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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她們暗裡也商量過,容家是好人家,將來姑娘過去,她們當陪房,幾乎沒什麼不足的了。金嬤兒笑著應個是,退到門外等容二爺去了。

容實來的時候簡直天塌了,頌銀的阿瑪讓人傳話,說不大好,讓來見個面。他那時候正考核侍衛的騎射,走又走不了,急得都快哭了。好不容易等到差不離,騎上馬直奔錢糧衚衕。進門來不及先和老太太、太太請安,風風火火上後院。進了門看見炕上的人直挺挺躺著,臉兒白得像紙一樣,他就先哆嗦起來,撲倒炕前叫她,“妹妹、妹妹啊,你可不能有事兒。咱們的好日子還沒開始呢,你撇下我,叫我怎麼辦?”上去拍拍她的臉,捏捏她的手,“妹妹,頌銀啊,好好的……成這樣了……”

他淚眼模糊,已然撕心裂肺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眼的人,怎麼說話就不成了呢?一向活蹦亂跳的姑娘,摔了一跤就完了,這是什麼道理?他把前額抵在炕沿上,失魂落魄說:“誰害了你,你告訴我,我給你討公道。別這樣,我不知道該恨誰,我覺得什麼都做不了。”

頌銀聽著他的話,悄悄從眼梢看他的行動,見他傷心極了,實在讓她既愧疚又感動。她沒有想過自己的死活會對他產生這麼大的觸動,總覺得兩個人雖好,真要到了無力轉圜的時刻,分開也就分開了。如今看他的反應,她覺得這輩子應當是難以捨棄了,這樣下去怎麼辦呢?感情越來越深,難道真的必須掙個魚死網破嗎?她唯有儘量維繫著,只知道不忍心欺負他。一輩子知己難覓,像他這麼一根筋的人再難遇上了。

他蹲在她炕前,絞盡腦汁想著如果失去她,他應該找誰去恨。她垂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猛地蹦起來,“妹妹!”

她笑了笑,“你這麼巴望著我死?”

他又驚又喜,紅著兩眼說:“我以為你不行了,蘇拉來傳話時說你連人都不認了,我那時又走不開,心裡急得火燒一樣。”他伸手捧她的臉,帶著哽咽喃喃,“沒事就好,你還喘著氣,我就有指望。”他扭頭在肩上蹭了蹭,低聲說,“真嚇壞我了,我以為見不到你最後一面了,剛才進門撞了腿,這會兒還疼呢。”

頌銀不知道那蘇拉是如何加油添醋的,居然把他唬得魂不附體。她只覺得他在某些方面單純得有點傻。他是墊窩兒,又是碩果僅存,父母把全部的寵愛都給了他。於是養成兩種性格,官場上他有把握,看得透徹,善於應對,但感情上呢,既脆弱又直白。對他來說重要的人有了閃失他會驚慌失措,他害怕了會顫抖,會哭,簡直像個孩子一樣。她想安慰他,可又怕留不住他,他明天還會執意找豫親王決鬥。頌銀心裡很明白,這種事絕不能發生,傳出去不說太后,連容家人也會遷怒她。愛情不是不重要,而是在面對家族興亡時必須屈從,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維持現狀。不要奢望一些不可能的東西,只要兩個人還能在一起就足夠了。

她對他比了下傷口的位置,“在這裡,有一節手指這麼長。當時摔下來的確不認人了,我阿瑪以為我完了,才讓人趕著去通知你的。”

這些都不重要,虛驚一場是造化,他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臉上蹭了又蹭,“咱們不說那個,不管你傷得重不重都應該告訴我。你現在疼嗎?想吃什麼,我來伺候你。”

她委屈地癟了癟嘴,“我沒有胃口,什麼都不想吃。我只要你陪著我,哪兒都別去。”

容實受寵若驚,紅著臉,小心翼翼抬起一根手指在彼此之間劃拉了兩下,“我……陪著你,今晚上可以不走嗎?”

