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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許是真的被玄天的陣法給殺得性情大變,竟擔心魔性損傷她的魂魄,主動出手救她。
對待她,總是身子快過腦子。
***
初意嗅著熟悉的味道,緩緩醒來,睜眼一看,險些再度暈過去——
她正被大魔頭的手端著,前身貼在他胸膛,脖子以下隨他一起泡在藥水裡。
即便成了兔子,也逃不過藥浴。
初意兩隻前爪攀住他身子,想隔開些距離。也不知是藥性的作用,還是水溫太熱,泡得她渾身軟綿綿。剛費勁地撐起來,又咚的趴回他胸口。
就在她再次努力嘗試時,九夜清將兩手指搭在她後頸,稍稍施力,她的腦袋直接壓向他胸口。
啪的,整張臉貼在他胸膛。
大魔頭的胸膛,她以往藥浴時都不知摸過多少回,再熟悉不過。分明軟硬適中,怎麼現下一撞,彷彿撞在了鋼板上,疼得她眼淚都要噴出來。
初意扭動脖子,總算露出口鼻。但耳朵仍貼在他胸膛,透過胸腔的心跳聲咚咚咚的,直震她耳膜。
“換個位置可以嗎?你的心跳太重,震得我耳鳴腦暈。”
九夜清的視線順著自己胸膛往下看去,默了會兒,問:“肚子上?”
正因見過他的身子,以至於他一說肚子,她便不自覺的聯想那緊緻的肌膚和健碩的肌肉。
思緒開始放縱,腦中的畫面順著腹部而下,抵達那讓她瞬間羞赧的位置。
先前為了迫使自己適應他的身子,便裡裡外外、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眼下身子的主人正赤身貼在她面前,想忽視都難。
真是報應不爽。
好在她如今是兔子,濃密的灰毛遮住了臉上害臊的紅。
她呲出兩顆兔牙,做了個兇狠的表情:“手臂!”
大魔頭罕見的好商量,二話沒說,將她安放在右臂上。
初意本該抓緊他的手臂,但因渾身發軟,只能像團毛球一樣趴在他臂上。
她意識渙散,正要闔上眼,忽呀一聲尖叫,瞪大眼。
九夜清淡淡睨去:“又怎麼?”
初意後知後覺:“我為什麼要陪你藥浴?”
他糾正:“是我陪你藥浴。”
她腦子遲鈍的想了想這話,又問:“我為什麼要藥浴?”
“為你好。”他短短解釋後,大掌啪的蓋在她後背,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也順勢蓋住了兔子的屁股……
即便是隻兔子,被一個男人打在那裡,也羞恥至極!
初意就這麼一邊掙扎地撲騰四肢,一邊被他壓迫在手臂泡藥,等她終於精疲力盡的癱在他手上,藥浴已結束。
被撈出來的初意,已經使不出半點力氣,任由他搓圓揉扁,最後被他安頓在枕頭上。
她身子一歪,昏昏欲睡。
九夜清一手撐在她旁側,另一隻手輕輕戳了戳她搭下來的耳朵。
她不耐煩的哼一聲:“別鬧!”
藥性的作用使得她似醉酒一般,說出口的話也不自覺透著幾分嬌嗔。
他好笑的看著她抓住兩隻耳朵遮在臉上,而後又因睏乏失力,長長的耳朵驀地彈開,露出臉來,憨態十足。
囁嚅良久,他緩緩喚出:“初意。”
“恩?”她下意識接過話。
趁她不太清醒,他忍不住問:“你為何會拜孟閬風為師?”
初意笑了笑:“他是神仙,而且救了我。”
“何時救的你?”他追問。
意識再如何恍惚,她也清楚地記得師父的救命之恩:“景兒頭七剛過,我壓根山頭給他守靈,就是遇到你們那夜。”
九夜清驀地一怔,竟是那夜?
“那夜,我差些凍死在洞裡。”初意斷斷續續又道,“是師父救了我,這輩子我得陪著他。”
他目光一頓,不由脫口:“你喜歡他?”
初意再撐不住洶湧的睏意,無意識嗯了一聲。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就像一把錘子,冷不防打在他心口,不會很痛,但不舒坦。
他心裡倏忽生出一股懊悔的情緒,為何沒救她?如若那晚他將初意接走,令她心懷感激並喜歡的人是不是就成了他?
事實上,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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