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三章 我只剩下記憶了,不能忘。,臨淵,尤四姐,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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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奴瞭解她,其實她的堅強都是偽裝的,真正愛過一個人,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她在決定拿掉孩子的最後一刻還在爭取,如果那時國師能夠出現,她不會放棄,也不會鬧到今天這步田地。太多的陰差陽錯,註定了這段感情波折不斷。如今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了,她嘴裡說恨,巴不得那個人去死,卻在預估他會失利前準備逃避,因為不敢看他落敗的樣子。當真沒有情,應當冷眼旁觀不是嗎?可見她還是愛他的,只不過邁不過那道坎,氣難平罷了。

“你先去前廳吧,這裡我來盯著。”曇奴話音剛落,一陣疾風橫掃過來,風裡帶著戾氣。虧得蓮燈眼明手快,揚手一拂,一枚柳葉鏢錚地一聲釘在了旁邊的梧桐樹上。曇奴驚魂未定,反身咬牙咒罵,“好個不要臉的老妖,竟想殺我!”

他的目的很明確,“蓮燈不能走,留下看我們師徒決一雌雄。勝者得你,如何?”

將她當成戰利品,也要看她願不願意。她原本不想在場,既然走不了,只有面對了。

“你們師徒相殘與我不相干,這裡是公主府,要鬥回你太上神宮鬥去,別髒了我的地方。”她凜凜道,“我也奉勸國師一句,眼下內訌,實為不智之舉。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沒有經書,誰也活不長久。何不化干戈為玉帛,畢竟師徒一場,善始也需善終。”

國師的要求很簡單,他看著面前那一手調理出來的徒弟,含笑道:“為你續命不是難事,就算只有半本《渡亡經》,我也可以做到。但這之前,你我應當好好談談條件。我為你續命,蓮燈必須跟我走,你看如何?”

他聽後哂笑,“師尊將我當成貪生怕死之輩了,我是師尊看著長大的,我的脾氣師尊知道。半本經書,召回來不過半條性命,不要也罷。師尊目前的情況如何,自己清楚,短短一兩年的歡愉,何苦為難她。”

因為失了一魂一魄,所有事都以自己高興為主。他眯眼看蓮燈,無處不可愛,便直白道:“本座就是要她,死活不論,她必須同我在一起。”

言下之意就算是死,也要將她一起拖下地獄做伴吧?所以再也沒有必要理論了,蓮燈看他抽出三刃劍,騰身撲殺過去,夜幕下身姿矯健,長髮如練。

他一向沉著優雅,不論多大的事都可以一笑了之。這次是逼急了,要他如何都可以商量,只不能打蓮燈的主意。不論是他還是師尊,魑魅一樣苟且偷生著,有今日沒明日,誰也給不了她幸福。她應該找個更好的人,同她一起生老病死。有時候活得太久並不是好事,看著愛的人先自己一步死去,這種滋味想必鑽心。所以嫁個平常人,過平凡的人生,這樣對她最好。

他一心想保全她,自己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他做錯了事,太急於求成,貿然把亡魂召回來。萬萬沒想到,蓮燈居然會成為師尊的執念,他無法拿她來交換,所以情願自己死,也要親手做個了結。可是與恩師對戰,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他的一切源自他,一招一式一個陣法他都熟諳。唯一能拼的是個人修為,所幸還有能夠拿來一戰的東西。只可惜功力不濟,有七情六慾的人,總比行屍走肉顧忌得多。

拳腳、佈陣,他青出於藍。但再大的手段都需要內力作為基礎,蓮燈在旁看著,心急如焚。他們的對決,其勢恐怕不亞於十萬大軍交戰。力與力的碰撞,周圍氣流湧動,飛沙走石。漸漸塵土飛揚,看不真切了,她抬起袖子遮住眼睛,努力想找到臨淵的身影。然而風太大,光線幽暗,火把被吹得搖擺不定,枝頭新葉沙沙作響。靈臺郎們盯緊戰局,手上兵器握出汗來,想要助陣,卻無從下手。忽然一陣強光迸發,直刺人眼,瞬間散去,一切都靜止下來,風暴的中心只剩一人,撐著長劍,跪地不起。

蓮燈心都要跳出來了,仔細分辨他的衣裳,幸好是白色的,他還活著。

靈臺郎們蜂擁而上,將他攙扶起來。他傷得不輕,雪白的衣袍前襟沾滿了血。抬頭在人群裡搜尋,隔了一段距離看到她,確定她安然無恙,心裡安定下來,對她擠出個扭曲的笑容。

她咬住唇,心裡掙扎得厲害,不知該不該上前。他的眼神裡卻沒有渴望,大約是不想難為她,很快垂下眼,沒有了聲息。

眾人一陣慌亂,再三喚座上,他不應他們,想是暈厥了。放舟對蓮燈疾呼,“快收拾出一間屋子安置國師。”

蓮燈方寸大亂,還是府里長史拿主意,把人就近引入了廂房裡。她站在那裡失神,弗居慢走半步,撿起了散落的丹書鐵劵拼湊,都是徒勞。她垂下兩手悵然,“這下完了,再也沒有希望了。”

連僅存的半部也毀了,所以他的死無可挽回。蓮燈手足僵直,頹然跌坐在地上,弗居道:“殿下當真對座上一點舊情都沒有了?”

