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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緩緩吸了口氣,“今年多大?”

蓮燈怕他起疑,有意少報了兩歲,只說十四。定王蹙起眉頭沉吟了很久,“十四……你叫什麼名字?”

她知道蓮燈是再不能用了,彌渡更是連提都不能提的。想起常做的那個夢,便脫口道:“我叫阿寧。”

定王怔了怔,似乎很惆悵,但是這種表情轉眼就收斂了,頷首道:“既然無依無靠,那就留下吧!”轉頭吩咐長史帶她們下去,復又與軍師研討起了疆域圖。

蓮燈斂裙跟著長史往後院,心頭暗暗高興,進來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待她在王府裡紮下根,只要定王暫時不出徵,能有一個月時間安排,就足夠她動手的了。

曇奴回頭看她,抿著嘴微微笑了笑,同長史搭話,絮絮拜託他多照應。

長史常陪定王出入軍營,死士營裡女人很少,因此對她有印象,笑著應承道:“府裡規矩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主人面前小心謹慎,不該說的話不說,不該做的事不做,平時手腳勤快就可以了。不過近來王妃脾氣不好,時常發火,曇奴小娘子在她身邊伺候,要分外留神。”說著引她們穿過一扇垂花門往後面大園裡去,邊走邊道,“阿寧是不要緊的,新來的人大多指派到廚司或是花園,不會留在上房。多幹活少說話,是明哲保身的良方。”

蓮燈脆聲應了是,跟著長史在綠意蔥翠的園中穿行。過了一條筆直的甬道,前面就是王妃居住的涼風殿。

她曾聽放舟說起過定王妃,據說是李行簡的姊妹,嚴格來說也算是她的仇人。她做好了準備受她刁難,可是迎頭一個下馬威,也實在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長史領她們進門,腳抬了一半,不知哪裡飛來的妝匣擲到她面前,匡地一聲,匣子裡的珠翠和花鈿散落了滿地。然後聽見李妃削尖著嗓音罵那個為她梳妝的人,大抵是因為靈蛇髻盤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完成,王妃不高興了。

兩個奴婢過來善後,在地上團團地爬行著。蓮燈暗叫不妙,腳底下有什麼硌著了,大概就是剛才進門的一瞬間收勢不住踩上的。

她偷偷移開腳,料想沒什麼大不了,誰知李氏早就留了意,看見那片雲母鑲珠花鈿在她腳下變形,便大聲地斥責她,舉著手裡檜扇沒頭沒腦一頓亂揮。

蓮燈莫名其妙捱了打,右邊臉頰和脖頸上辣辣生疼。心想這瘋婆子大概真的好不了了,不分良賤就打人嗎?大曆有法度,賤籍出身才能隨意打罵,她這種算不上自賣,頂多只是投靠,她有什麼道理亂來一氣?不過這位貴婦眼裡本就沒有良賤的區分吧,凡地位不如她的就是賤民,碎葉城是他們夫婦的天下,大曆的律法在她這裡不管用。

蓮燈很生氣,但是不能發作,換做平時只要伸手就能擰斷她的脖子,可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捱了兩下只好當倒黴。

她依舊垂著眼,李氏站在她面前,氣得身上發抖。編了一半的頭髮垂落下來,姣好的面孔猙獰如夜叉。揚起扇子還想繼續,長史忙上前阻擋,好聲勸道:“殿下息怒,這位小娘子是今日才進王府的,不懂規矩。殿下要打她不難,只是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殿下消消氣,奴婢馬上命人再去找上等的雲母和米珠,保管做出比這個還要好的。”

李氏順了半天的氣,慢慢平靜下來。轉身回妝臺前,剛才那個癲狂的樣子不見了,心平氣和地坐著,彷彿所有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曇奴咬牙切齒地握住拳,蓮燈離她很近,聽得到她憤恨的呼息。她垂手碰了她一下,要她放心。只是臉上痛過之後變得滾燙,隱約看見頰上墳起一大塊。她抬起手背掖了下,料想是被打腫了。

定王妃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過了一盞茶煙消雲散了,盤弄著腕上的條脫,倚著憑几看她們。長史把她們的來歷說明,她起身換了一雙屐子,由奴婢攙扶著走到窗下的牡丹花欄前。

“主上怎麼說就怎麼辦吧,不必來問我。”言罷又回過頭,仔仔細細看了那個捱打的丫頭兩眼,“這裡恰好缺個花奴,留下照看牡丹花吧!”

這算是對她剛才遭受橫禍的一種補償,但是長史知道,越是在她跟前,這個新來的就越慘,說不定會成為她專門發洩的物件。於是含笑替她推脫,“鄉間來的人,不懂牡丹的習性,萬一照料不好,白糟蹋了這麼名貴的花。奴婢看園裡缺個灑掃的人,就命她去哪裡吧!等熟悉了王府的規矩,到時候殿下願意抬舉她,再把她調到涼風殿來。”

定王妃也不勉強,懶懶說了句好吧。可是略頓了一會兒又問長史,“你看她像不像一個人?”

