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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通昏天黑地,扎進了賬冊子裡,再抬頭,眼前全是壹貳叄肆伍。她心裡依舊攥著不能放鬆,哪怕陸潤給她吃了定心丸,畢竟皇帝還沒鬆口,不到最後一刻,不知道這場戲該怎麼唱下去。出路在哪裡呢?該查的檔她都已經查遍了,毫無進展,難道那些銀子和珠寶都飛了不成?

她站起來,坐久了胸口憋得很疼,繞室轉了一圈,略鬆快了點。忽然聽見外面傳來說話聲,溫言絮語地問候著:“世叔正忙呢?這程子天熱,您要小心身子。我前兩天逛琉璃廠,淘換到個好枕頭,靠著又軟又涼,回頭我讓人給您送去……庫裡的事我都知道,今兒我走得早,後來也打聽了,您別上火,總有法子的。要是交給慎刑司,這事兒我接手,無論如何給您查明白,您只管放心……”

然後是她阿瑪的聲氣,說:“人員名冊都列好了,每回經手的,上到管事下到庫丁,個個要往狠了查。我還就不信了,叫我拿住了,非把他下水掏出來不可!”

頌銀循聲過去,挨著門框張望,見容實正在她阿瑪跟前奉承拍馬,“這種事兒換了誰都生氣,外頭去問問,誰不知道世叔當差從來不出岔子,這回顯然是有人蓄意坑害。您稍安勿躁,粘杆處出來的,有的是法子叫他們開口。”說完了話鋒一轉,“那個……頌銀人在哪兒呢?今天八月初二,是她的生辰。”

述明啊了聲,“盡顧著忙活,把這茬給忘了。”調頭看頌銀值房,直著嗓子喊,“銀子,容實來了。”

頌銀在他回頭前一刻縮了回去,然後假裝不知情,慢吞吞從裡面挪了出來。容實那臉笑得像花兒一樣,她牽了牽嘴角,“幹什麼來了?”

他說:“來瞧你,給你解悶兒。”

她抬手捋了捋頭髮,“我挺忙的……”轉過身撂了一句,“要不你進來吧。”

奇怪,庫銀失蹤,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了。

他顛顛兒的跟進來了,頌銀聽著他的腳步聲,心裡有些慌,也有些歡喜。

昨晚上他偷偷牽住她的手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臉紅心跳。她也沒想到,兩個人發展得挺快挺順利,從相看兩相厭到惺惺相惜,原來只是一個轉身的距離。她長這麼大,頭一回有了心動的感覺,看見別人成雙成對了,感到羨慕,不自覺把其他爺們兒拿來同他比。雖然和他不敢說十分相熟,但就是這種既近且遠的關係,朦朦朧朧的,互相試探,知道他對她也有好感,心裡就是充實的,很有底氣。

他還記著她的生日,真是有心。可惜了,她身上壓著事兒,要不和他一道出去逛逛,想來是很美好的。

她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轉過身來面對他,臉上隱隱發燙,但是知道自己眼神明亮。不敢多看他,怕惹相思,只讓他坐,轉身開了箱子,取出冰鎮好的酸梅湯請他喝。

他接過來,杯子外層凝結了不少水氣,他皺了皺眉,“你這樣不成,冰過的東西要少喝,不能貪涼。寒氣淤阻了難以疏導,忘了上回肚子疼了?”

頌銀紅了臉,那麼丟人的事兒他偏要重提!可他是好心,她也不能怨怪他,含糊說:“知道,我也沒多喝,就是擱在那裡,防著別的衙門有人來,好招待人家。”

他點點頭,慢慢嘬了一口,“我剛才還和你阿瑪說呢,今兒是你生辰,原想帶你出去走走的。我上月末在東興樓定了雅座,他們那兒的菜色不錯,一定合你胃口。”

她攤手說沒法兒,“你瞧瞧我這兒,弄得一團糟。再說事情沒解決,就算在外也心神不寧。”她抱歉地笑了笑,“怪不好意思的,讓你白費心了。”

他倒不怎麼介懷,“席面延期,過兩天去也是一樣的。我知道你眼下沒興致,遇著事兒了也玩不好……我先前見了皇上,只怕他要問你們的罪,好歹求個請,請他開恩。”

她有點擔心,怕他把那套“蓄意坑害”論和皇帝說了。因為到現在都不敢肯定幕後主使是誰,萬一戳到皇帝痛處,難免弄巧成拙。

“萬歲爺怎麼說?”她緊張地盯著他,“不會說咱們結黨吧?”

“陸潤先前也替你說過話,皇上誇你人緣好呢!”他分明不太高興,“你和陸潤是怎麼回事兒啊?他這人平常半死不活的,就算天塌了他也不管。為什麼他會給你說情?你們什麼交情呀?”

頌銀覺得他有點傻,“沒什麼交情,君子之交。你神神叨叨的幹什麼?”