頌銀很不好意思,一個姑娘留人過夜似乎不太好,畢竟家裡這麼多的長輩,叫人說起來私定終身了似的,亂了佟家的規矩。她想支起身子,略一晃頭就發暈。他忙上來扶她,也不拿引枕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頌銀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偎著他,找到他的手,和他緊緊握在一起,“要是留在我房裡,我怕老太太和太太怪罪,叫人說起來難聽。你回去,明兒再來,我想要你照顧,我不要別人。”

他經不住哄,一鬨他就找不著北,明天有什麼計劃也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嗅嗅她髮間的香氣,直覺自己已經墜進了溫柔鄉,她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和皇上告了假,明兒不當值了,就在這裡陪你。”他盤弄她的指甲,纖長飽滿的,泛著瑩瑩的粉色,漂亮的姑娘無一處不完美。

頌銀唔了聲,“你怎麼和皇上說的?”

他轉過頭,很自然地在她太陽穴上吻了一下,“我說小佟大人因公受傷,臣願領旨,代聖躬垂問。畢竟我的媳婦兒替他的妃嬪處理後事出了岔子,論理他該有愧疚之情,準我一天假照顧你,也不算過分。”

頌銀很害羞,心裡卻是甜的,口是心非地嘀咕著:“誰是你媳婦兒?八字還沒一撇,你不許對外張揚。要是壞了我的名節,叫你家裡人瞧不上我,那我多冤枉啊!”

只有誠心想進門過日子的,才會在乎對方家裡人的看法。容實很高興,笑著說不會,“就我們家老太太和太太心思,哪怕瞧不上我,也不會瞧不上你。但凡我不合她們心意了,老說我配不上你,你瞧她們多待見你。”

頌銀抿唇一笑,她這輩子追求的就是這個,叫人瞧得起。如果豫親王不作梗,彼此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她知道容家人應該是滿意她的。可一旦將來生變呢?就像她阿瑪說的那樣,她能夠只在乎愛情,不在乎兩家人的前程性命嗎?

可是愛之越深,越難放手。她和容實沒有驚心動魄,是細水長流式的感情,一點一點滲透,慢慢的沉淪。然而不敢想象以後,如果現實不允許他們在一起,她應該怎麼辦?

她和他偎得更緊密一些,輕聲問他,“你說我要是請旨求皇上賜婚,皇上能答應嗎?”

容實蹙了眉,“那得看六王爺有沒有向皇上或太后透露過什麼,如果他說過想娶你,賜婚即是反目,沒到最後,我料皇上不會這麼做。”說完了方回過神來,訝然道,“你打算求皇上賜婚?那也是我去,哪能讓你出頭?”

頌銀也是一時衝動,唯恐他先提,更激化他和豫親王的矛盾。如果是她主動呢?是不是好一些?可轉念一想不濟事,既成一家,容實得罪還是她來得罪,有什麼區別?她習慣性地抬手摸額,結果觸到了傷處,猛抽了一口氣,哎喲一聲大叫,眼淚巴巴地嘟囔,“可疼死我了。”

容實忙替她檢視,因為隔著一層紗布,看不見裡面情況,便在邊上捋了又捋,喋喋道:“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兩個人還是孩子心性,笑鬧一陣停頓下來,燈下看心上人,各有各的況味。

也許是上回有了一點經驗,熟門熟路的,那唇就想找個歸宿。他慢慢靠過來,聽見她氣息咻咻,急促可愛。他笑了笑,輕輕撫摩她的臉頰,頌銀的肉皮兒是他見過最好的,即便長時間在外奔波,依舊細膩光滑得杏仁豆腐一樣。他低下頭,主動靠近她,他爹的金玉良言一時也不敢忘。男人就要臉皮厚,看準了不能猶豫,只要姑娘沒打算甩你兩個大耳帖子,你就使勁往上湊。他細端詳了她的神情,沒看見絲毫厭惡,相反的似乎還有點意亂情迷,那眼神濛濛然,籠著雲山和霧海。他心頭竊喜,暗說多親幾回她一定會中了他的毒,從此再也擺脫不了他了。他把手繞到她背後,試探性地收攏,然後撅嘴湊了過去……

“親一下。”

她眉眼彎彎,雖沒有回應,那紅豔豔的唇已經做好了準備。

明明是瞄準了靶心的,結果一箭出去射偏了,親在她的嘴角。隔靴搔癢彷彿更能撩人,那種著急的感覺又來了,他在別處流連,頌銀不耐煩,捏住他的下巴,強行把他的腦袋掰正了。

來的是太太,進門的時候容實已經老老實實站在離炕一丈遠的地方了。見了太太恭敬作揖,“我在宮裡得了訊息,擔心妹妹出事,匆匆忙忙的就來了。進門沒先給老太太、太太請安,是我禮數不周全,請太太恕罪。”

