己府中最近安分地过分的姜栖云?
宁瑄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自保,等待冬凝带人找到自己。
另一边,顾珩搜寻完那店铺发现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人掳走宁瑄在地上拖行时宁瑄不小心掉落下的一枚珠钗。
顾珩小心将珠钗用帕子包起,京城对这些铺子掌握最深的并不是浮光楼,而是京兆府还有宁瑄手下的云烟阁。
京兆府定不能去,若是让朝臣知道公主殿下失踪,那不知道得造成怎样的恐慌,只能去云烟阁。
云烟阁在夏离重伤回去时就觉察出不对,摘月立即停了生意,发信给摘星让她回来。
没想到这时,顾珩登门而来,自从上次宁瑄传信给她们说她们的人顾珩能调度之外,摘星摘月就对这位公主驸马有些改观。
顾珩跟着摘月一路到她房间,随着房门闭上,顾珩立即开口道:“月老板,我要珲安街万柳巷十三号商铺商家全部信息。”
摘月抬眼,皱眉道:“主子失踪在那处?夏离回来禀报说她们被人引开逐一击破,原来那些人的目的是将主子抓走。”
说完摘月从自己梳妆台下的暗柜中拿出一把钥匙,随后对着顾珩道:“您跟我来。”
接着顾珩随着摘月朝着宁瑄平日进来的那处暗道走去,行至路中,摘月在墙上摸了摸,直到触到一处凸起,按了按随即隐蔽的墙面上显现出一个钥匙孔状的洞。
摘月将钥匙塞进去,随即面前墙壁被直接打开,内里的摆设顺势尽收眼底。
满满的书架上放满了卷宗,每处都挂着吊牌,一边详细记录京城每一处商铺信息,另一边的吊牌上却写的是些密语,想来是些重要情报。
摘月带着顾珩朝右边走,边走边说:“云烟阁能察觉京城任意一处受到监视之地的一举一动,虽然收集情报的能力不及浮光楼,但是胜在精,浮光楼着眼全宁朝,而云烟阁奴婢负责的,就只着眼京城。”
顾珩微微颔首,就看着摘月停下脚步,在最底层翻找起来。
“珲安街没什么权贵经营铺子,也没有哪家大人在那处立府,我们云烟阁对那里的监视就松散些,但是没想到主子竟然……”
她说完站起身,将一本明显积灰的册子递给顾珩。
顾珩立刻翻看,指尖微动一行行仔细查找搜寻踪迹。
看见最近的店铺主人更替后的名字时,顾珩眼神暗了暗,这大大的方字显得极为突兀:方祥。
摘月察觉顾珩神色变化,顺眼看过去道:“他买下时就查过,此人与摄政王府没关系,不过是来自兖州,算来算去最近也只能与摄政王算是个远亲。”
兖州。
顾珩细细琢磨,最近这些事情的发生,这店主又是兖州人,这就容不得他不多想。
“主子最近在办的案子?兖州……若是如此,那掳走主子的,不会是兖州方宏?他竟然如此快就进京。”
顾珩放下手中的册子,问出自己的疑惑:“最近办的案子?殿下从未参与案中何来殿下办案,我想问在扬州时那夏离是温姑娘的贴身侍女,怎的回京城就变成殿下的贴身暗卫了?”
摘月自知自己失言,于是笑笑道:“是奴婢口误,奴婢见主子近日过于关注七罪杀手的案子,就顺嘴说成主子要办的案子,夏离的事,温姑娘回江南路远且江南凶险,主子怕出意外就让夏离跟着去的。”
顾珩听完,只是点了点头,这些话虽然听着合理,但是顾珩总觉得有些地方奇怪。
不过现下找到殿下才是最重要的。
顾珩拿起那册子问摘月道:“这方祥在京主宅可能找到?”
摘月点了点头,随即从刚刚的地方拿出另一本册子,上面详细记录着一处住址。
顾珩拿起那册子,对着摘月颔首就要出去,没想到刚刚回到摘月的屋内,就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面容虽然与摘月极为相像,但是更显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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