長史掖著袖子躬下腰,臉上帶著迷茫的笑:“奴婢看不出來。”

王妃轉過頭哂笑一聲,“你看不出來,主上的眼睛可比你厲害多了。”一面說,一面伸出染了蔻丹的手,尖尖的指甲如同刀鋒,一掐,便將一朵盛放的飛來紅從枝頭掐了下來。然後扭身看魚缸,照著碧波里的倒影,把花簪在了巍巍聳立的髮髻上。

算是有驚無險,蓮燈從涼風殿裡退出來,在牆角站了一陣,見曇奴提著袍角下臺階,她直起身迎了上去。

曇奴看她的臉頰,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但是眼裡有隱約的淚光。她知道她難過,咧嘴笑了笑,“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傷,比起挨兩刀強多了,你哭什麼?”

她擰開傷藥的瓶蓋替她擦拭,狠狠道:“這個惡婦,待我們大事辦成了就輪到她了。看我不把她的肉片下來餵魚!”

蓮燈倒沒放在心上,能進定王府就已經成功了一半,為了達到目的,這種付出算什麼。她只管開玩笑,“我皮糙肉厚經得住,大丈夫能屈能伸,若當真沒有還手的能力才叫可憐。我可以像碾螞蟻一樣碾死她,現在不過是放她一條生路罷了,是我大人大量。”

曇奴對她的豁達表示敬佩,仔細為她上了藥,悄聲問她,“你可聽見剛才李氏的話?問長史你像不像一個人,我看長史吞吞吐吐,似乎裡面有內情。”

她嗯了聲,“好像和定王有關,回頭探一探吧,也許有可用之處也不一定。”

正說話,長史命人送了把巨大的竹枝紮成的笤帚過來,遠遠站著指派她,“園裡草木多,把散落的枝葉都堆積在樹根上。風沙太大糊了磚縫,把沙都清掃出來,別弄髒了貴人們的鞋底。”

蓮燈應個是,把笤帚抱在懷裡,對長史深深作了一揖,“適才多虧長史,否則奴婢還不知怎麼脫身呢,謝過長史了。”

長史垂著眼睫抬了抬手,“不足掛齒。進了王府是這樣的,每行一步都要小心。你日後就管灑掃園子吧,見了殿下讓開些,別讓她看見你。”

李氏是個頗會尋下人晦氣的,況且第一眼的印象不好,往後想太平就難了。自己報仇偷偷摸摸,王妃責難起來卻正大光明,這筆買賣怎麼算都有點虧。幸好眼下她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原本想全身而退,就務必要進廚司或上房。現在無所謂,在哪裡動手都一樣,只要能殺了定王,自己就算死也閉得上眼睛了。

唉,國師……她有時想起他,心裡還是很難過。緊緊扣著竹柄把青石磚的路面清理乾淨,每往前挪一步,思念就更進一層。

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她,她一直和曇奴在一起,委屈到了極處,也不敢讓眼淚流出來。其實她不是沒心沒肺,那麼喜歡一個人,做著和他長相廝守的夢,結果他為了那塊鐵,寧願讓她流盡血。她說不恨他,的確恨不起來,他為解曇奴的毒割了自己那麼多刀,就算是還債,也無可厚非,不過有點失望罷了。自己也需要反省,從一開始就是高攀,人家修行那麼多年,肩上揹負著整個王朝,她呢?無父無母的野丫頭,沒錢沒權,連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

她掐了掐自己的臉,活該,誰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到如今還在唸著他,為什麼要念?人家都把你拋下了。

她開始融入定王府的生活,和那些僕婢一起吃飯,一起幹活。只不過定王的行動摸不透,他似乎很少回內庭,難怪王妃火氣那麼大。蓮燈有點著急,總是掃過長長的一道迴廊後停下觀望,庭院裡靜悄悄的,有時見王妃站在窗前逗鸚鵡,有時門窗緊閉,忽然一大群婢女從殿裡慌慌張張跑出來,一定是王妃又發火打人了。

她嘆了口氣,何為怨婦?這不就是嘛!她搬著笤帚繼續往前,竹枝刮過粗礪的磚面,漸漸掃到一雙雲頭履,往上是天青的緞面,繁複的蹀躞。

她抬起頭,看見一雙含笑的眼睛,這是個年輕的男人,長得眉目溫和,氣度也弘雅。但似乎天生有些不足,嘴唇很淡,臉上沒有血色。

她怔怔望著他,他說:“你是新來的?”

她點了點頭,怕剛才駐足觀望被他懷疑,便支支吾吾道:“我已經掃得差不多了,有點累,所以歇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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