他坐在那裡,半天沒說話,臉上有點委屈,隔了好久才道:“我心裡不大痛快了,你瞧不出來嗎?我覺得替你出頭的應該是我,不應該是他。”

真是個直接又爽快的人,在兩個人依稀有好感的時候,偶爾的一點醋勁簡直是最好的調劑。雖然角色弄反了,不過也不要緊,頌銀喜歡他這種彆扭的語氣,因為他在乎你,才會有那麼強的嫉妒心。設想一下,如果橫空出來個女孩兒和他膩歪得不行,她嘴裡可能不會說,心裡一定不高興。這就是區別,她可以歡蹦亂跳地替豫親王張羅親事,卻不能忍受容實和別人有點兒什麼,這是對於愛和不愛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他耍起脾氣來她一點兒不反感,反倒暗暗歡喜,也耐著性子和他解釋,“是我去求的他,請他為我出出面,皇上那裡壓下來,我才好有時間深挖這個案子。”

他更難過了,“你居然去求他,也不來託付我?難道我那麼靠不住,還是你覺得他比我有能耐?”

頌銀皺眉笑著,“你傻呀?你和他能比嗎?皇上跟前的份量不一樣,你要是能比得了,往後可別來找我了。”

他才明白過來,一時悻悻住了口。但是發現自己喜歡的人遇著難題,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這點還是令他難以接受,“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跟我商量一下,我可以替你出出主意。”

“你陪著插科打諢就好了,公務上遇到的事兒我不想麻煩你。”她背靠著立櫃輕聲說,“官員之間過從甚密了,到別人嘴裡就變味兒。我在內務府,你掌著宮裡的門禁關防,我就是怕,怕別人說咱們監守自盜。這種說法照我們看來可笑,一千二百兩銀子毀了名聲,砸了飯碗,明白人都不會這麼幹。可在有心人看來,就是個借題發揮的好機會。”她轉過身嘆了口氣,“所以我覺得咱們不合適,不是因為你的人,是因為咱們身上的官銜兒,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自然懂,容家和佟家聯手,能撬起半個紫禁城來。可他們不會這麼幹,一來沒膽兒,而來做人也講道義。但她分析這麼多是什麼用意?到最後要避瓜田李下的嫌,不得不無疾而終嗎?可他是用了心的,昨晚牽個手,他的心撲騰了兩個時辰。然後盤庫,半宿他偷看了她一百多回,這種情竇初開的洶湧她不能體會嗎?

他沉默下來,咬了咬唇說:“我可以請命外調,去江南,管織造、管鹽務都行,不一定非得當侍衛統領。”

頌銀很意外,她沒想過他願意作這樣的讓步,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禁軍統領,手上多大的實權啊,為了和她好,連官都不當了嗎?她知道這事兒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來,皇帝首先不會同意,但是有他這份心,頌銀覺得很滿足,也很感動。

“去了江南,那一年只能見兩回面,你願意?”

他一想,果然不對,沒法把媳婦兒帶走,到了江南還不是光棍一條?再說她這麼好,放在京裡不能放心。萬一豫親王之流沒臉沒皮地糾纏她怎麼辦?如果她不肯屈從,遭到迫害怎麼辦?他立刻退而求其次,“那我上健銳營、火器營,都行。離京得近點兒,方便時時回來看你。”

頌銀被他這種不加掩飾的熱情弄得尷尬不已,侷促道:“你別這樣,這也不是咱們倆說了算的。眼下出了事,你來我這兒,時候長點兒我都擔驚受怕。”

他說別怕,“我和皇上說了,咱們正處著呢,他心裡自然有數。這回要是懲治你,不是明著把咱們往豫親王那頭推嗎,他是聰明人,會掂量的。”

人人知道趨吉避凶,他這會兒跑到皇帝跟前表明立場,不懼怕皇帝的遷怒和怪罪,這份情義是實打實的,比甜言蜜語強過百倍。

頌銀低頭揉著衣角咕噥:“你可真會給自己找事兒,沒想過皇上會借題發揮架空佟家嗎?你攪合進來,連累了你們家怎麼辦?”

他笑了笑,“萬一他正在猶豫該不該給佟家下套,我這時候給你撐把腰,也許就讓他打消念頭了。”

她說不出話來,感激到了極點,反而不知怎麼表達了,想了半天說:“二哥,你來家裡吃飯吧!”

他以為這下子肯定打動她了,沒想到只是這麼樸實的相邀。她是個很內斂的脾氣,不會一高興就花好稻好地說漂亮話。辦實事的人,進退有度、拿捏著分寸。難怪家裡太太那麼挑剔的人,提起她也帶著誇讚,說她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不過讓他到家裡吃飯,這裡面的寓意好像不大一樣。他一琢磨,有緩,頓時大喜過望,“我回家告訴老太太、太太,讓她們備聘禮,這就下帖子。”

頌銀慌了神,“我不是那個意思,就讓你來家吃頓飯,你想到哪兒去了?”

他傻了眼,“妹妹,你不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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