大太太是很客氣的,並不跟他斤斤計較,笑道:“勞二爺記掛著,銀子初回家那會兒我也嚇著了,還好只是磕了個口子,流了點血,眼下可算緩過來了。我瞧二爺來得急,必定還沒用飯,先前回過老太太了,老太太吩咐給二爺置一桌席,沒有來家一趟餓著肚子的道理。”

容實回頭看了頌銀一眼,她說過不想讓他留宿的,怕家裡大人責怪。姑娘家名節很要緊,他也不想讓她為難,便溫煦一笑道:“太太不必麻煩,家裡都是現成的,我回去再用就是了。今天來得倉促,許久沒登門了,空著兩手,實不成個話,叫太太笑話了。我這就去給老太太請安,今兒先回去,明天告了一天假,再來瞧頌銀。”

大太太哦了聲,“這就回去呀?”把人送到門外,讓嬤兒引他去老太太園裡,自己踅身又進來了。

頌銀歪在炕頭,感覺嘴唇有點彆扭,也不敢正眼瞧她額涅,偏過頭潦草敷衍:“您怎麼不歇著?天兒不早了。”

大太太說不忙,見她外面的袍子還沒脫,上來給她解紐子,一面問她,“容實聽說你傷著了,這麼火急火燎的趕了來,你們兩個有什麼說法吧?”

她一味搪塞,“我和他共過幾回事,這回受了傷,他下值來瞧瞧我,有什麼不對麼?”

大太太給她脫了坎肩,心裡自然知道他們不尋常。總算沒有辜負老太太的期望,老太太是盼著能再和容家結親的。她自己也瞧了,容實不像小時候似的神憎鬼惡了,他很知禮,也熱心腸,目下又身居高位,頌銀能和他成事,兩家門第算齊頭,至少這二丫頭不像讓玉似的白扔了。只是孩子不好意思,她也沒有追問她,給她脫了完了罩衣再脫袍子時,看見她胸口掛著一塊玉,種份和水頭都不像尋常東西。

她頓了下,“這是哪兒來的?”

頌銀忘了這出,竟給她額涅看見了,頓時有點慌。一手捂著,一面扭身說:“上回經過琉璃廠恰好看上了,就買下來了。”

大太太斜眼一笑,“別蒙我,讓你添首飾都不願意,有閒心逛琉璃廠?這索子可不是女孩兒用的,圈口大,分明就是男人的物件……說吧,是容實給的?”

頌銀臉上滾燙,真擔心傷口又漫出血來,支支吾吾推脫著:“不是,您別瞎猜……哎呀,我困了,要睡了,額涅也早早安置吧!”

她矇頭躺下再不理人了,大太太全明白了,輕輕笑著,替她熄了燈,打簾出去了。

她躺在黑暗裡,傷口還是痛,但尚能忍受,注意力就集中到了剛才那個吻上。悄悄摸了下嘴唇,感覺不錯,只是太匆匆。她閉上眼睛,眼前浮起他的笑容,她舒了口氣,覺得自己大概要陷進去了,果真到了年紀,就想嫁人了。

容實第二天來得挺早,不好意思人家一開門就報到,在街上吃了碗麵茶,聽人講了一陣子鳥經才進佟府大門。其實他並沒有忘記和豫親王的約定,頌銀要是不出這場意外,他或許真就去布庫場了。可是現在孰輕孰重用不著考慮,自然是頌銀在先。這樣也好,避免正面交鋒,再徐徐圖之。皇帝對這個手足的不滿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早晚會有忍無可忍的一天。到時候有的是機會讓他借刀殺人。

他看得很開,負著兩手哼著小曲兒一搖三擺,讓豫親王等去吧!

可是一進頌銀的屋子,就發現不大對勁,有個男人接了嬤兒手裡的豆花正打算喂她。因為是背對著落地罩的,看不見臉,只見衣著華貴,不似凡品。他立刻警覺起來,重重咳嗽了一聲,那人轉過身來,衝他挑釁式的撩了一下唇角,“來得這麼晚,可見是沒把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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