她失魂落魄,緩了很才勉強站起身,蹣跚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道:“傳醫官為他治傷吧,養好了早些回神宮,免得被人說閒話。”

弗居沒想到她這麼絕情,一時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應答。她沒有去看他一眼,同曇奴相攜著往後院走,弗居情急,高聲道:“即便座上因今日一戰殞命,殿下也不在乎嗎?”

她腳步略頓了下,到底沒有停留,還是緩緩去了。

曇奴說:“你當真不去看看他嗎?他似乎傷得很重,前不久剛被你紮了一簪子,這次必定新傷舊傷一同發作了。”

她在錦墊上坐下,出了一會兒神,抬頭問她,“他會死嗎?”

曇奴灰心喪氣,“死不是早晚的事嗎!”

“《渡亡經》沒有了,就算寧願他缺失一魂一魄,他也回不來了。”她站起身,在地心茫然打轉,“還有兩個月……”

曇奴看她這樣也不忍,溫聲道:“你自己的心,自己不知道麼?究竟還愛不愛他?愛他就去看看他吧,珍惜剩下的時間,別留到將來後悔。”

她走了,蓮燈還在無措地盤算時間,越算越覺得心驚。回到燈下獨坐,窗扉洞開著,夜色寂靜。偶爾有幔子飄拂起來,她轉頭看,滿簾風月。

該不該去看看他?就像曇奴說的那樣,好好珍惜剩下的時間。可是她心裡的結怎麼解?有時候想想,自己一路委屈受過來,也不在乎多一回。然而想起她的寶兒,實在難過得無以復加。她怨恨他,也怨恨自己。是她太沖動,如果再等一等,也許就好了。但沒有這場風波,她何時能夠見到他?又能夠忍受多久的煎熬?所以因果迴圈,彼此都有錯。她的心還不夠硬,見他一次次受傷,慢慢那些恨都瓦解了。她只是放不下面子,而且心有不甘,彷彿對他的懲罰還不夠,就是想要繼續折磨他。

她沒有去看他,不敢看他虛弱的樣子。宮中派了侍御醫來,都是替皇帝看病的人,醫術很靠得住。她未踏進廂房,只在牆外攔截那些醫官。問國師傷勢如何,侍御醫叉手道:“國師傷了內臟,且畢竟……有了歲數,癒合起來很緩慢。”

有了歲數……他的相貌不變,肌體的年齡已經老邁,所以自愈能力幾乎沒有了。她站在那裡大淚滂沱,把侍御醫弄得驚恐萬狀,一疊聲道:“是下官該死,下官無能,下官一定竭盡所能醫治國師,請殿下放心。”

她擺了擺手,“去煎藥來吧,國師等著用呢。”

侍御醫長揖行禮,躬身退了出去。

她背靠牆頭,冰冷的寒意穿過衣料滲透進脊背,不由打了個寒顫。抬頭看天,天色蒼茫,像燒壞的汝窯盞託。一群鴿子飛過去,翅膀啪啪煽動著,很快衝上雲霄。她十指扒著牆頭,心裡木木的,不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麼辦。

他留在公主府,翠微也來探望他,在院外和她相遇,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打定主意要與她商談的,先按制對她行了一禮,然後請她借一步說話。

蓮燈雖然不喜歡她,但上門是客,也沒有刁難她。請她入偏廳裡,比手請她喝茶,“夫人有話不妨直說。”

翠微道:“上次你來神宮,我出於私心阻攔你們見面,沒想到會引出這麼大的變故,實在是我始料未及。現在同你賠罪,我想你也不願意接受,我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可饒恕,師兄念及舊情沒有廢我修為,把我逐出了神宮,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人雖不在神宮,心卻留在那裡了。昨晚師尊同他的對決我都知道,丹書鐵劵毀了,師尊魂魄被打散,無主的軀殼在外遊走總不好,我將他送回神宮安置了。眼下最要憂心的是師兄,他時日無多,你可知道?”

蓮燈心頭五味雜陳,點了點頭道:“還有兩個月。”

“那麼你有什麼打算?”

有什麼打算?她毫無頭緒,哪裡能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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