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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奴還沒應,門上進來個僕婢,對轉轉叉手,“大王請安寧郡主到前廳敘話。”

轉轉看了蓮燈一眼,“可願意去?”

既然有請,當然沒有不去的道理。蓮燈把孩子交給傅姆,捋了捋身上衣裳,隨婢女去了前面的大屋裡。

齊王很客氣,見她進門站起來相迎,溫聲道:“阿妹今天既然來了,就在我的府邸住下吧!外面時局亂得很,你沒人依靠,為兄也不放心。”說著請她坐,親自裝了手爐送給她捂暖。

她笑了笑,“我漂泊慣了,自己也能自保,阿兄不用擔心。王府里人多,我在這裡會給阿兄添亂的。”

齊王說不,“你是金枝玉葉,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軍中發生的事我一清二楚,阿叔薨了,幾個兄弟忙著奪權,你無依無靠,長安也只有我一個能幫襯你了。你就在這裡,不管將來如何,有我一口飯吃,絕餓不著你。”

蓮燈遲疑了下,“阿兄不怪罪我阿耶嗎?”

齊王蹙著眉道:“朝中議定了要收編西域的兵力,定王接到詔命後雖然沒有及時在酒泉駐紮,過了扁都口也未對中原有任何影響。既然薨逝前安分守己,念在他駐守西域三十餘年,身後也當有哀榮。你是他的女兒,恢復郡主的頭銜再正當不過。只是聖上目前還不知道前任國師的事,我暫且不能將你送進大明宮去。但也用不了多久的,等事情平息了,會還定王一個清白。”

所有的內情他竟然一清二楚,那麼他和臨淵早就結成同盟了吧?臨淵能掐會算,必然算定了齊王是下一任皇帝,所以其餘諸王都是陪練,一個接一個打倒,齊王飛龍御極指日可待。

她寂然坐著,略頓了會兒抬頭看他,“現在定王大軍控制在另一位國師手裡,庸王和楚王都已經完了,接下來他會不會攻長安?”

齊王卻老神在在,“國師已經上奏朝廷,請驃騎大將軍入軍中主事,復派靈臺郎接定王世子回軍中掌管大權。這樣一來那位國師的權力就架空了,調動不了大軍,到頭來不過是個光桿兒。”

蓮燈心裡一驚,直起身道:“他把辰河接進軍中,萬一那老妖怪危及辰河性命怎麼辦?”

齊王說不會,“他畢竟是死而復生的人,不可能沒有弱點。國師將靈臺郎全數派了出去,還有大將軍薊光助陣,世子的安全不用擔心。屆時宣佈定王死訊,世子接手後即刻率大軍歸附羽林軍,下令剿殺假國師,這場鬧劇便可收尾了。”

她坐在那裡,不由升起一股淒涼來。這就是男人的世界,殺戮、征伐、你死我亡……她那麼近的接觸過,太可怕了,令人渾身起慄。她現在只憂心辰河,他作為定王世子,會是怎樣的結局?

“阿兄……”她看著齊王道,“朝廷會不會怪罪世子?待塵埃落定,是否又興起另一場爭端來?我阿兄何去何從,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

齊王和顏悅色地微笑,“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別人難為你們。封王后外放封地本來就不對,朝中養的那些大將,不是讓他們日日葡萄美酒、聽歌賞舞的。到時候碎葉城由西域都護府接手,你們兄妹就留在長安,也算是找到的根基,好好做你們的皇親國戚吧!”

她明白了,左不過收繳大權,掌控在手心裡。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辰河是個與世無爭的人,他更適合當個吟風弄月的文人,不應該做割據一方的王侯。

她慢慢鬆了口氣,“阿兄此話當真嗎?”

齊王道:“憑你和轉轉的交情,或我與國師的交情,你說我的話當不當得真?”

所以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她點了點頭,“如此我就先多謝阿兄了。”

齊王見她沒有疑議,很是高興。兄妹兩個坐著說了些家常話,又聊到國師身上來,“我前陣子見他,復原得倒比預計的快。只是同我說起,說梳頭髮現了一根白髮,看他模樣很是傷感。”他頓下來,打量她的神色,“蓮燈,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猛然站了起來,“我與他從不是什麼夫妻,阿兄誤會了。你若說些別的,我還願意相陪,要是想當說客,那就恕我不恭了。”

齊王只得訕訕將話嚥了回去,“罷了,不再說他了。我命人去你們的住處,把東西都搬過來。曇奴什麼想法,也要問一問她。她和蕭朝都可是論及婚嫁了?住到我王府裡來方不方便?”

蓮燈原本不想和齊王有瓜葛,可是得知辰河要接管大軍,她心裡實在放不下,只有在齊王府,才能第一時間探得訊息。便道:“曇奴同我在一起,等將來議定了婚事,我再替她好好操辦。”

齊王撫掌道好,起身下令,將後面與紫竹林相鄰的院子收拾出來安置貴客。蓮燈至此算是依附堂兄,仍舊恢復了郡主的稱號。

因戰事不定,過年的儀俗一應都減免了。原本團圓飯是該吃一頓的,結果因為王妃與轉轉不合,連這項也廢除了,各自在園裡守歲。

別的沒什麼,操勞了齊王,他得先去王妃韋氏那裡吃兩口,再到轉轉的紫竹林來。與王妃的相處是畢恭畢敬的,韋妃的出身不簡單,就算將來御極,她也是正正當當的皇后人選。到了轉轉這裡輕鬆許多,轉轉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吃酒划拳什麼都幹,因此這歲就守得分外熱鬧了。

蓮燈倚著憑几喝茶聽曲,伎樂隔著一小片水塘,在那邊的亭子裡低吟淺唱。她托腮細聽,唱的是家國河山,還有思鄉之愁。其實她到現在依舊懷念敦煌的日子,哪怕安定下來了,有錦衣玉食,當初在沙丘上狂奔的記憶都刻在腦海裡。

婢女獻了盤酥山來,滴成大團的牡丹花狀,樣子很別緻。她轉頭看,是齊王叫送過來的,便頷首向他道謝。齊王道:“今天曇奴怎麼不在?”

轉轉笑道:“她的郎君思她情切,特意接到將軍府裡去了。”

齊王哦了一聲,“待仗打完,想來好事也將近了。曇奴和阿妹都在長安落了戶,你就不會整日吵著要回龜茲了。”

他們每每說起這個,總要有意無意地點上一點,蓮燈聽了也沒有什麼大反應,仍然專心聽她的曲子。夜漸漸深了,坐久了有些犯困,她掩著嘴打了個呵欠,“實在守不下去了,恕我先告辭吧!”站起身行了一禮,便挽著畫帛逶迤去了。

她住的地方叫鹿港,和九色正相配。她出門的時候它正在竹林裡漫步,見了她,一縱一跳到面前,她在它頭頂拍了拍,領著它往回走。天上月淡星稀,沿路有彩燈,蓮花紋的青磚上也染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她呼了口氣,對九色道:“你說曇奴回來後,會不會同我提起成親的事?”

九色不懂這個,眼神一片茫然。她耐著性子說:“你跟我出來,將來婚事怎麼辦?過兩天我們去鹿苑挑個俊俏的姑娘吧,給你做娘子好麼?”

這下它聽懂了,居然一點也不含蓄,高興得亂蹦亂跳。蓮燈看了笑起來,“娶娘子這樣值得歡喜嗎?”在它的犄角上彈了下,“沒出息!”

夜色濃重,將到子時了,四周圍升騰起稠密的霧氣,撲在臉上像覆了層紗似的。她招它快行,到臺階下褪了鞋履,只穿一雙羅襪登上木地板。回身在窗邊的盒子裡取了兩塊豆餅,趴在簷下餵它,輕聲說:“吃了就去睡吧,別亂逛了,明天見。”

九色的耳朵抖了抖,忽然轉過頭看院門上。她順著它的視線望過去,牆外那片陰影裡慢慢走出個人,穿一襲金鉤銀紋羅衣,腰上束玉帶。頭髮比以前長了好多,幾乎與羅衣的衣襬持平,有風吹拂,婉轉飛揚,人像虛構出來的,不似世間物。

蓮燈撐身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戒備地看著他。他緩步走進光帶裡,叫了聲九色。九色撒蹄奔過去,走了一半想起什麼來,停住腳看蓮燈的臉色。蓮燈寒著眉眼,踅身進屋裡,重重闔上了門扉。

她還是厭惡他,不想看見他,三更半夜不請自來,他和齊王的交情當真好到這種程度了,任他來去自由?她坐回梳妝檯前拆髮髻,心裡有點亂。他的身影緩緩移到桃花紙上,燈籠款擺,他的身影也隨之款擺。他篤篤敲門,“蓮燈,今天是除夕,你不與我一起過嗎?”

她討厭他這種語氣,彷彿之前的一切是她孩子氣,有意和他鬧似的。對造成的後果輕描淡寫,連失去孩子這樣的事,說翻過去就翻過去了。她狠狠應了聲,“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想見到你,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

他卻不急不慢,幽幽道:“你的人生從來都同我聯絡在一起,現在要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她抄起一支碧玉簪,憤然道:“我不欠你半分半毫,我以為仁德坊那日都和你說清楚了,你再來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他沉默下來,桃花紙上的身影低下頭,輕聲說:“我不接受。你說結束不算數,你的確不欠我分毫,我卻欠了你很多。我要還債,所以你不能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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